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狗咬狗

鄒素素還要再說，眼前一道黑影沖了出去，就聽楊如男的咆哮聲響徹整個鄒家大院子。

小廚房裡的鄒素素「嘿」的低聲笑了，隨即跟著走出去。

隔著兩道牆壁，是楊如男跟老太太的吼叫，聽在鄒素素耳中，像極了兩道嘰嘰喳喳為了爭搶石子而大動干戈的母雞。

她輕鬆的笑了一下，拍拍手，「狗咬狗去吧！」

深夜，夜色撩人，清爽的夜風穿透黑夜的手，灌入鄒素素的耳中，漆黑中勉強能藉助樹葉上透過來的斑斑月光，打亮樹林里的山間小徑。

李紅哆嗦的牙齒上下跳，緊張的握著鄒素素的手渾身都在顫。

「閨女，這麼晚了咱們能去哪兒啊？你奶奶要是知道我們現在離家出走，回頭肯定罵你爸，要不咱們先回去啊，不想結婚就直接說，你不敢說的話媽替你說！」

晚上回去后鄒素素拉著母親踹了身上僅有的五百塊錢出來了，借原主的記憶走了兩個小時還沒走出這深山老林。

李紅倒是聽話，跟著她出來就一直走，可這嘴巴一直沒閑著。

鄒素素理解母親這份自私的擔心出於什麼，可這不能阻攔她逃離那個墳墓。

「媽，留著力氣走路，我們兩都已經出來了，你覺得還能回去嗎？」

李紅一聽她說不回去了，立刻停了腳，睜大了眼睛問：

「閨女，那我們以後都不回去了？可不行啊，聽媽的，現在回去還來得及，你奶奶肯定找我們找瘋了！

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多叫人笑話，你爸知道我們離開，能打斷我們的腿！」

李紅越想這事兒越覺得心驚肉跳的，實在不能任鄒素素胡來。

「閨女，走，回去，回去！」

鄒素素也是無奈了，知道母親這輩分的人很多思想根深蒂固改變不了，所以她也沒想著必須說服母親才離開，直接走了再說，來個先斬後奏。

「媽，你別……」

「快點走，肯定走不遠！」

鄒素素肩頭僵硬，順著聲音望過去，遠山坡上兩三個點點火光慢慢移動，說話的人是鄒老太太。

李紅也聽到了，愣了會兒，眼神灼灼盯著鄒素素臉，無聲的做最後的祈求。

鄒素素卻直接搖頭。

「媽，我不會回去的，快走！」

哪想，李紅拽鄒素素手卻向著來時的方向沖，一路小跑揮著手沖那邊的火光大叫，「我們在——」

鄒素素急了，一把捂了母親的嘴巴，低聲在她耳邊道：

「媽，要是現在回去我們兩個真能被打死！你狠心這麼害自己的女兒嗎」

李紅嚇到了，紅了眼睛抽噎，滿臉的無可奈何，一邊是面子，一邊是女兒的命，哪個重要？

鄒素素不給母親再一次回跑的機會，拽著她轉身往更深處的林子內跑。

等她們走出林子，月亮已經不見了，迎著她們的是面前漸漸從地平線上升起來的太陽。

朝霞中，火黃的光似熏染了天邊的燃料，大片大片的將半邊的天空都渲染的爛漫溫情。

鄒素素吐了口氣，似這一身的疲倦也跟著陽光下的光線一點點的融化了。

「兔崽子，我就知道你們會在這兒，看我不打斷你們的腿！」

土包後身，舉著燒火棍子的跛腳男人，一路怒吼、滿身火氣沖著兩人跑過來。

鄒素素當下沒絲毫遲疑，抓起母親的手直奔山下跑。

「鄒素素，你個兔崽子，往哪兒跑，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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