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醫者仁心

「你懂武功！」

被少年制住的王家學徒渾身酸軟，明白自己遇到了硬茬。

「不懂，不過你這脈象紊亂，熱氣不衡，即便是個孩童也能輕易將你制住」白衣少年鬆開右手，動作瀟洒自如，配上不俗的長相，倒是讓周圍看熱鬧的姑娘們眼前一亮。

武功他自然懂，比不得那些大俠，但對付七八人倒也湊合。

「我問你，你是否經常上半身熱，下半身冷，腿部府中，胸悶氣短」少年輕笑一聲，眼前這個胖子什麼情況他已然知曉。

「你胡說，我們東家說了，我面色紅潤，能活到九十九呢」胖子嗤之以鼻，並且心中惱怒，這小野郎中竟然咒自己。

「你的面色是不錯，但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你這是患了...」

「小六子，這位小大夫說的不錯，你這是患了心脈淤阻之症」隨著陡然響起的聲音，圍觀人群自發向後看去，待看清來人是誰，便又自發讓開了一條道路。

「是李大夫！」

「李大夫也是來砸場子的？」

「會不會說話，李大夫可是咱臨安首醫，我看這小子多半沒去平安堂通報就擅自在這行醫了」

「李大夫，東家騙我，小的真活不長了？」胖子害怕了，這話其他人說的胖子絕對不信，可眼前這位就不一樣了。

「王大夫沒騙你，不過前兩年你還是個精神小伙，現在都吃成個大胖子了，血脈淤阻說簡單點就是血液太稠，在體內運行不暢，長此以往的確有猝死的可能」李成玉輕語說道，能在這個糧食金貴的世界吃這麼胖，看來這個小六子很討王大夫喜歡。

「李大夫救我！」小六子砰的一聲跪在地上，一聲聲悲呼起來。

「不必驚慌」李成玉蹲下搭脈，隨後道「沒大事，情況還未到無法逆轉之地，以後少偷懶多幹活，多吃青菜果子就能恢復」。

「不...不用開藥？」小六子話剛出口便有些後悔，這不等於在質疑李大夫的醫術嘛。

李成玉倒是理解這種心情，也沒其他想法：「是葯便有三分毒，多吃無益，再者何為葯，除病也，青菜果子能治病，那便是葯」。

「好！」

「李大夫說的好！」

「這番話也就李大夫說的出來」

圍觀群眾紛紛叫好，心裡慶幸臨安有這麼一位心地善良的小神醫。

這麼多年百姓也看的清楚，其他大夫最多不開無益傷病之葯，李大夫卻是很少給人開藥，都是用那些處處可見的便宜尋常物給他們治病。

只可惜沒有危機病症的話，李大夫一月只在平安堂坐三兩日。

不過他們也能理解，李大夫醫術這麼高，若天天坐診，其他醫館哪裡還有活路，況且有李大夫這些年，各大醫館的葯價一降再降，他們感激還來不及，哪裡還敢抱怨。

「這位醫術不錯的兄台，你果真是來踢館的？」白衣少年心裡憑來生出一股火氣。

他來臨安可不是單純擺攤面診這麼簡單，是準備積攢些錢財開一家醫館，向母親證明自己的能力，都是同行，為何要百般刁難？

系統：「改命任務觸發：挫敗許仙銳氣，讓白素貞對其無感」

系統：「任務獎勵：乾坤戒一枚，先天真氣一縷」

「這一臉傲氣的小傢伙竟然是許仙？」李成玉將許仙上下打量了一遍。

這完全就是一個持才傲物的小愣頭青，與認知中那個柔柔弱弱，毫無主見又膽小的許仙完全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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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人群看了眼，果然，清雅絕俗的白素素真饒有興趣的瞧著這邊，身上還披著他給的衣服。

感應到李成玉的目光，白素貞微微一笑，清若姑射仙子，李成玉亦是點頭回以笑容。

「踢館？你醫館在哪」李成玉搖了搖頭，轉過目光與少年對視「在下並沒有為難你的意思，只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醫者亦有行法」。

「行法就是我做什麼都得你說了算，兄台這行法未免太霸道了些吧，醫者仁心，在下為百姓解除頑疾為何要這般刁難」許仙心中憤意難平，自己只是單純的想要行醫罷了，眼前這人真是可惡至極。

「行腳郎中需在當地醫館報備方可行醫，是為防止某些江湖騙子冒充神醫禍害窮苦百姓」李成玉說著，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至於醫者仁心，這四字分量兄台當真清楚？」

「有何不清楚，作為大夫，對於病患自當有一顆仁愛之心」許仙反駁道，他也是家傳醫術，祖輩都有訓誡。

「你只懂得字面意思」李成玉搖了搖頭「治病救人只是基本，患者身體、家庭與情緒才是醫者德行延伸，一個有仁愛之心的醫者，斷不會收取如此高昂的面診費用」。

「是啊，面診要一兩銀子，這太貴了」

「不錯，這就是個黑心大夫！」

眼見百姓指指點點，年少心智的許仙有些慌亂以及委屈，-卻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我可是救了你們的命，難不成只有那些官家富老爺的命才值錢，百姓的命就如同草芥？」許仙朝四周大聲道，一嗓子下去倒是將人們給震了住。

「這什麼歪理邪說，生命誠可貴，豈可用銀錢來衡量，你這一兩銀子下去，百姓病是治好了，會不會餓死就難說了」

年輕人年輕氣盛，李成玉本來也沒覺得什麼，可現在卻覺得眼前這個許仙三觀有問題。

「方才李某旁聽稍許，兄台為人診斷時，話語間多少有些故弄玄虛的賣弄，甚至為了讓病人按照你的吩咐去做故意恐嚇，須知好心情才是世間最好的良藥，醫者不僅要治病還要醫心，只有這般才稱得上醫者仁心」

「至於兄台...但凡兄台未嚇唬病人，不收這高昂費用，我也不會與兄台為難」李成玉搖了搖頭，輕語道「兄台醫術的確不錯，可這醫德...李某就不多做評價了，同為醫者，予兄台一個體面，離開臨安，多歷練幾年，磨平那顆名利心再去行醫吧」。

「好！李大夫說的太對了，我家夫人剛才就差點被這個沒醫德的野郎中給嚇壞了」

「這野郎中瞧著年紀與李大夫相差無幾，這醫德卻天壤之別，一兩銀子都夠俺家四口小半年月伙食了」

「......」

「你...」許仙身體猛地一晃，臉色有些蒼白，更不明白自己究竟何錯之有，擺攤面診，治病救人讓患者免受疾病之痛，又非強求，為何這般折辱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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