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宴會進行中

第六章 宴會進行中

「春日的…風,對吧。」師含雪看著程雨初道,「看好了。」說罷拿起筆在宣紙上寫下背誦過不知多少遍的詩。

金爐香燼漏聲殘,剪剪輕風陣陣寒。春色惱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欄杆。(詩句皆為古人已作詩句,摘抄下來的。)

師含雪雖然作詩不行,卻寫得一手好字,聽母親說是幼時父親遍訪名師、威逼利誘下『感動神靈』才習得這麼一手讓人讚歎的字跡。

「想不到師小姐書法竟有如此造詣。」夏公子誇讚道。

「那是自然,這叫什麼,字如其人,看她的長相也該知道書法不會差啊。」康王世子虞衡在外人面前還是很給師含雪面子的。

師含雪給康王世子一個欣慰的眼神,不錯嘛,還知道幫我說話呢,不枉咱倆兄弟一場。

「這首詩將春日夜景描繪的身臨其境,又扣住了題,想來,程小姐不會覺得不好吧。」張家公子幸災樂禍的說道。想讓別人出醜,也不準備全面,跳樑小丑。

「這詩不可能是你寫的,是薛凝芷,她幫你寫的對不對。」程雨初在看到師含雪字跡的時候就按捺不住了,怎麼會,她一個商戶女,怎會有如此飄逸的書法。

「程大小姐,這主題可是你提的,往日可從沒有過這種題材,怎的人家作出來就是有問題。」張公子繼續發力。

「張景隆,你幹嘛一直幫她,你們很熟嗎?」張家公子撇撇嘴,我跟她不熟,只是看你不爽。

「程小姐,做人還是不要太善妒,你這般刁難一個新來的小姑娘,太過了吧。」施家小姐直接了當,根本不給程雨初面子。大家來春日宴無非是為了作出佳作,在京都露臉,她倒好,把對我們來說這麼重要的宴會當成刁難人的舞台,她要教訓人,何必要耽誤我們,真當我們會慣著她嗎。

施小姐素有才名,擁護者眾多,她一開口,有幾人也跟著幫腔。一時間,倒成了程雨初的批鬥會。

程雨初眼見自己被眾人指責,心下委屈,又不好再繼續說這首詩的問題,便改口道,「就算她這次過關,師含雪,要是下一首詩你還能作出來,我就當你有真才實學。」

「好,出題吧,程小姐,」就知道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老天保佑,再押對一次吧。「希望程小姐說話算話,這樣一直耽誤大家時間我其實也挺不好意思的。畢竟,大家都是一人一次按著順序來的,單我兩次,確實擾了大家的時間。」

薛凝芷捂嘴偷笑,康王世子也心中感慨,「不愧是我虞衡的兄弟,挺會給自己找理由。」沐風亦是唇角微微翹起,這師家姑娘,倒是聰明,這樣一來,這便是她要作的最後一首詩,那程小姐到時若要再刁難,便不行了。

程小姐想了許久,勢要找到一個偏門的,不能讓她押對,左思右想,怎麼都覺得對方能早有準備。不由的看向洛筱薇,只見洛筱薇將頭偏過去,假裝沒看見。程雨初不由氣急,該死的,關鍵時候一點忙都幫不上,看我待會怎麼收拾你。

「程大小姐,這都多久了,你還沒想到以什麼為主題嗎?」張家公子持續輸出,「這都耽誤我們多少時間了,怎麼,這宴會你家開的?」說話倒是也惡毒,絲毫不顧及程雨初女子的身份。

程雨初快要氣炸了,這張景隆怎麼回事,我又沒得罪他,幹嘛一直朝我發難。

「不然的話,由夏公子出一題吧,」施家小姐看了看天色,說道,「如此,程小姐總不會認為夏公子和師家小姐是串通好的吧。」夏公子在文人子弟中頗負盛名,他出題,大家自是不會認為有徇私的可能。程雨初也是這般認為的,「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夏公子了。」

夏公子盛情難卻,遂道,「雖然為春日宴,卻不一定要以春為題,不然,還是以風為題,就寫秋日的風,如何?」

程雨初大喜,是啊,幹嘛非要以春為題呢,師含雪定是讓薛凝芷提前寫下了春日的各類詩句,其他季節的肯定沒想到要去寫,哼,這次我看你怎麼作題。

師含雪快要憋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了,春闈要是讓我去押題,妥妥地一甲啊。

師含雪穩定心神,越是得意的時候越要注意,不能出差錯。用羊毫筆在宣紙上小心翼翼地寫下詩句,寫完反覆檢查了幾遍,才停筆。

「京都一片月,萬戶搗衣聲。

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

何日平胡虜,家人罷遠征。」(引用詩句,做了少許改變。)

「好,實在好,」施家小姐竟然是第一個發出讚賞的,「這首詩將家人遠赴邊關后家裡其他人對家人的思念表達的淋漓盡致,實乃佳作。」

夏公子也認同地點了點頭,道:「師小姐這詩作的妙,將家人的期待完整的表現出來,又扣住了秋風的題,確是佳作。」

聽著眾人的恭維,師含雪回頭看了看薛凝芷,我家凝芷才是厲害的那個。

「不對,」『不負眾望』,程雨初又開始了,幾位平時與她交好的小姐妹都忍不住扶額,想著要不要以後和她少來往,免得被傳染的變笨了。「師含雪,這首詩講的是家中親人期盼自己遠在邊關的家人能早日歸來,你家中又沒有人在邊關,是如何有感而發的。」

薛凝芷愣了愣,當時含雪讓寫四季的風時因想到家中大哥仍在邊關禦敵,有感而發,便作下了這首詩,倒是忘了結合含雪家中處境了。

師含雪微微一笑,道,「難道一定要家中有人身赴邊關才能有所感觸嗎?含雪不才,雖是一介商戶女,卻也知曉如今家中能夠安穩和樂。皆是這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在為我們負重前行,京中多少百姓的家人在邊關英勇殺敵,百姓們日日期盼戰事結束,家人團聚,含雪深感百姓們的不易,將士們的偉大,遂寫下這首詩,請問,含雪為何不能作出這樣的詩來。」

一番話說的在場男兒熱血沸騰,還有一些貴女們,也是倍受感動,尤其是像凝芷這樣家中有親人在邊關的女孩子們,都深有感觸。是啊,我們可以在這安然的準備春日宴,可不就是邊關的那些將士們在為我們披荊斬棘,負重前行嗎。

「想不到師小姐有如此家國情懷,我等自愧不如。」夏公子對師含雪行禮作揖。

師含雪還禮道,「夏公子謬讚了。」

程雨初怎麼都想不到會變成這樣,非但沒讓師含雪出醜,反倒讓她揚了名。

宴會結束后,程雨初與洛筱薇同乘一輛馬車。

「是你讓我給師含雪發邀請函,說什麼讓她出醜,幫我出口氣,結果呢?」程雨初沒好氣地看著洛筱薇。

洛筱薇怯怯地低聲道,「程姐姐,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啊,不知道那師含雪是真運氣那麼好,還是她有真才實學,事情怎麼就成這樣了呢。」

「什麼運氣,什麼真才實學,真氣死我了,這下好了,這春日宴倒是成了她的登雲梯,這回揚了名,以後這商戶女不得更猖狂。」

「程姐姐,她再揚名也就只是個下等商人的女兒,怎麼都越不過程姐姐去的。」

「我知道,可就是氣不過,憑什麼她總那麼得意,這下好了,宴會過後,還不知道她們要怎麼編排我呢,少不得要說我不夠大氣,尖酸刻薄,咄咄逼人……」

『哼,你這名聲不是一直都有的嗎,有沒有這次的事都一樣。』洛筱薇不屑地想。

「我當時給你遞眼神,你幹嘛別過頭去?」程雨初說著用手戳了戳洛筱薇的額頭。

洛筱薇立馬小兔受驚狀,「程姐姐,我文采不如你,你當時都沒想好出什麼題考師含雪,我哪能想出什麼題來刁難她。而且,人那麼多,我,我不敢。」程雨初想了想,也是,洛筱薇一向唯唯諾諾的,讓她上前去衝鋒陷陣,確實不太現實。「好吧,這次,我就原諒你,下回要堅定地站在我這邊知道嗎?」

「嗯嗯,程姐姐最好了。」斂下眸子,一片暗沉,該死的程雨初,總有一天……

「怎麼樣,我厲害吧,都押住題了,我真是太聰明了,對不對,對不對?」師含雪抱住薛凝芷,一副求表揚的樣子。「對對對,我們含雪最聰明。」

「就是用不到正地方去。」康王世子虞衡帶著沐風走來。

「凝芷。」虞衡直勾勾地看著薛凝芷。

「世子。」凝芷恭敬地行了一禮。

「虞衡,你要死啊,就不能誇誇我嘛!我還是不是你的好兄弟了。」師含雪不滿地說。

「就是拿你當兄弟才直言不諱啊!」虞衡看著師含雪滿不在乎地說,「良藥口苦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

「我還得謝謝唄。」

「不用不用,咱倆誰跟誰啊。」

突然想到了什麼,虞衡看著沐風道:「沐風,別看這丫頭好像不懂禮數,其實最是守禮了,不過是跟我關係好,才這般的。」

「世子,不介紹介紹,這位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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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王爺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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