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誓言!
高鶴覺得突然,王家姐妹卻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突然。
她們兩個很自然很隨意的挽著高鶴,王沁卻沒有對王凌雪的作為表示出絲毫的驚訝或者不滿,一臉的早當如此。
向鵬飛手指微顫的準備掏出手機拍照發微博,一瞥眼正迎上某隊長犀利的眼神,只好掏出紙筆,在紙上寫了一行字:「他果然是我的偶像!!!」
鑒於景天白葯集團乃是本地的知名企業,總裁和總裁妹妹是受害人,副總裁是嫌疑人,這件事立刻被當作大案要案來處理,一行三人被直接帶到了景天市公安局。
景天市公安局的辦公大樓很高很氣派,外觀宏偉壯闊,寬大門廳上莊嚴的警徽能令所有不法分子心生震撼,高鶴表示我不是罪犯,我不震撼。
三人被帶到了十七樓,並沒有立刻被要求做供,而是先被請在了一間辦公室里,三人以高鶴為中心坐在了狹長的沙發上,一人給上了一杯茶,王沁只喝了一口,頓時被澀的直咧嘴:「請問有沒有餘杭徑山茶?」
上茶的向鵬飛痛苦的咧了咧嘴,表示聽都沒聽說過。
「那寧海望海茶呢?」王沁看向鵬飛的神色不對,只好又說了一句:「實在不行,安吉白片茶也行啊。」
向鵬飛求救的看高鶴,高鶴咳嗽了一聲:「給她一杯白開水吧。」
王沁登時笑的很開心:「嗯嗯,白開水也很好。」
向鵬飛拚命朝高鶴豎大拇指,高鶴裝沒看見,向鵬飛一轉身,就接著在紙片上寫:「男人的超級偶像!沒有之一!」
「別把他慣壞了。」王凌雪扶了扶墨鏡,好看的蹙了蹙眉頭。
「高哥才不會被慣壞呢,他一定覺得這樣的我最可愛了。」王沁使勁挽高鶴的胳臂:「高哥對不對對不對?」
高鶴表示你說的對。
王凌雪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跟你不是一個爹媽生的。
「為什麼還不開始錄口供?」王沁嘟著嘴表示不滿意:「我是很想和高哥在一起呆會,可不想是在警察局裡。」
高鶴微微吸了口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其實他也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件事的表面證供看起來毫無問題,就是一個被/逼瘋的男人犯下的簡單罪案,錄個口供就能結案,但是現在還不開始走程序的唯一理由,就是警局正在收集所有的相關人物情報和材料,正在花費本不需要花費的大力氣,這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沒意思。」王沁坐在椅子上完全不肯老實一會,兩條嬌美修長的小腿不停的晃來晃去,突然就轉過臉,對高鶴那邊的王凌雪道:「姐,我們這時間表得重新排了,在沒和林紓她們說之前,就把我的兩天讓一天給你好不好?」
王凌雪的臉莫名其妙的很白,急忙沖王沁使勁的擺手,表示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高鶴卻表示我已經聽見了,他木然的轉過身,看著王沁:「什麼時間表?」
「就是我和林紓她們約好的陪你時間表啊。」王沁表示完全沒有看見王凌雪的暗示,嘻嘻笑著:「現在四個人不好分,先把我的時間分給姐姐好了,免得林紓和喬韻有意見。」
高鶴的眼睛瞪得很大,手很抖:「你是說..」
王沁嘟了嘟嘴:「高哥一向這麼聰明,怎麼今天這麼笨?我姐姐答應和我們一起分享你了啊。反正林紓和喬韻她們早就有心理準備..」
高鶴手裡的茶杯『當』掉在自己兩腿上,打濕了一褲管,但他渾然不覺的轉過身去看著正捂住臉的王凌雪:「是,是真的?」
王凌雪拚命的搖頭,原本扎的整整齊齊的髮絲都快要搖散了:「不是,是你的錯覺。」
王沁嘻嘻一笑:「姐姐害羞了。」她從手包里拿出紙巾,替高鶴擦拭腿上的茶葉漬,壓低聲音道:「剛才我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我姐姐在發魔症,一直在拚命的說剛才發的誓不能算不能算。」
高鶴又把頭轉了回來,盯著王沁:「什麼誓?」
「還是我自己說吧。」王凌雪用力抬起頭,扶了扶墨鏡,看著對面牆壁上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吸了口氣:「康健威脅我的時候,我發了個誓,說要是你要真的把我救下來,我就什麼也不管的和你,和你..」原本鼓足的勇氣在這個時候終於完全用完了,王凌雪期期艾艾說了好幾遍,也沒說出後面幾個字來,還是王沁忍不住了,很貼心的幫她補完了:「她就和你在一起。」
誓言?
高鶴突然就覺得很慚愧,他從小到大自己也發過很多誓,基本都是當屁放了的,現在能把誓言當真的人,上哪找啊?!
王沁得意洋洋的把鞋脫了,兩隻雪白的小腳丫晃啊晃啊:「幸虧我聽見了,要是你敢後悔,違背了這條家規,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家規?」
高鶴對於家規這件事可一直不怎麼感冒,現在還有幾個人有家規,還守的跟玉似的。
「嗯。」王沁把頭靠在高鶴身上,繼續晃她的小腳丫:「我們王家的家規里,頭一條就是不能違背以祖上名義起的誓言,我們家族裡流傳著很多關於族人違背誓言之後的下場,都挺悲慘的。」
高鶴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說什麼。
這也行?
國人是講究不成規矩不成方圓這回事,可用不著把這種神神叨叨的事也加進去的吧?
但是..
其實有信仰也是件很不錯的事!嗯嗯!很不錯的事!
「我們從小就被教育,不能隨便以祖上的名義起誓。」王凌雪這次沒有扶墨鏡,看著那八個字說得很認真:「一旦起誓,就必須遵從,否則下場一定十分悲慘。」
王沁在一邊使勁的補充:「是真的是真的!我聽說爺爺的弟弟就是因為起了誓沒做到,結果年後就掉在懸崖下面摔死了。」
「還有太爺爺的姐姐,也是這樣難產死了。」王凌雪淡淡道。
「對對!還有太祖爺爺的三叔..」
眼看就要說到一千年前,高鶴終於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有近一點的么?」
王氏姐妹一起搖了搖頭。
搞了半天,也就是個家族傳說..
「反正我是不能看著我姐姐出事的!」王沁很認真的捏了捏她的小拳頭:「所以就勸她遵守誓言。」
王凌雪扶了扶墨鏡,微微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
高鶴安慰的拍了拍王凌雪的肩膀:「事已至此,也別多想了,以後我會好好對你,你們兩姐妹的。」
王凌雪從墨鏡下面露出那一對迷死人的狐狸眼,使勁白了他一眼:「你敢對我們不好,我們就..」
「咬死你!」這最後三個字是兩姐妹一起說的,說得很有默契很有節奏,好像配合了三百多年的樣子,說完一起咯咯笑了起來。
高鶴咽了口唾沫,不自覺的摸了摸肩膀,王凌雪咬的那一口,現在還在痛,實在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更有說服力的了。
看著身邊兩個花枝亂顫的美人,高鶴突然就比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充滿了,王凌雪的心思他自然明白,不管這條家規究竟對她有多少牽絆,她心底其實是希望讓她自己再也沒有理由。
再也沒有從他身邊走開的理由。
高鶴張開雙臂,就準備將這兩姐妹一起擁進自己懷裡,擁的緊緊的,再也不放開。
「開水來了!」某個很不湊巧的人偏偏在這個時候推開門走了進來,怔怔的看著某人褲子上那大片的水漬,也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
高鶴表示警局的人都應該到天景山莊去學一學如何能出現的適時,咳嗽一聲道:「謝謝。」
「偶..咳咳,高先生,請跟我來。」向鵬飛將水杯遞給王沁,很禮貌的沖高鶴道。
高鶴點了點頭,跟著他走出辦公室。
「這邊請。」這一層的辦公室很多,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搞審訊的,倒像是普通的公司結構,向鵬飛帶他進的這扇門上寫著『景天市公安局刑警一隊隊長辦公室』十幾個燙金的小字。
噢?
看樣子還是要分開盤問?
高鶴仔細回憶了一遍整個過程,並沒有發現什麼錯漏,『操控之丹』這種手段,依照現在的科學水平,就算把屍體剖開二十幾次,又能發現什麼?
沒有證據就沒有發言權,高鶴表示自己無罪,心安理得的邁進了辦公室。
可是剛剛走進門口,高鶴猛然就覺得一股勁風從自己頸后呼嘯而至!
有人偷襲!
有人在景天公安局大樓里對自己進行突然襲擊!
「哎喲!」高鶴慘叫一聲,摔了個大背垮。
「呃..」一邊目瞪口呆的向鵬飛瞪大了眼睛,猶豫了半晌,趕緊上去把高鶴扶起來:「你沒事吧?」
高鶴表示自己的脖子好痛,轉不動,咬牙切齒道:「你還說我是你的偶像,你居然背後下黑手!」
向鵬飛拚命的擺手:「不是我不是我。」
「是我。」一個很清冷的聲音從高鶴背後悠悠的傳了過來,這聲音很清很冷,很清冷,雖然猶如山泉般脆生生,卻總帶著股經期不調的味。
高鶴繼續咬牙切齒:「不要以為你是個女人就能隨便打人。」想扭頭但是扭不動,這一手刀的力道跟切豬蹄子似的,誰中了也扭不動。
「誰叫你不躲。」清冷的聲音淡淡的從高鶴背後走過,走到辦公室的另一邊,悠悠的坐了下來。
這次高鶴不需要扭頭了,只需要抬頭就能看到偷襲自己的這位明顯到了更年期的婦女,所以他咬牙切齒的抬起頭來:「我是來配合調查的!不是來受虐..」
高鶴的聲音戛然而止。
向鵬飛突然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沖高鶴豎了個大拇指偷偷的退出房間,帶上了門。
高鶴沒有看見那個大拇指,他只看見了一個女人。
丫滴!
這個女人,不是婦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