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大結局11

畢竟，王爺喜歡誰愛誰娶誰，那終是王爺的事情，與其他人等又有何關係呢？

洛離的這些舉動雖然看似是為了保全洛顏與鳳羽，但事實上，他又何償不是在成全我祝福我呢？

雲軒說，封我為『鳳平公主』的聖旨早已傳至南陵，並且他和我之間的婚事也得到了太后與皇帝的認可，尤其是知道我就是當初千里迢迢為他尋葯的人時，太后與皇帝還特地到王府中看過我幾回。這個消息讓我十分的感動，同時又有些受寵若驚。

在我昏睡的這十個月里，也許我躺在床上什麼都不知道，也許我只是在另一個世界里過了十天簡短而又平靜的生活，但是對於雲軒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卻足以發生許許多多的事情。

楚豫來看我的時候，我正在園中悠閑地賞花餵魚。見到他時，我還沒來得及出聲招呼，他倒是搶先開口喚了我一聲：「凌姑娘！」

「楚豫！」我欣喜地朝他應道，「楚豫，好久不見！」等他走到身前，我忽地想到自己現在有幸站在這裡，全靠他出手相救，心中滿滿地都是對他的感激。

「是啊，好久不見，你終於醒來了！」比起醒來后見到雲軒時的模樣，他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和以前一樣，精神奕奕，嘻皮笑臉的樣子。

和他一起進得亭中入坐后，我便朝他道著謝：「楚公子，謝謝你！」

「謝我什麼？」他俊眉一揚，反問我一聲。

「謝謝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恐怕早已經死在了洛顏的手下。」我解釋著道歉的原因。

「凌姑娘何必謝我，我會正好救下你，只說明你命不該絕而已。」他笑道。

雖然他的語氣聽似輕鬆，但對我來說，那時的情景依舊讓我不免心有餘悸。

「楚公子還好嗎？」我不再和他繼續剛才的話題，轉而問他，而這句話問出口的時候，竟讓我莫名的有些恍然。

就像是面對一個久未謀面的老朋友一般，終於重逢的時候，淡淡地問出一聲「好久不見，你還好嗎」，讓人無比感慨的同時，又帶著一縷淡淡的憂傷。

「你看我的樣子是好還是不好呢？」他也不直接回答我，仍是用他那一貫的嘻笑對我說道。

「看你精神抖擻紅光滿面，肯定是很好了。」我笑道，但笑罷，心裡又驀地劃過一絲異樣，笑容滯在臉上，望著他含笑的神情時，我終於低低地朝他問道：「楚豫，你……還想玲玉姐姐嗎？」

他似乎沒有料到我會突然急轉了話鋒問他這個問題，他臉上的笑容微微的僵了僵，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挑了挑眉回答我說：「凌姑娘昏迷了這麼久，為何還念念不忘此事？我都已經很久沒有去想她了。」

那就是說不想了嗎？我暗問自己，卻沒說出口來。

「對了凌姑娘，王爺今日不在府中，可知他去哪兒了？」他斂了方才的神色，忽地問我。

我愣了愣，才恍然過來，應道：「他有事進宮去了。」

「原來如此！」楚豫勾了勾唇角，「凌姑娘與王爺，應該好事將近了吧？」

「呃……」我被他這麼一問，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得微微地紅了紅臉將視線別開。

「害羞了？」他又繼續出聲，一句話說得我更覺臉上溫度攀升，「真沒想到凌姑娘還有害羞的時候，不過凌姑娘害羞的樣子真是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楚，楚公子，你、你扯太遠了……」我胡亂地應了他一聲，再次將視線回到他身上的時候，我已努力地抑去了剛才的羞色，反正微微地正色道，「楚公子，其實……我還有問題想問你。」

「有什麼問題便直說好了！」

「楚公子，我想問你，我……為什麼會突然好起來的？我的身體，即使是你當初救下了我，可是我體內的毒，這麼長時間也應該要了我的命才對，可是為什麼我……」我不可能這一穿一回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痊癒了。

這個世界里的一切都在按它正常的時間軸與軌跡發展，我雖然來自未來世界，但我在這裡絕對不是一個例外體，如果是的話，我就不會和這裡的他們一樣，經歷著這裡的種種。

「原來凌姑娘這一睡並沒有睡到糊塗。」楚豫笑了笑，忽然起身走到亭欄邊，背對著我。

我望著他的背影蹙了蹙眉，卻未說話，只是安靜地等著他繼續下文。

於是好一會兒，我才聽得他再次開口道：「既然王爺與凌姑娘已經好事將近，我想有些事情，也到了該告訴你的時候了。」說到這裡，他似微微地抬了抬頭，望了一眼朗空，而同時，又伴著他的一聲輕嘆，他的聲音才繼續響了起來。

「我只是從洛顏手中救下你的一口氣而已，真正救你的，其實是……西平王爺！」楚豫緩聲把話說完，我卻驚得立馬從石凳上彈跳了起來，喉中更是輕呼出聲：「你說什麼？救我的人是、是西平王爺？紫英？他不是死了嗎？為什麼是他？」

「其實，我們從西冥回南陵的事，一切都在西平王爺的掌握之中。當初我和師妹還有焉琪一起劫獄的事，只是西冥皇帝設下的圈套，為的是好在我們回南陵的途中將我們一網打盡，而這其中，我的師妹，竟是聽命於皇帝，假意與我們同行，其實只是在伺機刺殺我們。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動手，突然到達的追兵卻將我們打散，使得西平王爺不幸墜崖。

只是西平王爺並未就此喪命，隨後他派人傳了消息前來南陵，告訴我你的箭傷有毒，且解藥只有西冥皇帝才有。他深知此毒會給你帶來無盡的痛苦，他不想讓你遭受此苦，更不想你因此而喪命，所以他讓我為你控制毒性蔓延，同時他又折身回西冥，向皇帝索取解藥。

而且……他還讓我一定要將你留在軒寧王爺的身邊……」楚豫一連的將事情的所有起始經過都全盤向我托出，不僅如此，他還告訴我，我之所以會早產，孩子之所以會胎死腹中，是因為玲玉傳了皇帝的口諭，迫使府上的丫環在我的葯中投了葯。

我聽他說完這些的時候，身子不由地晃著倒退了兩步，直接我伸手撐向身後的石制桌沿，才勉強站定。

心上的疼痛一陣一陣一圈一圈地朝著四周蔓延開來，一直痛到我連呼吸都有些艱難。

紫英沒死，他沒死，可是他卻為了我犧牲自己，向西冥皇帝換取救我的解藥。

「皇帝怎麼會心甘情願給他解藥？」既然抱了要將我們一網打盡的決定，又怎麼會交出解藥？

「換取解藥的條件，是要西平王爺交出手上所有的權力兵力，並且甘願受皇帝囚禁一生！」楚豫聲色平靜地說出這句話，我卻在這一瞬間，心痛得如同刀割。

我以為紫英已經死去，我以為我已經可以坦然地接受他已經離去的事實，而我，好不容易終於將他放進我的回憶，試著再次接受雲軒，可是現在，為什麼又要告訴我他還活著，告訴我他為了我，不惜犧牲自己？

我不要他這樣，我不要他為我做這些，我要他回到以前的樣子。

「那他現在呢？」我努力地抑住心中的情緒，盡量平靜地詢問出聲。

「呵，說到西平王爺，他果真是個奇一般的人物。原本是受皇帝囚禁，可是在短短數月之內，卻通過他之前的黨羽，漸漸地奪取了西冥皇帝的一半江山，如今他的勢力，遠在西冥皇帝之上，相信不久，西冥的天下便可完全地被他握於掌中。」楚豫似帶了幾分讚賞地說完這番話。

「那你是說……他現在沒事了？」而且他話里的意思是，他不僅沒事，而且還握著西冥的一半江山，這樣的他，比起以前，應該是加風光更加權勢了吧。

想到這裡，也不等楚豫回答，我的臉上便已浮上一層微笑，如果是這樣，那也好，至少他安然無恙，至少我知道他現在依舊活得很好。

「凌姑娘，西平王爺……他很愛你，所以即使明知道自己那一去有可能一去無回，甚至換不回解藥，可是他還是義無反顧。但，比起對你的愛，他更希望你能幸福，而對他來說，將你送回到軒寧王爺身邊，便是他眼中的你的幸福。」楚豫說著，已是轉過身，一臉認真地望著我。

他對我的愛，我從來都不曾懷疑，可是這樣的他，卻沒有相信我對他的愛……不是嗎？要不然，他又怎麼會將我送回到雲軒身邊，他又怎麼會以為只有雲軒才是我的幸福？

可是現在，縱使我知道他仍然活著，知道他就在這個世界的另一個角落活著，我都不會再有機會與他見面，此生，再也不能再見……

眼淚無聲地滑落，浸入沾了灰塵的地面，當我完全地反應過來，即使紫英沒有死，即使他現在活得比以前更好，但我們卻只能從此陌路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痛哭失聲。

淚眼朦朧中，楚豫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從他微微的嘆息聲中，我竟不知他的嘆息是因何而起。

是嘆息我與紫英的有緣無份，還是嘆息我的痛苦，或者……是嘆息他對玲玉的感情……

「凌姑娘，軒寧王爺對你的愛並不比西平王爺少，好好愛他吧，為了你，他同樣付出了很多，有些付出，也許我們看不見，但卻不容否認。能夠看到你和軒寧王爺幸福，是西平王爺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

雲軒回來的時候，楚豫已經離去。

我並沒有告訴他楚豫和我談到的那些話和那些事，或許他比我更早知道，只是既然他不提，我也沒有多問。但如果有一天他主動和我說起這些的時候，我會坦然地笑著對他說，我都知道。

晚上的時候，雲軒告訴我，他今天進宮不僅是再向太后和皇帝請奏我們的婚事，而且太后和皇帝已經恩准，我們的大婚將在半個月後舉行。

當我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我忽地想起白天楚豫和我說的話，一時間，心裡竟是如五味陳雜，有點酸有點苦有點澀，但更多的，卻是滿滿的甜蜜。

雲軒趴在我的身上，在與我的靜默對視中，我分明看到他眼中無以言表的喜悅與期待，還有無盡的溫柔與深情。

直到他的雙唇覆蓋上來，手上的動作開始變得不再老實規矩的時候，我無意瞥見幔帳外微微閃動的紅燭，謝落了一地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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