第10章 舌頭裡加了鋼板
陳尚龍哪還有逼臉呆下去,趁機躲到了一旁。
吳蘭臉上也是掛不住,眼見幾千萬的古董就要收入囊中,暮秦天卻把它捐贈給了帝都博物館,吳蘭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吳蘭還得裝著,生怕親戚朋友說她想靠著女婿發財。
這時,丈夫徐長天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對不起啊老婆,我今天實在是太忙了,把我們的結婚紀念日給忘了,改天我一定補上……」
「忙忙忙,就知道忙,結婚紀念日都能忘了!」吳蘭怒氣沖沖地掛了電話,心情落寞至極。
吳蘭原本想,徐長天一定會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可沒想到,人家壓根就給忘了。
看到吳蘭失魂落魄的樣子,周琴和徐長笑立馬秀起了恩愛。
周琴跑過來抓住吳蘭的手,陰陽怪氣地說:「嫂子,大哥遇到你這樣溫柔賢淑的人,也是他的造化啊!」
「吭……吭吭……」徐長笑聽出了周琴話里的酸味,趕忙乾咳了起來,示意周琴不要說了。
周琴白了一眼徐長笑:「你吭吭什麼啊吭吭,雞骨頭堵嗓子眼啦?」
「你看你,一個人既要操持家務,還要獨守空房,真是不容易啊!」
周琴根本不理會別人,在她眼裡,就是見不得吳蘭一家比他們過得好。所以,但凡有機會都要狠狠打擊一番。
吳蘭自然也不是傻子,她知道周琴這個惡毒的女人是在故意嘲笑她,她一把甩開周琴的手,把臉別了過去。
「哎哎哎嫂子,你可別不愛聽啊,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
吳蘭氣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上不去下下不來,差點給憋過去。
「嫂子,不是我說大哥啊,結婚紀念日這麼重要的日子都能忘了。」
「我們家長笑就不一樣了。」
「你看看,我手腕上這個鐲子就是長笑在結婚紀念日送給我的。」
「正宗的帝王綠!」
周琴那叫一個嘚瑟,趁機往吳蘭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不就是是塊帝王綠嗎?用得著這麼嘚瑟嗎?」
吳蘭終於憋不住了,惡狠狠地瞪了周琴一眼,可她心裡還是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什麼叫不就是塊帝王綠?」
「唉,嫂子,看來你只能在廚房裡轉圈圈了。」
「難怪大哥不待見你了。」
「來來來,我給你科普一下……」當著吳蘭的面,周琴直接把鐲子從手腕上取了下來,整個人的興奮點都被點著了。
「帝王綠呢又叫祖母綠,是翡翠中顏色最好、價值最高的綠,你看看這鐲子的水頭多足,看看這顏色多正!」
吳蘭綳著一張臉,她壓根就不想聽周琴在這兒瞎叨叨,只希望周琴立馬從她眼前消失。
一旁的親戚朋友聽周琴手上有塊帝王綠,紛紛湊了上來,眼睛都直了。只有暮秦天、徐芊芊、徐青青三人一言不發。
其實,徐青青早就在一旁暗暗觀察著姐夫的一舉一動,她相信,暮秦天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徐芊芊也一樣,此刻,她多想有人站出來為徐家撐腰,哪怕說一句話都行,而且在徐芊芊的內心深處,她十分希望這個人就是暮秦天。
可是,暮秦天卻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一股深深的失望從徐芊芊的心底升了上來。
「現在世面上可有很多假的帝王綠。」一個刺耳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周琴回頭一看,說話的竟然是暮秦天。
「哼,你的意思是我這鐲子是假的?」周琴十分不屑地看過去。
「年輕人,說話要講證據,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徐長笑趕忙跳出來幫腔。
在二叔徐長笑眼裡,暮秦天就是個吃軟飯的男人,除此之外一文不值。
暮秦天想都沒想,直接開懟:「我這舌頭裡加了鋼板,不怕風大。」
「你!」徐長笑根本沒想到,暮秦天一點情面都不給他留,一時間竟啞口無言。
倒是周琴把話接了過來:「暮秦天,你一個上門女婿,狂什麼狂啊,你有狂的資本嗎?!」
周琴老臉一冷,臉上的褶子一覽無餘。
暮秦天哪能怕她,直接放話過去:「敢不敢把你的鐲子讓我看看?」
「你,就你?」周琴哈哈大笑了起來,差點沒把剛才吃下去的飯給噴出來。
「大字不識一籮筐,還想在我面前耍大刀?」周琴絲毫不把暮秦天放在眼裡。
「就是!」徐長笑鼻孔朝天,跟著附和道。
「我告訴你暮秦天,要是這鐲子是假的,我直接把它吞了!」周琴扯著嗓子直叫喚。
「對,她不吃我吃!」徐長笑也歪著脖子跟暮秦天較上了勁。
「這可是你們說的?」暮秦天看向周琴和徐長笑,表情堅定。
「對,是我們說的!」
暮秦天也不廢話,直接從周琴手裡奪過鐲子,仔細地端詳了起來。
這幾天,暮秦天恰好對翡翠、玉石什麼的突然來了興趣,於是便順便研究了一二。沒想到,今天還真派上了用場。
但是為了保險期間,暮秦天在心裡默念了三遍「太極贅婿」。
「叮……」
天眼開啟!
很快,鐲子的信息便呈現在了暮秦天眼前,當然,這些信息只有暮秦天一個人才能看到。
透明度:較差
質地:發乾
結構:玻璃製品
翠性:無
結論:百分百假貨
整個過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鐘時間。暮秦天把鐲子拿到手裡裝模作樣地掂了掂,手一滑,鐲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鐺……」
鐲子跟地面親密接觸后,摔了個粉碎。
「住手!」
周琴和徐長笑發出驚呼,可惜鐲子已經摔成了渣渣。一旁看熱鬧的親戚朋友都被暮秦天的舉動驚出了一身冷汗。
「暮秦天,你幹什麼?!」周琴兩口子趕忙蹲到地上,四處撿鐲子的碎片。
看到暮秦天摔了周琴的鐲子,吳蘭的血壓直接飈到了一百八,她在心裡大罵暮秦天,這簡直就是想要他們徐家人的命啊。
暮秦天哪管這些,直接對周琴和徐長笑說:「沒想到一個啤酒瓶底做的鐲子,也會這麼受人追捧。」
「什麼?啤酒瓶底做的?」暮秦天的話直接顛覆了徐長笑的三觀。
「呵,不然呢?」
「放屁!」
徐長笑直接噴出一句髒話。
「暮秦天,我告訴你,這鐲子可是我們花了一百多萬從緬甸買的,你必須照價賠償!」徐長笑得理不饒人。
「聽到沒有?!」
「什麼照價賠償?還要青春損失費、精神損失費!」周琴不依不饒。
「對對對,連同鐲子外加各種費用,一共兩百萬,一個子都不能少!」
「啥?你們要兩百萬?這也太太太……」
吳蘭一聽周琴兩口子獅子大張嘴,嚇得額頭直冒汗。
「二叔,二姨,你們消消氣消消氣,別激動。」徐青青和徐芊芊見勢不對,趕忙和起了稀泥。
「這事是暮秦天不對,我們替他給你們賠禮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賠禮道歉的話不說還好,此話一出,周琴徐長笑兩口子反而蹬鼻子上臉了。
「賠禮道歉頂個屁用,快拿錢,兩百萬一分錢都不能少!」
「對,一分錢都不能少,不然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
周琴和徐長笑一唱一和,配合得那叫一個好。
暮秦天哪管這些,他十分鎮定地說:「那我問你們幾個問題。」
「第一,買這鐲子時有外包裝嗎?」
「純天然的,要什麼外包裝?」
「第二,鐲子帶鑒定證書嗎?」
「廢話,說了是純天然的!」
「第三,你們說鐲子是從緬甸買的,還是純天然的,那麼我問你們,是從緬甸哪個礦上買的?」
「是帕敢、后江、麻蒙,還是大馬坎?」
「你管我從哪買的?!」
周琴被暮秦天問得心煩,其實,她和徐長笑壓根就不懂翡翠,更不懂什麼帝王綠不帝王綠的,更別說什麼緬甸有這礦那礦的。
這會兒聽暮秦天這麼說,周琴心裡也沒底了,她趕忙偷偷地跟徐長笑嘀咕了起來。
「怎麼,不相信?」
「好,今天就讓你們開開眼。」
說著,暮秦天找來一個空啤酒瓶,咣的一聲砸碎。
「來,自己看吧。」
暮秦天把周琴所謂的帝王綠手鐲跟啤酒瓶底放到了一塊。
所有人的話一下子圍了上來,周琴和徐長笑更是擠到了最前面。
看了一會兒,周琴和徐長笑四眼發直,他們不敢相信,鐲子竟然跟啤酒瓶底一個貨色。
周琴當眾哇哇大哭了起來,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徐長笑更是傻了眼,跟周琴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還沒見周琴這樣哭過。
「阿琴,琴,別哭啦,啊……」
「我咋能不哭啊,我的一百多萬啊……」周琴哭天搶地,兩個眼睛都快成熊貓眼了。
「不行,我得找賣家去!」哭了一陣,周琴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就往門外跑,徐長笑也乘機跟了出去。
「暮秦天,你給我過來!」吳蘭黑著臉,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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