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白衣聖尊

徐仙幾乎是瞬間頓住了腳步，他的瞳孔如同針尖，冰冷的氣息瀰漫開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

徐仙冷冷說道，那聲音也沒有了之前的傲慢，而是有些鄭重：「很簡單，你幫我一件事情，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東西，而且這件事情對你來說也是一場造化。」

徐仙盤腿坐下他低吟道：「空口之言，如何信你？」

徐仙的身世是他一直尋求的東西，老傢伙說會牽扯因果，根本不對他透露半分信息，但是從他得到血脈中的傳承以及身上十八道鎖鏈的封印，徐仙也能猜到自己的身世恐怕來歷不小。

而如今這個聲音傲慢的傢伙竟然說知道自己的血脈，這讓徐仙怎麼不心驚。

「很簡單，你體內已經有了一絲聖靈的氣息，而且是「第二天」中最不走尋常路的傢伙的氣息……九天金瞳蟒，白衣聖尊的後人。」

九天金瞳蟒，白衣聖尊……徐仙心中默念著，不知為何這幾個字如同有魔力，讓徐仙感受到靈魂深處傳來了顫動，這是先祖的無上榮光，是可鎮壓天下敵的無上神威。

「你說的聖靈的氣息，可是這個。」徐仙平復了靈魂深處的搏動，他手中出現兩滴金色的液體，是靈液，但是比靈液的要高上一個層次不止，這已經不是當今這片天地誕生的靈氣了。

這是「第二天」的力量，是已經覆滅的時代，那聲音的主人也沉默了片刻，這金色液體中的氣息讓他難言。

「太古崩塌，第一天破滅，這是鴻蒙之氣的衍生，是最接近太古的氣息，是第二天的代表，此地不虧是被稱作出生之土的地方，竟然還有第二天的殘餘……」

聲音突然滄桑起來，徐仙安靜的聽著，最終那聲音的主人似乎是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他開口道：「你具體的身世我並不知曉，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你絕對想知道的東西，當然這要在你幫我完成那件事後才能兌現，現在你心中應該也有答案了。」

徐仙默然，過了好一會才深吸一口氣，他開口道：「你需要我做什麼？」

「凝聚聖靈，滋養此樹，若能讓此樹化朽重生，對你也是一場絕無僅有的造化。」那聲音突然有了方向，而方向正是不遠處的歪脖子樹。

這棵樹看起來已經枯死，乾癟發黑的樹皮，枝條斷裂，完全沒有一點生機，只是那依然寬大的樹榦還在展示著從前的偉岸。

徐仙把手放到歪脖子樹枯萎的表皮，靈氣運轉發現果然有若有若無的吸力，只是靈力似乎並不能滿足歪脖子樹的需求，只是吸取了一絲就不再吸收。

徐仙目光閃動，又調動了一滴金色聖液，猛然間歪脖子樹像是有靈智，開始吸取金色聖液，徐仙甚至能感受到有一絲激動的波動。

此樹有靈！徐仙心中駭然，生命結構越簡單的東西就越難以誕生靈智，花草便是如此，人天生而通靈，妖獸則通過修鍊方可開啟靈智，但是植物花草往往靈氣濃郁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也很難通靈，比如五毒花已經是五品靈藥，單論靈氣的儲量比那條巨蟒還要強大。

但是天道的規則，花草成靈幾乎不可能，這也就是靈藥眾多，而神葯寥寥的原因。

徐仙這一滴的金色聖液含量也十分驚人，歪脖子樹幾乎是瞬間把整滴靈液吸取，徐仙能感覺到有龐大的能量在歪脖子樹的體中流淌，但是這只是一瞬間，下一刻歪脖子樹就恢復了平靜，依舊的枯朽，死氣沉沉。

徐仙又放出最後一滴金色聖液，不過這次歪脖子樹沒有絲毫反應，似乎是已經吸足了能量。

「已經夠了，此樹沉睡太久，一滴聖液便可以讓它慢慢蘇醒，而且就現在你的聖液數量想讓它蘇醒還太遙遠。」

這次聲音的位置更加清晰，似乎正是從歪脖子樹下面傳來。

「你，為何要救此樹。」徐仙問道，他本以為那聲音的主人就是歪脖子樹，但從話語中可以看出並非如此。

「救它？我巴不得它死！」那聲音像被踩了尾巴，突然憤恨的說道：「此樹就是一個囚牢，只有它活我才有機會出去，這該死的樹已經困了本聖多少年，等本聖出去第一個就要把它給刨了！」

徐仙一頭霧水，聽他的意思，這歪脖子樹竟然是一個囚籠，把他鎖在了裡面，而因為某些原因想要脫離就必須先把歪脖子樹救活，這真是奇怪的邏輯。

「我已經用去了一滴聖液，接下來該是你表示的時候了，我問你你口中的我身上有兩種你討厭的氣息，是指什麼？」

徐仙盤腿坐在歪脖子樹下，開口問道。

那聲音微微停頓片刻，突然有些帶著火氣的說道：「本聖且問你，你是不是也是那個死光頭的徒弟？」

徐仙一愣，他的師傅就是那個老傢伙，確實是一個光頭，據他說這就是聰明絕頂。

「你認得我師傅？」徐仙驚訝道，瑤瑤姐還在斷峰的時候並沒有提起這裡有一個神秘的存在，這定然是因為姬無瑤不知曉，否則她不會對徐仙有絲毫隱瞞。

「本聖當然認得他，就算是他燒成灰我也忘不了！若不是那個死光頭，本聖又怎麼會被困在這種地方！」那聲音充滿了恨意，這讓徐仙愕然，沒想到這個神秘的存在竟然跟老傢伙有過節，而且聽意思還正是因為老傢伙的原因才會讓這個存在被困在斷峰。

想到來五靈宗之前，老傢伙樂呵呵的說什麼他在五靈宗地位十分超然，只要他去了就會受到全宗的照顧，而自己居住的斷峰更是靈氣濃郁的可以滴出水來。

結果到此地一看，確實是受到了全宗的「照顧」，斷峰也是光禿禿的跟個荒山沒什麼區別，完全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徐仙突然有些感同身受：「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感受，不過你說的第二種氣息是什麼？」

那存在似乎平復了情緒，開口道：「第二種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需等到此樹重活之日。」說著那聲音突然感嘆：「因果循環，沒有死光頭的計謀我自然也不會知道，原來這世間竟然還有「第二天」的殘留，你是我重回「第二天」的根本，本聖會在意願之中給你幫助。」

這時，一道光亮從歪脖子樹的根部直接攝入了徐仙的識海，徐仙心中一驚但是這光亮速度快的不可思議直接就沒入了他的識海。

「不用擔心，這只是本聖上次給你的一點小手段，前面幾個小娃娃的作風我都看到了，估計死光頭讓你們來此地就是圖個名正言順的搜刮其它靈峰的積累，你的衍道之瞳和此術可以說是完美契合。」

果然，那光亮裡面蘊含了一種術法，不過說是術法更像是一種經驗，這是尋找任何存在的脆弱點，以點破面，可以神不知鬼不曉的破壞陣法甚至是生命。

這一點就像是化千萬浮塵與表面，可以瞬間參透本質，這種手段很可怕，試想一下兩方交戰還未出手一方便已經把對方的所有致命之處分析的透徹無比，你的每一步每一招都能提前防範和反擊，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徐仙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就被這其中複雜的道理深深折服，那個神秘的存在所說不錯，他的衍道之瞳可以看破一些虛妄，但是只是看破而無法破解，但是此術正是破解之法，兩者配合簡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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