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惡狼
讓她一度處於暴怒之中,讓她失去了理智,讓她在暴怒之下闖到了這裡,卻掉進了她早就在這裡準備好的陷阱裡面。她燒掉了黙鳴荒的函宮,那裡面所有重要的信函,那些奏摺,這樣一個罪名,就算是想要她死一萬次,那也絕對沒有問題。
她把自己的性命,親自送到了雨霖婞和銘楚離的手中。
完了,徹底的完了。
夜,寒氣越來越重,明明才是初秋時分,卻已經讓人冷得寒了心骨。
一場大火,一夜混亂。
等到天邊魚肚白升起,一切才塵埃落定。
函宮,被這一場大火燒成了灰燼,什麼也沒有剩下。
金陽高照,那傾灑而下的陽光,取代了夜晚那一場妖艷的大火。
黙鳴荒明政殿內,從來沒有過的殺氣騰騰和嚴肅。
「這就是昨晚事情的一切前因後果,請尊上和主母判決。」
森嚴的明政殿中,柳婧雲被五花大綁壓在殿內,身後跪著一群驚慌的商旅以及昨晚在現場的巡邏守衛。
昨晚的事情,在場人數眾多,把一切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根本沒有哪裡是可以隱瞞,或是值得讓人猜忌的地方。
雨霖婞高高的坐在高位的大椅上,眼神冰冷的看著下方的柳婧雲。
而銘楚離則是闔上了雙目,根本就不去理會下方的一切,把一起誒的事宜全部交給雨霖婞來處理。
「我黙鳴荒主母為了你們勞心勞力的,你們且不說回報不回報惡毒事情,竟然反過來起了殺意。
謀害我黙鳴荒主母不成,反燒我函宮,簡直就是罪大惡極。」風逸錦站在銘楚離的下位,冷眼看著下方衣衫凌亂的柳婧雲。
「尊上,主母,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們想要感激主母為我們說情,為我們謀利益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想要去謀害主母。
這一切都是柳婧雲一個人的行為,昨晚發生的事情也是她所做的,還請尊上和主母明斷,明斷啊。」
風逸錦話音才落下,那一種商旅家就嚇得臉色煞白,趕緊出聲解釋。
「是啊,柳婧雲這是因為氣怒雲堂主毀了她的清白。這才遷怒於好心送她回去的主母,一怒之下燒了函宮。
這真的不關我們的鵝事情啊,還請尊上和主母務必要明斷,明斷。」
「懇請尊上和主母明斷。」
事情的開始,發展,經過和結果,已經是鬧得整個黙鳴荒人盡皆知了。
柳婧雲因為高興喝醉了,他們主母派人把她給送了回去。
結果這一送沒想到是送到了雲堂主的床上,在這一陰差陽錯下,一切就成了錯誤。
這事情能怪誰?
反正不管怪誰那都怪不到雨霖婞的頭上來。
親自派人把你給送回去就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誰知道你們是分住在哪一個床?那雲堂主定性不好,這能怪誰?
又沒有人給他下什麼葯,也沒有人拿著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著他上。
真正是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乾淨的不能再乾淨的事情。
雨霖婞一身冰冷的坐在高位,此時聽著下方眾人的喊話,那眼緩緩的掃過下方中人,最後對上了跪在前方的柳婧雲的眼。
「焚燒函宮,該當何罪?」
「其罪當誅。」風逸錦面色冰冷道:「函宮乃是我黙鳴荒重中之重的地界,那裡面存放著無數重要的信函和奏摺。
今天被焚燒得一乾二淨,對我黙鳴荒造成了極其大的損害,罪大惡極。」
雨霖婞聽言,冰冷的點了點頭,掃了下方跪著的柳婧雲,冷著聲音到:「涉及與我的罪責介可免去,畢竟是我這一方的人出了錯,送錯了地。
但是,焚燒我黙鳴荒函宮,罪不可赦,來人,按照律法來辦。」立刻就有掌管刑法的權臣走上前來高聲應下,大手一揮,立刻就有侍衛上前拉走柳婧雲向大牢壓去。
柳婧雲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愣愣的看著雨霖婞,那眼中充滿了怨毒和恨意,幾乎可以燎原。
如果開始還明白不過來,那麼經過了一夜的混亂,直到現在,她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雨霖婞不去追究她為什麼會出現在宮彥痕的床上,也根本沒有去順著線索查找一切。
而是直截了當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並且來得更加的狠,更加的兇猛,更加的讓人措手不及。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了一個完美的栽贓,讓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翻身。
在男人的床上,充其量是毀了她的清白,壞了她的名聲。
可是燒了函宮,那可是連後路都不給她留,直接對她趕盡殺絕。
好狠的手段,好深的心計。
她柳婧雲低估了雨霖婞的心狠手辣,她一直都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一隻涉世不深的小白頭,但是她絕對沒想過這竟然是一匹眼中泛著寒光的惡狼。
她以為,依著她在琉璃殿的地位,和她的身份,就算是銘楚離想要動她恐怕都要三思而後行。
她雨霖婞就算是起了疑心,那也必須要拿出絕對的證據來,一個她害了她雨霖婞的證據,這樣才能服眾。
而這個證據,她十分的肯定,絕對是落不到雨霖婞的手中。
只不過,一切卻沒有按照著她所想的來發展。雨霖婞根本不去揭發她,而是以更為下三濫的手段,更為狠毒的手段栽贓她,置她於死地。
雨霖婞,雨霖婞……
「雨霖婞,銘楚離,你們不得好死...」狠毒的聲音從柳婧雲嘴裡嘶吼出來,那裡面帶著刻骨的恨意。
雨霖婞高坐主位,冷笑面對。
眼看著柳婧雲被壓了下去,雨霖婞淡淡的掃了一眼下方一臉駭然的琉璃殿商旅們。
「至於你們……」
「主母饒命,饒命啊……」
雨霖婞見此輕輕咳嗽了一聲,緩緩開口道:「我黙鳴荒想來恩怨分明,有功是功,有過是過。
你們並沒有參與焚燒我函宮,其罪可免,只不過,你們同柳婧雲是一脈的,你們各位手下的生意往來,我卻是無法安心了。」
說道這裡,雨霖婞微微的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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