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談判
面對手下的提問，斑布卻不以為意，說道：「就算有詐又如何？既然大唐人把我們收押，就沒打算要我們的命，況且，咱們還有庫贊呢。」
斑布十分自信庫贊到時會出面把自己救出去。
蜀王府。
書房內。
此時已是深夜。
李恪寫了一份加急奏摺，命令護衛星夜兼程，把奏摺送往長安。
吐蕃私自越過邊境，潛入大唐境內這件事。
必須要讓朝廷知曉。
這邊，李恪給長安通報消息。
而另一邊，庫贊也派人向吐蕃傳達了斑布被抓的消息。
平靜的益州。
在接下來的時光，即將變的暗流涌動。
翌日。
李恪剛剛起床。
就聽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下一刻，程鐵牛興沖沖的推門走了進來。
「都督，邊境來報，庫贊邀您攀談，聽手下說，他還帶了不少禮物，用來換取斑布。」
程鐵牛興奮道。
「看來這斑布來頭不小。」
李恪笑了笑，不緊不慢的穿上衣服。
「我覺得也是。」
程鐵牛笑著道：「那咱們即刻啟程，去和庫贊談判吧。」
「著什麼急。」
面對程鐵牛的催促，李恪卻沒有半點著急的樣子，說道：「讓他慢慢等吧，鐵牛，你吃早飯了嗎？」
程鐵牛搖了搖頭。
他著急通報事情，哪有空吃早飯？
「一起吃吧。」
李恪穿好衣服，帶著程鐵牛前往大廳。
吃過早飯。
已經是日上三竿。
李恪這才帶著護衛長何集，以及程鐵牛前往益州邊境。
前方邊境的路程，駕馬需要兩個時辰。
一路上，李恪故意放慢速度，途中，遇到美景，還會駐足觀賞一會。
原本兩個小時的路程。
被李恪硬生生延遲到了三個時辰。
直到下午時分。
他才慢吞吞趕到益州邊境。
此刻，邊境線上，庫贊率領數十名吐蕃士兵在此等候，他帶來的士兵，都是他的親衛。
而且個個身手不凡。
烈日當頭。
庫贊身後的親衛見李恪姍姍來遲，嘴裡不停的嘀咕。
從這些親衛不善的目光來看，他們嘴裡念叨的，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話。
「吐蕃瑪本庫贊，拜見大唐都督。」
庫贊並沒有因為李恪遲到而氣惱，反而向李恪行了禮。
這一舉動，落在李恪眼裡，讓他對這個名叫庫贊的男人多了一份警惕。
往往遇事沉著的人，越要小心謹慎。
更何況，對方的官銜不低。
吐蕃和大唐的官銜有著明顯的不同。
其中，瑪本一詞，並不是庫贊的姓，而是吐蕃的官銜，瑪本翻譯過來，就是受命領兵克敵制勝的意思。
從中可以看出，庫贊並不像斑布哪有蠢，反而十分聰明。
不然，也不會官拜瑪本這一職位。
對於庫贊表現出十分具有禮儀的樣子，李恪淡然道：「免了，談正事吧。」
庫贊臉色一僵，然後收斂臉上的笑容。
說道：「關於斑布私自闖入大唐一事，在下十分自責，為了表達歉意，在下願意贈送五十頭氂牛，五十頭綿羊，以及果乾百斤，換取斑布及他的部下們。」
庫贊表情謙卑，語氣溫和，表現得十分真誠。
不過，李恪並沒有因為他的真誠而鬆開，反而，對方贈送的這些東西，讓他覺得，斑布的身份，比他想的，更加高貴。
「就這些？」
李恪冷冷一笑，說道：「若是別人也想斑布一樣，帶人私自闖入我大唐國土，那我大唐豈不是成了擺設？」
「不不不，都督請您息怒。」
庫贊連忙解釋道：「斑布只是無意之舉，再說了，在下這次來談判，可是帶著對大唐的敬意和萬分誠懇的。」
「是嗎？」
李恪冷哼了一聲。
換做別人，也許會信，但李恪，可不會輕易相信庫贊的言論。
直接告訴他，這個吐蕃男人，很危險。
「既然在下提出的條件讓都督您不滿意，不如您親自提出條件，大家也好商量。」
庫贊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生氣的跡象。
「氂牛三百，綿羊三百，果乾就不要了，我要瓜果種子。」
李恪說出了自己的條件，庫贊面色一變，可很快就恢復如常，但李恪的並未說完，他停頓了一會，繼續說道：還有最終的要的一條，讓吐蕃國王親自書寫一封道歉信！」
「什麼！！！」
庫贊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饒是他再怎麼鎮定，此刻聽到李恪的話后，也變的不淡定起來。
用牛羊和瓜果種子換斑布，在庫贊看來，其實並不虧，要知道，斑布的家族，在吐蕃和他一樣同屬貴族。
但李恪讓吐蕃國王，親自寫一封道歉信，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
「做錯事，就要有認！」
李恪沉著一張臉，說道：「若是你覺得過分，隨時可以領兵攻來，本都督隨時奉陪。」
聽到這話，庫贊眯起雙眼。
沉思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此事關係重大，容在下回去通報。」
「行。」
李恪淡然一笑道：「不過，得儘快，本都督有耐心，但本都督的手下有沒有耐心，就不好說了，你要知道，斑布闖入我大唐境內，已經讓本都督麾下的將士們很不開心了，而且，關押期間，本都督還要用養士兵的口糧去他，長此以往，我益州將士會很生氣的。」
這番話，看似警告，其實也是李恪故意說的。
其一，以庫贊的聰明才智，不可能讀不懂這番話內里隱藏的含義。
其二，往往越聰明的人，越容易想的太多，他這番話，就是讓庫贊以為益州有許多兵力駐守，從而不敢貿然行動。
果不其然，庫贊聽到李恪這番話后，臉色明顯變得凝重起來。
「告辭。」
庫贊向李恪行了拜別之禮，帶著親衛駕馬離去。
「都督，您剛才提這麼過分的要求，他能答應嗎？萬一.......」
庫贊走後，李恪身邊的程鐵牛擔憂道。
他們好不容易抓到斑布，而且庫贊主動又提出賠償，但李恪卻沒有領情，反而加大了賠償力度，這讓程鐵牛擔憂，萬一庫贊惱羞成怒，來個魚死網破怎麼辦？
以益州五千火頭軍的兵力，如何抵擋？
對於程鐵牛的擔憂，李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道：「放心，他不會輕舉妄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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