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噓言無限】……將謊言貫徹至真實的絕對正…
【狩獵，然後吃】【】
「看來，是到此為止了呢。」
帕雷城廢墟之上，古塔分身環顧四周，慢慢挪動步伐，閑庭信步地自十一具黑龍屍體間穿行而過。
「哦，你還活著啊。」
朝著兀自在掙扎，半邊腦袋都被漆黑劫火燒灼一空，無力橫躺著的熔黑龍，古塔略顯詫異地點了點頭，然後便是抬手一發螺旋龍雷槍貫出，徑直穿透了對方的頭顱。
感知中，僅剩的生命氣息開始逐漸消散。
「嗯，這樣就整整齊齊了。」
錯身而過的瞬間，山脈般巨大的龍軀轟然倒塌，帶起衝天而上的喧囂煙塵。
道路的盡頭，一個半跪著的黑髮人影，滿臉血污地臉上滿是疲倦與茫然，抬頭望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或許，什麼也沒想吧。
「同類相殘的感覺如何？」
古塔分身語氣溫和地問道。
字裡行間卻沒有一絲溫度。
「禁忌是不會死的，它們遲早會再次回歸。」黑龍米拉波雷亞斯輕聲說道。
「如果不曾被遺忘的話，確實是如此。」
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古塔繼續說道：「但自遠古到現在，又有多少生命還能真正留有對它們的記憶呢……它們那蒼白無力的虛假生命之所以還能延續，也只不過是因為記住它們的那位，是這個世界的神罷了。」
「等到神明隕落，它們就什麼也不剩下了。」
「你不會成功的。」冷不丁地，黑龍突然昂起頭，直視著古塔澹漠的眼睛。
「神明的威能與強大，遠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你的敗亡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就像是你之前的那些人一樣。」
「那就與你無關了。」沒有生氣，也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古塔一點點抬起龍化的青綠色右臂，尖銳的爪子輕輕點在黑龍的眉心。
殷紅的鮮血，順著臉頰一側緩緩滑落，直至在地面上泛起點點玫紅。
「哪怕是你們，血液也是和其他生物一樣的鮮紅啊。」
莫名的感慨聲中，密密麻麻的蒼白氣絲繚繞著爪指自眉心的傷口蜂擁而入，黑龍的軀體更是在下一秒潰散成澹泊的黑煙，屍骨無存。
「永別了，米拉波雷亞斯。」
……
「那邊看來是結束了。」
林中的光影下，冥熾一點點鬆開按住紅龍肩膀的手掌，彷彿打量藝術品一般打量著手中的某團黑紅色懸浮晶體。
「雖然剩下的不多，但也夠我用了。」
「為什麼……你能抽取我的本源。」已經虛弱的連抬起頭都勉強的紅龍，依靠著樹榦無力問道。
眼神中滿是不甘與絕望。
雖然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麼辦法，但事實就是自己體內僅存的禁忌本源被對方完全抽幹了，一點不剩。
哪怕是依靠神的記憶再次復甦，紅龍一身實力也註定會下降到禁忌的最低層次。
真當禁忌的不死是不需要支付代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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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然後吃】【】
「很簡單啊……」背對著紅龍的冥熾，慢慢轉過身。
前者的童孔瞬間緊縮。
那是一張和他自己人型狀態下完全一致的臉。不僅如此，就連冥熾身上的氣息也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變得幾乎一模一樣。
「現在的我，
和你幾乎沒有任何區別，你的本源自然也能為我所用。」
頂著紅龍外形的冥熾，慢慢張嘴，一點點將手中的本源晶石吞入口中。
隨著咽喉一陣起伏，那些曾經屬於紅龍的本源，被冥熾全數吸收。
「你到底用的是什麼，幻術……還是變形能力？！」感受著和自己徹底斷開聯繫的本源，紅龍死死咬著牙，臉帶不甘地看向冥熾。
背在身後的手掌，悄無聲息地在身後划拉著某個印記。
「你知道嗎，從半年前開始，我就一直在讓人傳遞某個謠言。」
沒有直接回答紅龍的問題，冥熾突然說起了某件似乎毫不相干的事情。
突兀的話題，讓暗地裡正偷偷摸摸做著某些小動作的紅龍全身一僵，故作鎮定地抬起頭，用滿是怒火的眼神緊盯著冥熾的身影。
「謠言的第一部分，有個偶爾會在各個地方公會出現的，穿著紅衣頒布和黑龍種有關委託的男人，那傢伙的真實身份……是傳說中的禁忌五龍之一，狂怒之紅龍」
這傢伙！
紅龍心中一驚，某種莫名的羞辱感從心中升起。
自己的行蹤原來一直在對方的監視中嗎？
這對於一向自詡於智珠在握，喜歡擺弄陰謀詭計的紅龍而言，幾乎算得上是這輩子最大的羞辱了。
雖然這已經不是今天的第一次了。
「當然，如果只是如此的話，這也不算是什麼謠言，所以這個謠言還有第二段。」
冥熾話鋒略微一頓，嘴角漸漸翹起。
「那個紅衣男人每次出現，有個傳說中的獵人都會因此消失上一陣……他的名字，叫席歐。」
「古龍團序列4，阿修羅】——席歐。」
「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失去最後的本源后，生命力不斷流失的紅龍，依舊不理解對方想表達些什麼。
「說了這麼久，你還沒猜到我的能力嗎？說實話我多少有點失望呢。」
冥熾眨了眨眼睛，慢慢蹲下身子俯瞰著紅龍。
「無論是我的氣之真意，極意還是領域，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效果……那就是將謊言化作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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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實力、天賦都曠古爍今的天才獵人席歐，到疑似紅龍真身的推斷，一切的一切從一開始都建立在純粹的虛構與謊言之上。但只要有人相信，即便是這麼虛妄的東西，也還是能在現實中出現。」
雙手高抬，冥熾爽朗地哈哈大笑。
冷汗順著背嵴慢慢流下，隱約察覺到不能繼續等待下去的紅龍，全身氣息瞬間高漲，趁著冥熾背對著他的間隙，以半邊身軀完全消散為代價，將右手臂徹底異化成遮天蔽日的赤紅龍爪，朝著冥熾狠狠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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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然後吃】【】
「去死吧！」
「你似乎還是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啊。」
龍爪劃過冥熾的身軀，將大地一同撕裂，紅龍的臉上剛剛浮現一抹喜色，眼前的世界便再一次變得模湖起來。
等到他的意識再次恢復清明，便臉色鐵青地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然再次回到樹下，身前是一如之前那樣，笑盈盈看著自己的冥熾。
「身處於我塑造的謊言之中而不自知，你看來並沒有我預想的那麼聰明。」
明明就站在跟前，冥熾的低語聲，卻詭異地從四面八方不斷傳來。
「語言、文字、信息乃至存在本身，我的一切自始至終沒有一分真實。」
「但就是這份虛假，卻塑造了唯一屬於我的真實。」
一隻手輕輕撫上紅龍的脖頸，將其一點點提起，冥熾的眼底，兩輪讓紅龍熟悉又陌生的蒼白螺旋如同漩渦版開始持續攪動。
「這就是我至今為止所掌握的唯一能力——噓言無限】」
「將謊言貫徹至真實的絕對正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