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山西的父母官

花昔夏微微一笑，「旱災和瘟疫都經歷了，如今的山西只會越來越好，哪裡來的遭罪一說呢？」

「就是，李公子，我和昔夏也能幫著你將山西治理好，如今你是皇上派去山西的父母官，那些老百姓應該翹首以盼，希望咱們過去呢。」

商雲依慣是個會說話的，她好似已經忘記了當時在經歷瘟疫的時候，自己是如何巴不得離花昔夏遠遠的，可如今的親熱勁兒，又好像和花昔夏是親姐妹一般。

「那是自然。」

花昔夏的語氣淡淡的，也不再理會商雲依。

好在這一路上並未如同上次一般有人截殺，李遠翰一行平安地到了永和鎮，因了事先有人通報的關係，永和鎮的老百姓早已經在城門口等待著李遠翰和花昔夏的到來，有的人眼中甚至噙著淚花。

「李大人和花小姐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人群立刻變得熱鬧了起來。

「歡迎李大人，歡迎花小姐！」

商雲依的臉色算不得好，明明她上次也貢獻了不少，而且論身份，她應該被尊稱一聲小姐，而並非花昔夏這個區區孤女。

只是李遠翰還在一旁，商雲依也未曾表現出來，只是同花昔夏一起點頭示意，好似她才是這場盛會的主角一般。

「李大人，這次來了山西，便不走了吧。」

「就是，咱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將您盼了來，山西剛剛經歷了旱災和瘟疫，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如果沒有李大人來治理的話，山西的老百姓可要怎麼活呢？」

李遠翰早已經從馬上下來，「大家都很忙，還特意抽出空兒來接我，實在讓我感動不已，快些回去吧，如今百廢待興，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大家去做。」

李遠翰的心頭暖暖的，比起上京的暗流涌動來說，他更加喜歡永和鎮裡面樸實的民風，畢竟這些老百姓是真的感激於他。

「就請李大人安排，您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為首的漢子將胸脯拍的啪啪作響，一副願意為了李遠翰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的模樣。

「好，看到大家都這麼有鬥志，我相信山西一定會越來越好，現在大家跟我回去！」

李遠翰帶頭走在前面，一直到了府衙裡面的時候，府衙容不下太多百姓，因此永和鎮的百姓只得選出了幾個代表，隨著李遠翰一同進了府衙。

「李大人，您是不知道，自從您和花小姐回了上京之後，這裡簡直是一團亂，雖然說瘟疫的事情已經解決，上天垂憐，也降了一場大雨，可是我們卻始終吃不飽穿不暖，如果不是因為冬天還沒來，恐怕我們就要被凍死了！」

說話的正是王華民，也是永和鎮裡面比較有名望的老人，這些時日他一直帶領著大家挖著草根，可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好在朝廷派了李遠翰前來，否則山西之地一定會餓殍滿地。

「是啊，李大人，好在您現在來了，有了您和花小姐，我們就再也不用怕了！」

眾人紛紛點頭，李遠翰又多少了解了一下如今山西的情況，這才讓眾人先行回去，他需要從頭整理這裡的情況，方才會知道從哪裡下手。

府衙的案台上累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就連衙役們也都被遣散了，李遠翰也無心再招人進來，反正他也帶了幾個家丁，左右能夠維持現狀就好，免得因為他一個人的緣故而讓永和鎮的百姓難心。

「遠翰，你打算要怎麼做？」

如今花昔夏還不曾知曉李遠翰此番被派到山西來是為了聖軒堂的事情，花昔夏還認定皇上是體恤山西百姓之勞，所以才讓李遠翰前來。

「因為大旱的緣故，所以莊稼顆粒無收，眼看今年的莊稼無望，我們只能從外面買來糧食，只是山西又有什麼東西是可以和外界交換的呢？」

眼看著冬天就要到了，李遠翰自然不會再用煤炭來交換，否則當地的百姓連取暖的東西都沒有，到時候恐怕還沒有被餓死，就已經被凍死。

即便此番李遠翰是為了聖軒堂一事，可他是一個有責任心的人，既然已經做了山西的父母官，他就不可能放任著這些百姓被凍死餓死。

「昔夏，我們明日到處看看，也許能發現一些機會。」

李遠翰眼下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山西的情況比他想象得還要嚴重，而更為嚴重的是，還有一月的功夫就要進入冬天，到時候一定更加難熬。

「我也陪李公子一起去。」商雲依適時地插了嘴，「也許我也能想出辦法來。」

李遠翰微微頷首，在這一點上，他倒是相信商雲依，畢竟商家也是做買賣起家的，商雲依的骨子裡面流淌著商家的血液，想必在做生意上有些天分。

隔日，李遠翰帶著花昔夏和商雲依一同出發，如今的護城河也有了些許生機，因為前些日子的一場大雨，就連護城河邊上的小草也長得鬱鬱蔥蔥，商雲依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這裡的環境還算不錯，若是閑暇時候來這裡遊玩，未嘗不是一個好的去處。」

「我們還沒有到遊玩的時候。」

李遠翰冷冷地說了一句，他有些後悔帶著商雲依一同出來，商雲依擺明了就是一位大小姐，難道她還以為來到山西會是來散心的么？

「李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商雲依支吾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因此也只得諾諾地閉了嘴。

「這是並蘆草？」

李遠翰隨手拔起了一棵並蘆草，當日山西大旱，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並蘆草，因為山西的水源原本就不多，偏生還被並蘆草佔用了一大部分，不過後來也正是因為並蘆草的存在，他們才能打了幾口救命的水井。

花昔夏微微頷首，「沒錯，想不到你還記得。」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並蘆草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當時我們走得急，也沒能來得及將這裡的並蘆草全部燒毀，如今雖然天降大雨，可是這裡的並蘆草生長得這麼茂盛，難免會影響百姓吃水，我看還是找人將這裡的並蘆草全部清除乾淨為好。」

「慢著！」花昔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她也隨手拔了一棵並蘆草，「也許我已經找到讓永和鎮重生的辦法了。」

「真的？」

李遠翰知道花昔夏從來不說假話，因此面帶欣喜，用一種期盼的眼神看著花昔夏，倒是商雲依有些懊惱，因為她到目前為止也沒有看出所謂的並蘆草能做什麼。

「從前山西大旱，我也只想著要如何才能解決乾旱的問題，可如今莊家顆粒無收，我們只能以物易物，而並蘆草如果經過加工，也會成為一種可用的藥材，說不定可以換些糧食。」

「可是昔夏，你曾經說過，並蘆草本身有毒性，如果以物易物的話，那麼當地的老百姓不會中毒么？到時候他們一定會將這筆賬算在李公子的頭上。」

商雲依清晰地記得花昔夏曾經說過當時瘟疫蔓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當地的老百姓為了解渴而食用了並蘆草，所以說並蘆草是有毒的。

「凡事都有兩面性，並蘆草之所以是一種藥材，並不全是因為它的本身帶有毒性，如果好生處理之後，並蘆草也可以成為一種清熱解毒的藥材。」

「要如何才能解了並蘆草的毒性？」

李遠翰的神情激動，花昔夏乃是一代神醫，相信這種小事自然難不倒花昔夏。

「好在因為上次瘟疫的時候，我已經對並蘆草有所了解，所以只要將並蘆草放入大鍋內煮沸，再暴晒三日之後即可。」

「好，那我即刻讓當地百姓來採摘並蘆草！」

人多力量大，李遠翰並沒有帶許多人過來，而聽了李遠翰的話之後，當地的老百姓立刻行動起來，把並蘆草成堆成堆地放在了府衙之中。

因為上次曾經吃過並蘆草的苦頭，所以沒有一個人因為要解渴而食用並蘆草，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覺七日的時間已過，府衙內的並蘆草早已經堆成了小山，李遠翰和花昔夏帶頭，將並蘆草運送到附近沒有受災的地方，想要用並蘆草來換取一些糧食。

由於山西受了旱災的事情人盡皆知，凌源的父母官凌勝天的鼻孔幾乎可以朝天，「李大人，本官也很想要幫你，可是我要並蘆草又有什麼用呢？左不過是勞民傷財而已，李大人還是將這些並蘆草賣給別人吧。」

雖然李遠翰開出的價錢已經很低，甚至只要求一些糧食，可是凌勝天並不准備買賬，而且他也聽說過並蘆草有毒，他才不會做這種虧本買賣。

「就當凌大人幫李某一個忙，凌源之地富饒，出些糧食總是極為容易的，若是凌大人幫助我度過這次難關，來日若是凌大人有任何需要，我也必定會鼎力相助。」

「李大人這是在咒念本官不成？凌源向來是個福地，如何會出事？」

凌勝天的臉色十分難看，看來李遠翰也忒不知道好歹了一些，明明自己就不想買賬，偏偏他還賴在這裡不肯離開。

「我自然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冬天即將來臨，若是山西的百姓沒有存糧的話，到時候連草根都沒有，豈非要餓殍滿地？」

「可那又和本官有什麼關係呢？」

凌勝天打定了主意不想幫李遠翰，他的確有意為難李遠翰，怕什麼上京的一位公子哥兒到了山西就能做父母官，天知道他熬了多久，才能在凌源這個地方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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