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
【可能是唯一能拿來防身的東西了吧,能理解。】
小心翼翼的將匕首插回去,然後放到自己身上,鄭姚深吸一口氣,繼續摸索。
然而在網友看來就是她隨便動了兩下,然後那把刀子就徹底隱形了。
褲子,沒有。
上衣,也沒有。
【emmmm…你們有看到她把匕首藏哪兒了嗎?】
【…沒有。】
網友們把眼睛都看酸了,也沒發現一丁點痕迹。
【見鬼了。】
鄭姚可不管這些,很快她又找到了其他有用的東西。
幾張不知道材質的薄薄的「布」,一個巴掌大小、按動開關可以照明的東西,以及一把繩索和一個看起來很堅硬的小方塊,就沒了。
【…也太慘了。】
【確實有點過分。】
幾塊錢一張的保溫毯,一個太陽能手電筒,繩子還有衛星電話。
這樣簡陋的裝備,非專業人士根本活不下來,更別說待滿一個月了。
不過以鄭秀的人品口碑還有演技,替她說話的終究還是少數,大部分人巴不得她倒霉呢,越倒霉他們就越興奮。
鄭姚可不知道那麼多人對自己懷有惡意,只是敏銳的回頭。
不知道為什麼,從她清醒之後,就隱隱有種被監視的感覺。
以鄭姚這麼多年的經驗,可不覺得會是錯覺。
一定有一雙藏在暗處的眼睛時刻盯著她瞧!
雖然心中這麼想著,但鄭姚並沒有四處去看。
在她看來,背後那人總要露出馬腳,倒也不必急於這一時。
至於包里的這些東西…鄭姚滿意的簡直不能再滿意了。
自從六歲那年接受訓練開始,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齊全的裝備。
負責訓練他們的將軍會騎著馬將他們丟到冰天雪地的森林裡,最後能活著出來的才有被進一步培養的資格,至於那些死掉的…誰也不會去在乎。
左不過只是一群低賤的奴隸罷了。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教他們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哪怕是一點細微的痕迹都不要放過。
鄭姚至始至終都是其中的佼佼者,最後更是成為了君王身側最出色的那把刀。
欽王甚至親口承認,她一人便可抵萬騎。
從十六歲開始到二十五歲被俘死去,整整九年,整個鐵鷹衛在她的掌管下成為了天下間最大的、也是最可怕的情報機構。
最為輝煌的時候,就像是趙王今日穿了什麼顏色的褻衣,不出三日的功夫,便能通達九國。
鄭姚本人則一直藏在暗處,極少有人見過她的真容,然而她鬼神莫測、層出不窮的手段卻讓其餘八位國君如鯁在喉。
生怕哪天一不留神就死在了她的暗殺之下。
她可以是宮人、舞女、歌姬,甚至是太監內侍,也可能是販夫走卒、公孫王侯,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只是這些,如今已經是過眼雲煙了。
雖然不知道那個亮亮的薄薄的「布」叫什麼,但鄭姚將手放在上面不過片刻就熱了起來,應該是可以用來保溫的東西。
不管是訓練也好,還是別的什麼也罷,為今之計,最重要的還是填飽肚子最為要緊。
注意到這具身體似乎有些不大對頭,鄭姚不由得搭了一把脈。
心跳過速、頭昏目眩、身重倦怠,且脈來速急,應該是熱症並伴有邪風入體等癥狀。
就連體溫,都要比正常時候要稍高一些。
如果是之前,鄭姚甚至不用吃藥,內力在體內運轉幾周也就罷了。
只是現在莫說內力,她連提氣都提不上來。
只能慢慢養著了。
鄭姚也曾接觸過大海,所以對眼前這片景象並不算陌生。
看了一眼頭頂的椰子樹,鄭姚推測,當下應該是七、八月份,而她死時,卻是最冷的十二月。
心頭微微有些發沉,不過很快便被鄭姚壓下了。
周圍有這麼多椰子,倒是暫時不用擔心水源的問題。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下水只會更糟糕。
漸漸的,她將目光對準了海灘後面的叢林。
【嘶——】
【她就這樣進去了?】
【膽子太大了吧,我可是聽說節目組可沒有把裡面的動物都清理出來啊。】
遠在幾十海裡外的攝製組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導演忍不住皺眉:「怎麼回事,不是跟她交代過,不要往林子深處走么?」
海島當然不是真正的荒島,畢竟這是拍節目,誰也不想真鬧出人命來。
島是私人小島,導演通過人脈,好不容易借來的,那位富豪買下來之後一直沒打理過,就連島的主人都不知道內部是什麼情況。
為了確保安全,攝製組提前划好了紅線。
而現在,鄭秀明顯已經越界了。
製片人不說話。
你連食物都沒給人家準備,人家不自己去找又能怎麼辦?
「故意的?」導演只能這麼想,然後略顯煩躁的摩挲著手機,一時間猶豫著要不要讓救援船開始準備。
「…算了。」最終他還是放棄了。
再等等,多等個一兩小時也不會死人。
製片人見狀,除了嘆氣也沒有別的辦法。
*
「也不知道其他人都怎麼樣了。」水足飯飽之後,六名成員中的程瀟忍不住感嘆了一聲,暗含的得意一覽無餘。
沒辦法,誰叫他是歐皇呢,六人之中,數他抽的簽最好。
光是大包小包背的罐頭製品,節省一點也夠他吃上十天半個月了。
他的另外一個隊友許薇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可因為沾了程瀟的光,也不好多說什麼。
「…你收斂點。」許薇無奈。
程瀟清咳一聲,然後慢悠悠的拿出了手機。
是的,手機。他的裝備里甚至還有太陽能充電寶,以及,他所在的小島甚至是離陸地最近的。
只要找對位置,甚至能蹭上網。
跟度假也沒什麼區別了。
果然,其他四個成員一個比一個慘。
本來程瀟這副悠閑的樣子其實挺招人恨的,但是沒辦法,粉絲就吃這一套。
粉絲簡直愛死了他這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咦?這不是鄭秀么,她怎麼到林子裡面去了?」許薇忍不住湊近。
「她還沒吃飯嗎?」
就攝製組給的那點東西,能有飯吃才有鬼了。
因為四周布滿了攝像頭,程瀟並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
「我覺得就她這樣,還是趁早放棄比較好。」程瀟的話雖然不太中聽,但卻是大實話。
許薇嘆氣,其實她也覺得鄭秀說的未必就不是實話,可能是真的有人故意為難她。
只是身處娛樂圈,沒有人想惹麻煩,看到了也當沒看見。
「等等,她手裡拿的什麼?」就在許薇胡亂想著什麼的時候,旁邊的程瀟忍不住怪叫。
鏡頭前,消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鄭秀重新出現。
她手裡捏著毛絨絨的一團,仔細看,那毛團好像還在動。
「…………兔子???!!!」
【卧槽,她怎麼做到的?】直播間的彈幕也炸鍋了。
然而哪怕是他們好奇的抓心撓肝,這個問題也不會有答案。
鄭姚也有些驚喜。
她沒想到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小島,竟然有這麼豐富的食物儲備。
原本鄭姚已經做好了餓肚子的準備,誰知道進林子沒多久,她就注意到了周圍泥土的異樣。
那是小型動物活動過的痕迹,以及…一些新鮮的糞便。
換了具身體,擲飛刀的手都生了不少,差點就讓它逃了。
鄭姚先是輕柔的撫摸著手中受傷的小灰兔,等對方漸漸放鬆下來之後,她的手微微一抖,乾脆利落的劃破了小灰兔的喉管。
噴射的鮮血一下子就染紅了乾淨的沙子。
【嘖,女人就是心軟…哎呦卧槽!】屏幕外的觀眾都驚了。
那種一邊微笑一邊收割性命的舉動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隔壁的程瀟和許薇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要知道他們兩個可是雞都不敢殺的渣,就那種…看到鯽魚都束手無策的當代廢物青年。
嗯,剛剛那一幕可以說是十分有衝擊力了。
【…這真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先白蓮?】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殺只兔子而已。」程瀟故作輕鬆:「她又沒有打火的東西,根本吃不到嘴裡。」
攝製組安排的道具留給她的全是絕路。
話音落下沒多久,肉眼可見的煙霧升起,再然後,「騰」的一聲,橘黃色的火苗出現。
程瀟:「……」
許薇:「……」
看著女孩手中那兩根普普通通的木棒,網友陷入沉思。
原來…鑽木取火竟然是真的。
程瀟:「…有火又怎麼樣,沒鹽照樣沒法吃。」
鄭姚從椰子樹底下撿了幾個椰子殼,洗乾淨后架在火堆上當陶罐用。
用刀子將兔子皮完整的剝下來,等椰殼裡的海水沸騰之後,稍微過了幾遍,等整隻兔子都有了個基本的底味兒之後,鄭姚就開始將它穿起來,架在火上烤。
可能是因為島上天敵不多,加上兔子繁殖的又快,鄭姚獵到的這隻又肥又大,沒一會兒就開始滋滋往外冒油。
【咕咚。】
「咕咚。」
許薇和屏幕外的觀眾同時吞了吞口水。
程瀟試圖挽尊:「有食物沒用,水才是生命之源。」
鄭姚有病在身,現在沒什麼力氣,沒辦法爬上去取新鮮的椰子,只能退而求其次。
索性掉落在地上的也不少。
挑選許久,她找到了一隻略微有些變色但十分完好的砸開。
——鄭姚可捨不得讓這種廉價之物傷到自己的寶貝匕首。
果然,裡面的椰汁保存完好,十分清澈,並沒有任何變質。
倒了一碗在干椰殼裡,鄭姚一口烤兔子一口椰子水。
這樣的生活對她來說簡直就像是神仙一樣,周圍更是仙境。
什麼都不用操心,所謂的神仙日子也不過如此了。
什麼?你問打獵累不累?
一個飛刀的事兒,怎麼可能會累。
許薇幽幽的看向程瀟。
程瀟深吸了一口氣:「吃完飯總要睡覺吧!沒有帳篷沒有睡袋,我看她怎麼睡覺!」
水足肉飽,感覺體力恢復了一些,鄭姚不免有些睏倦。
打了個呵欠,她翻出那捆繩子。
在眾人獃滯的目光里,鄭姚悄悄遠離海岸,找了三棵成三角形包圍的樹。
用繩子來迴繞了幾圈,一個簡易的吊床就做好了。
再鋪上柔軟的芭蕉葉,既保溫又防潮,還不用擔心小動物的襲擊,有綠野仙蹤那個味兒了。
emmmmmm……
怎麼感覺她來這裡跟回家一樣自在???
一系列的行動跟呼吸一樣自然。
程瀟試圖做最後的掙扎:「我——」
一干網友:【閉嘴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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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姚:你胡說,我在家才沒這麼自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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