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官兄,暗流涌動
「你不用去青州了。」封玦端起桌子上,剛剛姬涼倒好的茶水,一飲而盡,眼神示意姬涼。
姬涼立馬又給封玦倒了一杯,笑呵呵道:「上官兄,是出了什麼事嗎?」
「也不算,就是那僱主,沒有一點兒信任。」封玦回想著那天,那個僱主從身後襲擊自己,自己假戲真做,騙過了那僱主,事後又想了想,覺得不解氣,便有了接下來的事情。
「這樣啊,上官兄。」姬涼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讓一旁的封玦懷疑的看向她,眼神似乎能把姬涼一眼望到底。
可是,最後除了看見那發光的眼睛,什麼也看不到。
「你,不簡單。」看著姬涼的眼睛,最後得出來一個結論。
「呃?上官兄,你說什麼呢?我不懂。」姬涼端起自己的茶水一飲而盡,笑嘻嘻道。
「我從你的眼睛里,看不到慾望。」
「呵呵,上官兄說笑了,我怎麼會沒有慾望,我喜歡銀子啊,不對,我更喜歡金子。」姬涼淡淡一笑,打趣道。
「知道有一種秘術,人稱「窺心術」,能一眼看透別人內心深處的東西。」封玦緩緩開口。
「呵呵,江湖傳言而已。」姬涼不屑道。
「是嗎?」封玦盯著姬涼的眼睛,直愣愣道。
「而我,看不透你,說明,你很單純,無欲無求,又或者…」
「又或者,什麼?」姬涼握著茶杯的手,緊了一分,最後嫣然一笑。
「或者,是個傻子。」封玦語氣一轉,淡淡道。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也許是個傻子吧。」姬涼看似自嘲道。
隨後又轉移話題道:「上官兄,那僱主是怎麼不講信用的。」
「哼,我把消息傳給你的時候,要回去給他再說一聲,也把剩下的一千兩那到手。」說著,發現姬涼盯著自己的眼神,帶著怒意,忙開口解釋道。
「那個,那個,後來我也去找你了,結果發現你不見了,所以嘛,我就,我就…」說到最後,封玦都結巴了起來。
如果被千機閣的成員看到他們那個殺法狠厲的閣主,現在竟然因為說了謊,而結結巴巴時,會不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喏,這是五百兩。」封玦擦了擦自己腦袋上的一層細汗,從懷裡掏出來一打銀票,顫巍巍的數著。
「嘿嘿,上官兄,好說好說嘛,有錢大家一起賺,嗯?」姬涼一把奪過封玦手裡的銀票,輕車熟路的往自己的懷裡一揣,然後那堪比六月的天一樣的臉色,就變成了狗腿般的討好。
上前,給封玦捏了捏肩膀,又是捶捶背的,還不忘套話:「上官兄啊,這個青州那邊,到底怎麼了呀?」
「沒怎麼,就是有些亂。」
「公子,這是你們點的招牌菜。」小二兒帶著幾個人,把著梨花酒樓的招牌菜一個個端起來,放在了桌子上。
「嗯。」姬涼擺擺手,眼神示意。
「上官兄,這個有些亂,是怎麼個亂啊,聽說,好像si了人。」姬涼看向封玦拿起筷子夾菜,又問了一句。
「嗯。」封玦可能是因為吃飯,所以惜字如金。
「對了,上官兄,你這個給人送信的差事是怎麼弄的啊,趕明也給小弟弄一個啊。」姬涼拿起桌子上擺放整齊的筷子,給封玦夾了一塊番芋,放在封玦面前的碗里。
封玦看著碗里的菜,眼睛轉了轉,有些微微發愣。
小時候,他清楚的記得,母親也是不舍的吃,都是把番芋給自己的。
「上官兄,上官兄…」姬涼喚了幾聲,又伸手在封玦面前晃了晃,隨後又看見自己給封玦夾得菜,竟然是配菜中的配菜,番芋,這種東西,都是在上層圈裡,都是不吃的。
姬涼心裡默念:糟了糟了,上官兄會不會覺得我在羞辱他。
姬涼便把那番芋夾起來,往自己的碗里放去。
「沒有了嗎?要從我碗里夾?」封玦用筷子夾住姬涼的筷子,冷冷道。
「呃,那個,我以為上官兄不喜吃這東西,那個,沒事,我喜歡吃,這東西油炸,最後粘糖沫,可好吃了。」姬涼咽了咽口水,壓低聲音道。
「我不挑食。」封玦微微起身,張嘴把姬涼筷子上的番芋一口吃了下去。
「啊,那個,這個好,不挑食,好。」姬涼尷尬的自言自語道。
「那個,上官兄,方便給搭個線嗎?」姬涼又夾了一塊,鹿肉放進封玦的碗里,道。
封玦自顧自的吃著飯菜,也不搭理姬涼。
這倒是,讓姬涼一點兒也不難堪,反倒是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道:「上官兄,可有婚配?」
封玦白了一眼姬涼,不理會她。
「對了,上官兄,你可還記得那個僱主長什麼樣?」
封玦放下筷子,看向姬涼。
姬涼乖乖坐好,端起桌子上的碗,巴拉巴拉的吃了起來。
眼睛還時不時的看一下封玦。
姬涼看著起身的封玦,忙放下碗筷,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白兩銀票,放在桌子上,跟著封玦小跑了出去。
「上官兄,小弟帶你去樂呵樂呵去。」姬涼走到和封玦平行的時候,忽然拉起封玦的手,就往梨花街的更深處小跑。
封玦也沒有表態,就這麼被姬涼拉著手。
想起小時候,他娘親拉著自己的手,在田地里,追逐的感覺,很美好。
姬涼拉著封玦來到了這梨花街的最深處,梨花館。
顧名思義,東昇國女人樂呵的地方。
姬涼拉著封玦往裡面走的時候,封玦停了下來,無論姬涼怎麼拉都拉不走。
「怎麼了?第一次嗎?」姬涼有些不解,隨後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惡趣味道。
「要不要給你找個經驗豐富的美人,讓你嘗一下那美人的滋味。」
「哼。」封玦甩了甩衣袖,就往那梨花館走去。
他不是沒有經驗,他只是厭惡。
之前,他母親去世的時候,他姨母在家裡想要他的清白身子,他抵死不從,殺了姨母,一路逃亡。
也是所以從哪兒開始,他便厭惡女子。
也沒有碰過女子。
姬涼和封玦一起坐在一個雅間里,姬涼和那些美人飲酒作樂,而封玦則無比惡性。
隨後衝出雅間,在一處拐角處,嘔吐不止。
「上官兄,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了?」姬涼跟了過去,看著嘔吐不止的封玦,關心道。
「我是男子。」封玦吐了好一會兒,才回頭,惡狠狠的盯著姬涼,冷冷道。
「額,那個,上官兄,聽說有一種葯,可以讓男子生子,不知是真是假。」姬涼忽然想到自己在一本書上看到的,便問了出來。
「呵呵,那不是生子,是生蟲!」封玦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那並不是生子,而是用男子的身子為蠱,生出一堆食人肉的噁心蟲子。
「啊,這樣啊,我還以為男子可以生子呢,算了,既然是生蟲,那還是算了。」姬涼想到那噁心的一幕,便訕訕道。
「也不是沒有男子生子的先例。」
「嗯?當真有?」姬涼的眼睛里,忽然有了光芒。
她知道自然知道生子困難,當初姨母便是生產時,傷了身子,再也沒有過子嗣。如果真有男子生子的藥方,她一定要找到。
「只不過,男子生子,有一個條件。」封玦逼近姬涼,抬起她的下巴,幽幽開口。
「是什麼?」
「那人必須是陰陽人,才有機會生子。」
「陰陽人?是什麼人,去哪兒能找到!」
「陰陽人,和我們正常男子一模一樣,只不過他們怕太陽,而是,通常活不到第二天。」
姬涼一聽到第二天,眼睛里的光暗淡下來。
「去哪兒找,我不知道,不過就算找到了你也沒法讓他生子,只有男子和那陰陽人結合,才有可能生子,而是,生不生出來,還未知。」
「還有,陰陽人出生,往往伴隨著天災…」
封玦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姬涼卻一句也沒有聽到…
姬涼手裡拿著一壺酒,一邊喝一邊歪歪扭扭的走。
而一旁站立在那屋頂上的封玦則一路目視著…
「閣主。」忽然,一個藍衣蒙面人出現,遞了一封紙條上去。
封玦打開信一看,嘴角樂開了花。
看完把紙條深深的窩在手心裡,隨後向下一松,一陣粉末隨風飄揚。
姬涼這邊,晃晃悠悠的走到一旁的角落裡,看了看身後,一躍…
「哎呦~」
直接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
而不遠處的封玦看著那個傻女人,無奈搖搖頭,正準備過去的時候,看見有人出來,便繼續站在那高處,看著姬涼。
「殿下,你去哪兒了?怎麼還喝了酒?」夏書聽到聲音,從角落裡摸了出來,看見地上的姬涼,上前便扶了起來。
「不要,上官兄,我還能喝。我還能喝。」姬涼在夏書懷裡掙扎著。
「閣主,那邊怎麼回信?」封玦身後的蒙面人開口,道。
「呵呵,放心,我親自去。」說罷,擺了擺手,那藍衣蒙面人便不見了蹤影。
夏書和冬琴倆人好不容易把姬涼收拾好,便留了一盞小燈,站在門外守夜。
一陣香氣撲面而來,倆人應聲倒下。
一個黑衣人悄然出現,給姬涼嘴裡餵了一顆藥丸便一躍不見。
出了東宮便被封玦盯上,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小巷子里攔住了那個黑衣人,道:「膽子不小喲。」
「呵呵,勸君莫要多管閑事,這是宮裡的事情,知道太多對你沒有什麼好處。」說完便不見了蹤影。
「呵呵~宮裡的人嗎?」
而在那黑衣人離開后,姬涼緩緩睜開雙眼,波瀾不驚的雙眸里,透著洶湧澎湃的殺意。
「呵呵,這就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