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報仇
她的力氣大得驚人,一把抓住彩霞的手腕,痛得她幾乎快哭了,素素眼神慌亂,似乎被痛苦折磨著,「快,香囊給我,香囊!」她的聲音很大,恐懼的回聲在殿內回蕩。
「皇后……」彩霞嚇得想拚命縮回手腕,可是被素素緊緊掐住,手都開始發紫。
花秋雨見她的神色大驚,立刻吩咐呆立在一邊的宮人,「速速叫范太醫帶人過來給昭儀診治。」
迅速吩咐道,「容婉,把盒子帶走!趙安,控制住她,防止她咬到舌頭。傷了自己。」
「你帶走什麼?什麼盒子?」素素忽然又清醒了些,鬆開彩霞的手,盯著跑著離開的容婉,猛然大喊,「香囊!你搶我的香囊!那是皇上……你這個毒婦!為什麼搶我的香囊!」她猛然向花秋雨撲了過來,趙安迅速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控制住她的身子。
花秋雨見她有些神智不清了,不由急了,「那個香囊是有毒的!是那個香囊害了你,還得你成了這個樣子!你還不醒悟嗎?難道你想害孩子嗎?「「孩子?「素素被孩子兩個字怔住了,似乎清醒了一些。
散發披落在慘白如紙的臉上,眼眸里突出陰冷的光芒,「難道你還想搶我的孩子嗎?你妄想!哈哈哈哈,我是皇上第一個女人,在我剛到大楚時,就成了他的女人,你花秋雨算什麼?你的皇后應該是我的,我是堂堂公主,你是什麼?一個庶出的賤婦!」
眾人見她開始胡言亂語,都嚇得臉色大變,鴛鸞殿的宮人都嚇得跪在地上,求皇后饒恕主子糊塗。
花秋雨心裡被狠狠地戳得生痛,她也有些乏力,不由用手撐住身邊的桌子,努力讓自己穩定情緒,默默地告訴自己,她神智不清,胡言亂語,不要信她的。
素素忽然發狂,猛然在趙安的手臂上狠狠地一咬,血頓時如注湧出,趙安不防,猛然鬆手,她就如箭一般,朝著不遠的花秋雨沖了過去,伸出手抓,如鷹爪一樣直接襲擊花秋雨的面孔。
宮人大驚,趙安也奮力飛撲過去,可是沒有她快。
眼看就要抓到花秋雨,她腳下用力,奮力向外一個旋轉,避開她的襲擊,只聽到一聲巨響,素素的肚子狠狠地撞到木桌上,身後撲過來的趙安剎不住腳,猛烈對著她撞擊,她的身子如紙一樣飛了起來,重重地摔在地上,一聲凄厲的慘叫,她蜷縮起來,痛苦地哀嚎著。
花秋雨嚇得臉色蒼白。
馮太醫趕到,看到這個狀況,也嚇了一跳。
花秋雨慌忙喝道,「快,快抬她上床,馮太醫,快看看,孩子有沒有事?」
人被抬上床時,白色的寐褲已經染紅的一片。
馮太醫緊蹙眉頭,小聲地說,「孩子原本就保不住了,娘娘不必自責。」
花秋雨目光獃滯地望著馮太醫,身子一軟,跌坐在凳子上,嚇得馮太醫慌忙說,「皇後娘娘,你要保重,小心……」
她抬起手,制止了他下面的話,揮了揮手,「快去,全力搶救。」
無力地說,「鍾溪,派人去告訴皇上。」
她看著床上哭喊的人,血流在床單上,她不由撫摸著小腹,對不起,素素,本宮沒有保住你的孩子,本宮也是有孩子的人了,知道為母的辛苦和心情,可是,本宮沒有保住孩子,對不起。
豆大的淚珠瞬然滑落,一股酸楚湧上,不由嘔吐起來,容婉嚇得扶住她,「皇後娘娘,你怎麼了?」
范太醫聽見,忙走過來,見她臉色嚇人,悄然說,「皇後娘娘你快回去吧,這樣的場景,孕婦見了不好,快回去休息吧。」
花秋雨點頭,「那就有勞范太醫了,有任何消息,要馬上稟報本宮。」她虛弱地扶著容婉的手,努力站了起來,剛挪幾步,大門就衝進來一個黃色身影。
她抬頭看見炎鶴軒焦急的衝過來,忙說:「皇上……」
「走開!」炎鶴軒一把推開她,大步朝素素床邊衝過去。
花秋雨一時站不穩,差點跌倒,容婉一把扶住。
心如刀割地看了一眼急得發狂的炎鶴軒,素素見他來了,不顧一切地抱著炎鶴軒,大哭起來,「皇上,我們的孩子……沒了,沒了啊……皇上要為孩子報仇啊……」
炎鶴軒心痛地拍著她的背,哄著她,「好了好了,朕一定會為孩子討回公道的。」
花秋雨收回目光,強忍著咽下眼淚,肚子傳來一絲隱痛,心裡暗喊不好,忙扶著容婉低聲說,「我們走。」鍾溪也快步衝上來,扶著她。
「毒婦!你不能走!」一聲凄厲的喊聲,讓花秋雨不禁停了腳步,緩緩轉身,目光冷寒地盯著雙目通紅的素素,她就像一個魔鬼,完全沒有了昔日美人的容顏。
花秋雨勾唇冷笑,看著炎鶴軒射過來的冷冽的目光。
素素換亂地扯著炎鶴軒的袖子,哭著喊著,「皇上,是她!是她害死了孩子!香囊,她搶了我最喜歡的香囊!」
炎鶴軒語氣冷硬,「皇后,不就一隻香囊嗎?你犯得著這樣對待素素?她可是懷著朕的第一個孩子!把香囊還給素素!」
花秋雨站直身子,冷聲道,「她是孕婦,不適宜用西域香料,這是眾太醫的意見,所以,這個香囊不能還!」
炎鶴軒臉色一沉,略微沉思。
素素搖著頭,哭著說:「不……不是的,孩子都沒了,香囊為何還不還?皇上,我只求能守在皇上身邊,能每日看皇上一眼就滿足了,不求其他,皇后是妒恨,妒恨嫣紅樓的那一幕,嫉恨我搶在她前面成為皇上的女人!皇上,我愛你,愛你,皇上……要為我做主啊。」
花秋雨冷笑,現在倒是清醒了,話說得順溜,她看到炎鶴軒的臉色一紅一白,知道素素提起他最不願說的事情。
他緩緩站了起來,向花秋雨走來,她抬眸定定地迎著他發怒的目光。
炎鶴軒走近她,低聲問道,「香囊在哪裡?你還還是不還?」
花秋雨忽然大笑起來,昂起頭,一刻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觸動了炎鶴軒的心弦。
她猛然收住笑聲,冷冷地說,「不還!這是後宮的事情,皇后就是要保護皇上的安慰,不讓後宮淫亂!」她的語氣刻薄,挑起炎鶴軒的怒意。
他忽然揚手,「啪」的一聲脆響,落在秋雨略微蒼白的臉上,頓時浮起五個紅紅的手指印。
她驚訝地望著他,沒有管臉上的火辣,目光怔怔地望著他,眼底漫上水霧,委屈、憤怒、絕望、心痛全都襲擊上來,攪得心如紙屑,瞬間粉碎。
屋內頓時安靜,所有人都驚呆了。
花秋雨咬著唇,強忍著心裡的酸楚,嘴唇溢出絲絲鮮紅,肚子傳來一陣疼痛,不由扶著小腹,微微彎腰。
炎鶴軒自己也怔住了,看著她痛苦而強忍的表情,心裡慌亂,剛想說話,花秋雨猛然抬起身子。
用只有他們兩聽到的聲音說道,「皇上想為她的孩子報仇嗎?來啊,可以殺了我,皇上是愛她的對吧?就算她做過玄據的女人,你依舊要她!這就是皇上說的愛吧?!」
炎鶴軒一股怒血衝上大腦,一把楸住她的衣領,小腹不由重重地撞在硬硬的桌子邊上,一陣劇痛襲擊上來,花秋雨額頭猛然飆出冷汗,臉色刷白。
炎鶴軒心裡一顫,手不由鬆開,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他手一松,花秋雨身子一軟整個人向下蹲。
趙安眼明手快,一把扶住,鍾溪驚叫著扶著她,急得喊道,「皇后,小心孩子!」
炎鶴軒大驚,「你說什麼?什麼孩子?」
鍾溪忙說,「皇上,皇後娘娘有了身孕快三個月了。」
炎鶴軒一把推開趙安,扶住她的腰,焦急地說,「你為什麼不說?」
她咬著牙,艱難地站了起來,全身無力,卻堅決地推來炎鶴軒的手臂,伸手扶住趙安,借著他們兩的力量站穩腳。
她勾唇苦笑,眼中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無聲滑落,嗓子噎住,嘶啞低沉,卻透著冰寒,「哼哼,說?說什麼?你相信我嗎?她的孩子你那麼緊張,我的孩子有什麼好說的,正好,一命抵一命,我的孩子不正好抵了她的孩子一命嗎?你可以好好呵護你的佳人了。趙安,扶本宮回去!就算要我孩子的命,也要好好送走!不能在這骯髒的地方!辱了我孩兒的身份!」
她的語氣不容違抗,尖刻硬冷,如築起高牆,把他們擱在千里之外。
炎鶴軒心裡沉到谷底,他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決絕。他誤會她了嗎?香囊真的有問題?
他轉身望著馮太醫,「到底怎麼回事?皇后的身體不是你一直看護著嗎?為何有孕不報?」
馮太醫嚇了一跳,慌忙跪下,「啟稟皇上,是皇後娘娘不準說,說是擔心後宮不穩,要等胎兒穩定了給皇上一個驚喜,另外,那個香囊真的有問題,皇后在查,臣等都懷疑這個香囊讓昭儀娘娘神智不清,而且,臣剛開始就稟報過皇后,昭儀的胎保不過三個月,可是,皇后說要力保,就沒有如實稟報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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