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院長先生沒事吧?」十幾個不滿十二歲的孩子圍坐在院子里,時不時看一眼正坐在房頂的中年男人。
在屋頂獨自吹冷風的中年男人堪稱不修邊幅,衣著隨便鬍子拉碴,衣服皺巴巴的,灰紫色的眼瞳正沒精打採的注視虛空。
「院長先生這樣坐著真的不會掉下來嗎?」一個孩子擔憂道。
「院長先生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其中一個孩子反駁。
「可是院長先生好像很傷心誒?」另一個孩子說:「院長先生已經這樣坐在那裡幾個小時了,也沒看見愛麗絲姐姐在哪裡,如果愛麗絲姐姐在的話一定能安慰院長先生吧!」
「.......我、我們!」一個小女孩弱弱的舉手:「要不我們去疊千紙鶴送給院長先生吧?千紙鶴......會帶來好運。」
孩子們互相看了幾眼,同意女孩的要求,紛紛跑進活動屋裡找出彩紙,坐在凳子上認真的疊起千紙鶴。
而房頂上的中年男人,卻忽然站了起來,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眼神堅定的看了眼下方,然後匆匆的下了樓,與此同時他身上飛舞著普通人看不見的金色光帶,一個金髮碧眼的少女漂浮在他身旁,中年男人道:「愛麗絲,拜託你替我向這群孩子們告別吧。」
十七八歲的少女輕盈的落到地上,抬頭看向中年男人:「林太郎,你真的相信那個來歷不明的東西嗎?」
林太郎、或者說森鷗外,他再次看了眼天空,又抬頭盯著福利院的建築看了兩秒,然後微笑道:「試一下總不會虧的,這是我唯一能拯救他的機會。愛麗絲,我......有點後悔過去的作為了。」
雖然有點不可思議,這個男人竟然也會反思自己過往的行為,看上去完全不符合自己的人設,但人無完人,至少得知了部分真相的他的確是感到了懊悔。
那個孩子,本該可以有更好的未來——如果不是遇到了他的話。
森鷗外自言自語:「我有時候,也會想要挽回點什麼。」
啊,我還真是個糟糕的大人,也不是個合格的老師,至少在作為監護人這件事上,福澤諭吉做的可比他好多了。
「既然林太郎已經決定了,那就去好好做吧。」愛麗絲對森鷗外說,接著她走下樓梯,去照看那群疊千紙鶴的小鬼了。
森鷗外走出福利院,掏出兜里的手機聯繫兼職公司,讓他們在一個小時內派兩個稍微年長的女性來,負責照顧福利院的孩子們。
福利院位於東京,自從他「死」后「醒」來,就身處在這家福利院里。森鷗外回憶起當時的心情,雖然最開始難以置信,對於自己居然還活著這件事,但他很快就接受了事實。「森氏會社社長意外身亡」的新聞還被掛在頭條,森鷗外很快就進入院長角色接管了這家福利院。
雖然不再身處橫濱坐在那個位置上,但森鷗外一直都有關注那裡的消息。對於太宰治,自己的學生,在消除了那些戒備警惕之後,剩下的就純粹是青出於藍的自豪。儘管他不明白太宰上位后頻繁的動作究竟是想做什麼,他已經看不懂那個學生了,但不妨礙他有時也會為此擔憂。
在工資慷慨的情況下,兼職的兩位中年婦女很快就到了福利院。愛麗絲走到森歐外旁邊,森鷗外收回思緒,說:「走吧。」
從東京坐車去橫濱要兩個多小時,時隔四年,森鷗外再次站到了橫濱的地界上,橫濱的變化很大,街上行人行色匆匆人人自危,森鷗外知道這是為什麼,他嘆了口氣,打車去了位於紅磚倉庫的武裝偵探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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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裝偵探社的人員正聚集在一起開會,會議內容是關於昨晚跳樓自殺的港口黑手黨首領和未來新首領會是誰,江戶川亂步拿著玻璃彈珠在眼前晃晃,說出正確答案:「是中原中也啦!」
福澤諭吉自然相信亂步的答案,他此舉是要培養社員的思維能力,但不是讓亂步透題,他有點心累,正在說點什麼,放在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福澤諭吉的私人電話知道的人並不多,因此他站起來,拿起電話向外面走去:「抱歉,接個電話。」
福澤諭吉走到窗前,掃了眼這個沒有備註的號碼,接通:「……」
「福澤閣下,別來無恙。」
久違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就連說話的格調都和以前差不了多少。
福澤諭吉皺眉,以為是誰的整蠱電話。
「我現在快到偵探社,不知道您是否歡迎我這個老朋友。」
福澤諭吉沉默,電話掛斷。江戶川亂步轉頭看著福澤諭吉,沉思兩秒:「誰啊社長?」
江戶川亂步那比異能力更加優越的分析能力要基於能看出來的現實上,憑空是想不出來的,他只能從社長身上得出有什麼不得了的人要過來了。
會是誰啊,竟然讓社長震驚的表情都沒了(雖然平時也沒有)。
江戶川亂步很好奇。
——啊,到門口了。
扣門的聲音響起,因為要開會所以把門給關了,國木田獨步站起來:「我去開門。」
他三兩步走過去,打開門栓,站在門外的中年男人就這麼毫無遮擋的推門進來。
森鷗外勾起笑容:「下午好,武偵的各位,鄙人森歐外,來給諸位下個委託。」
福澤諭吉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他不知道死人一下子詐屍還站在了自己面前該做什麼表情才合適。
國木田獨步看著對方像是走在自己的地盤一樣輕鬆,不由低下頭,疑惑:「……」森鷗外?哪裡聽過。
「雖然死人復活很不可思議,但我也並沒有死過就是了。」森鷗外不欲講長篇大論,過多的解釋也不想說,他過來只是想證明一下自己是真人而不是誰扮演的對象,森鷗外拿出一些證件:「我在東京有家孤兒院,這些是我名下的資產,在此委託武裝偵探社接手那個孤兒院,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不能繼續做一個能享天倫之樂的福利院院長了。」
福澤諭吉:「你要回去?」
回哪裡福澤諭吉沒有明說,但森鷗外知道對方的意思,他失笑道:「不,不回去,那裡已經和我沒關係了。」
我所說的重要的事,可不是去當社畜啊。
江戶川亂步盯著森歐外看了幾眼,對福澤諭吉道:「社長,不用攔他,他真的只是想讓我們接手孤兒院而已。」
「對,把孤兒院轉移給別人還是你們自己接手都可以,我實在是不想等那麼漫長的手續。」森歐外笑了笑:「我沒有別的事了,有緣再見吧,福澤閣下。」
森歐外轉身離開。
福澤諭吉看著森歐外那與過往別無二致的笑容,忍不住問:「你要去做什麼?」
森歐外沒有回答,他只是擺擺手,頭也不回的走出武裝偵探社。
江戶川亂步睜大了眼睛:這個人是要去救人,救誰?救昨晚跳樓自殺的那個,關係?父子?不,師生,怎麼救?是什麼能死而復生的異能力?真的有這種異能力?
可惡——好好奇啊!!!
江戶川亂步忍耐著滿心的貓抓一樣的癢,目送森鷗外消失在武裝偵探社眾人的視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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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武裝偵探社的森鷗外,愛麗絲又出現在他身側,這是八歲左右的愛麗絲,也是某些人最熟悉的女孩形象,愛麗絲跟著森鷗外朝海邊走去,她被森鷗外牽著手,問:「林太郎,不是還準備去見中也嗎?」
「不了,我現在過去不是什麼好事。」森鷗外放棄原先的打算,「中也君也長大了,想必處事手段不會像以前那樣天真。」
森鷗外以前,可是想把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湊個組合,一文一武,一智一力,足以橫掃橫濱的大小勢力,這將是他手裡最利的刀,但誰知道自己的學生突然間就篡位了呢,導致他很多對於橫濱的打算不了了之。
想起這些,森鷗外還是有點惆悵,不過誰讓那個小鬼是他教出來的呢,就算是自己,也無法做到太宰治那麼厲害,把港//黑的勢力擴張到整個關東什麼的。希望中也君能夠接下這個大攤子吧。
——太宰啊。
森鷗外牽著愛麗絲到了海邊,路上偶遇一隻三花貓一路跟到這裡,森鷗外關注了下,是只普通的貓,只要不是什麼異能力變得就好。
話說,有變成動物的異能力嗎?
森鷗外在腦海里打了個問號。
橫濱的海風依舊那麼喧囂,森鷗外靜靜的吹著風,然後在下一秒,他和愛麗絲的身影就這麼消失在岸邊。
遠遠跟著的三花貓嚇得渾身毛都豎了起來,大步跑過來往海里望望。
人呢?人呢!
.
武裝偵探社裡,織田作之助抱著一疊文件回到座位上,他從窗戶里看了眼那標誌性的五棟大樓,輕呼口氣開始工作。
要養活十五個孩子呢,要不要像剛才來的那個先生一樣開家福利院?
芥川龍之介挂念著還在港//黑的妹妹,無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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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黑手黨內,中原中也在尾崎紅葉和廣津柳浪等一些老人的幫助下,開始上手了首領的工作。
什麼?太宰治的追悼會?都快忙死了誰有空搞這個啊,讓那個混蛋安安靜靜的的離開好了。
中原中也看著接下來的工作流程發獃。
可惡的太宰治!
中原中也摔開文件,去了重重守衛的地下室,發泄般的推開某個人的棺材,棺材旁邊還坐著哀傷的好像快死掉的小老虎。
中原中也不想去評價對方被太宰治送走又自己跑回來的行為,反正既然回來了就是港//黑的人,再想離開就視為叛逃。
中原中也輕鬆的推開棺材蓋。
兩秒后。
從□□地下室里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
「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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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個泡讓JJ知道我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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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先生也許沒有cp?
會去其他世界浪,可以點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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