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一切都已變得不可描述！

所以，她現在是走入一個死局了么？

往前一步是死，往後一步是死……

最好的辦法是保持現狀不動，可保持現狀的話就必須要舍掉對穆昀的感情，可是，若真捨得掉，她又何至於為難至此。

但，以前明明那般通情達理的男人，怎麼這時候也開始咄咄逼人了，季雅詩原本就拿他沒有辦法，這時更是……

所以，講道理沒有用，就只能撒嬌了：「穆昀，你別這樣，我……需要時間！」

「給你再多的時間也是一樣的結果，所以，我才需要幫你做決定……」

太了解她的為人，所以他才會這樣強勢，可一聽他的口氣倒是把季雅詩給嚇到了，她慌裡慌張地擔他：「不行，你不能對司銘做什麼，他這九年真的很照顧我，我不能忘恩負義。」

「如果不是念在他對你不錯的份上，你以為我會忍到現在不動他的手？」

季雅詩：「……」

這話說的，還真是……

畢竟，當年穆昀還是一窮二白的沐亦寒時，就沒放過任何欺負他妹妹的人，更何況現在他還是盛南集團的太子爺。

就這身份，就足夠壓死一撥人了，所以他當然也是不用忍的，但他卻為了自己一直在忍耐。

就這份情竟，季雅詩就無法忽視，但是，左司銘這些看對她真的不錯，而且大家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真的不能因為自己的幸福，而害了他。

只是，今晚的穆昀也不知道是怎麼么，一點也不講情面。

還警告般提醒她：「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而且我也不年輕了！難道，我還要等你第二個九年，或者第三個九年？」

「哪……哪有你說的那樣？」

嘟嘴，季雅詩不服氣地表示：「明明是我在等你……」

聞聲，穆昀臉上明顯的怒意漸散，嘴唇一彎，竟又問了一句：「那麼，我反過來問你，難道，你還要繼續等我第二個九年，第三個九年？」

這……

其實，他雖然今晚看起來有點不講道理，但說的話也不是完全不對，可季雅詩是真的想不出別的辦法。

但凡有一線其它的可能，她也不至於為難成這樣：「那你說，我能怎麼辦？」

「離婚！」

穆昀的態度很堅決，而且是一次比一次堅決：「沒有人有義務為了別人活一生，你不欠他的。」

「誰說不欠的？」

這話說的頗有些沒底氣，但看他如此生氣，季雅詩也不敢懟他，只能示弱求情：「你不在的這九年，都是他在幫我，如果沒有左司銘，我根本撐不到現在。」

「所以呢？」

「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或者說，你也可以再想想辦法，興許有更好更合適的辦法呢？」

穆昀：「……」

看著斯文的男人，真正發起火來確實不是一般的嚇人。

季雅詩現在心都快嚇出來了好么？

但還是得硬著頭皮求他：「穆昀，你也理解我一下，我總覺得，人這一輩子不能光有愛情，我們，還得憑良心。」

「你的意思是，我沒有良心咯？」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

完了，又說錯話了！可是，這男人今兒個是不是也太難侍候了？

怎麼她說什麼也是不對的？

季雅詩正擰著收頭，一抬眸卻見他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那眼神兒，艾瑪！跟要吃人一般……

下意識地又縮了下脖子，她又慫了：「你幹嘛那樣看著我？怪瘮人的……」

「我有一個好辦法，你要不要試試？」

「要啊……」

「好，這可是你說的要……」

季雅詩：「……」

哎！為什麼她聽著他這話有點不對勁啊！

季雅詩人還在怔神，穆昀突然徑直越過她直接打開了她身邊的筆記本電腦，十幾分鐘后，他終於收了手……

「好了！」

知道他的能力，季雅詩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幹了什麼？」

「放心，只是關掉了這裡的監控設備……」

「你瘋啦？這麼干霍少不得殺了你？」

聞聲，男人隱在鏡片后的眸光一寒：「他敢么？」

「呃……」

終於想起了霍少現在的身份，為了討好大舅子，他大約是真的不敢多說一個字的，但是……

「可你這樣是要幹嘛呀？JS裡面重要的資料太多，監控關了不好。」

「明早就會恢復！」

「那為什麼現在要關？」

季雅詩更不能理解了，但接下來穆昀的解釋卻讓她更懵了，因為他說：「因為現在有不能被拍到的東西……」

「不能拍到的東西？什麼……」季雅詩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穆昀卻突然一伸手將人扯住了直直拉進他懷裡。

當身周環繞著皆是他的氣息，季雅詩下意識地捂緊了心口，因為那裡，實在跳的太快了：「你，你干……什麼？」

「你不是想知道我有什麼好辦法么？」

「嗯……什麼……好辦法？」

「讓你懷孕。」

一聽這話，季雅詩先是一呆，然後又蠢了一回：「可你不是，不同意我給左司銘生孩子么？」

「我當然不同意了？」

「……？？？？」

見她還是一臉懵逼的樣子，穆昀突然覺得口乾舌燥起來：「雅詩，懷孕的方法還是自然一點好，你說呢？」

這話……

她總算是吸明白了，可一下子腳也軟了：「等等，你……想幹什麼？」

「如果你堅持不離婚，那就只能生我的孩子，當左家的孫子。」

「你，你瘋了……」

「我真的瘋了么？嗯？」

是，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一定是瘋了，而且還瘋的不輕！

要知道，左家也不是普通的人家啊！能被他們這麼糊弄，她覺得不靠譜，所以勸他：「穆昀，我覺得這件事我們還是得從長計議……」

「可是，監控我可都關了啊！」

「那也不能這樣啊！我畢竟……啊！你快放下我，快……」

她終於被放下了，卻是被放到了JS裡面的休息間里，季雅詩本還要反抗，可嘴裡才剛剛叫了一聲穆昀，卻被他生生堵回了她嘴裡……

接下來，一切都已變得不可描述！

其實不可以……

於公於私於情於理，他們都不適合在這個時候發生不該發生的關係，雖然，季雅詩是真的不介意把自己交給他。

但……

意亂情迷，她已分不清自己的心裡的想法是期待還是忐忑，可最後的，她還是掙扎著擋住了他最後的攻勢。

前進不得，男人的眼底寫滿了冷意……

季雅詩知道他會生氣，所以主動欠著身子主動親了他一下：「總有一天，我會是你的，但不是現在，好嗎？」

「有區別嗎？」

「我和他畢竟還是夫妻，哪怕只是名義上的。」

穆昀的臉寒了寒，沒有說話，季雅詩一見，又放軟了口氣哄他：「穆昀，我們要做的不是把事情極端化，而是解決它，你說是不是？」

「我這不是在解決？」

話落，平素看著斯文的男人又纏了上來，季雅詩掙扎不過，又被他扣到了工作台上。

原本穿著的裙子也徹底被推到了腰間……

知道這是攔不住他了，季雅詩的心裡閃過一絲類似於『豁出去了』的感覺，要當他的手指順著腿線直滑而入，她的包包里突然傳來手機的急電之聲。

突兀的聲線，瞬間將她最後瓦解的思緒迅速拉回。

她幾乎是狼狽地推開了穆昀，拿出手機后……

糟了！

早知道是左司銘打來的電話，她還不如當沒有聽到，這下怎麼好？

接，還是不接？

季雅詩還在猶豫著接不接的時候，她的手機已被人取過去，人也被他圈在懷裡……

然後，她聽他用近乎森冷的口氣說了一個「喂」字！

「怎麼是你的接的？雅詩呢？」

聽到電話里傳出來個男人的聲音，左司銘似乎是愣了一下的，後來反應過來后，態度就有些冷。

雖說穆昀的事早就跟他坦白了，但，這種時候他畢竟還是個男人，特別是之前還鬧了照片的事情，他可以包容季雅詩，卻不代表會對穆昀有什麼好印象。

畢竟，從左司銘的立場來說，他其實也不希望失去季雅詩這麼好的太太。

只是，與他的立場相反，穆昀之所以會接這個電話，為的就是讓左司銘徹底死心，所以，他很坦白地道：「在我身邊。」

「你們在一起？」

「是。」

聞聲，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很顯然，左司銘這個時候對季雅詩也有些小情緒了。

所以直接道：「你讓她接電話。」

「我開著免提，你直接說……」

左司銘：「……」

如果不是講電話，以左司銘的脾氣，可能現場就能和穆昀幹起來，但現在他除了把手機捏的咯咯作響，也沒有其它的辦法。

感覺到他的怒意，穆昀不但沒有退讓，還說：「不說的話，我可就掛電話了。」

忍無可忍，左司銘終於道：「雅詩，你該回家了！」

聞聲，季雅詩真的坐不住了，立刻要說話，可穆昀卻以最快的速度捂了她的嘴，原來替她回答：「今晚，她回不去了。」

「……」

不是不回去了，是回不去了！

同樣的幾個字，只換了一下排列方式，所有的感覺就都不同了，左司銘雖然對季雅詩的感情無關情愛，但畢竟也是他太太。

更何況，任何男人可能也聽不得這樣的挑釁，所以雖沒有說話，但氣息都不同了。

聽出對方的不平，穆昀又道：「沒事的話，我掛了！」

幾乎在同時，電話那頭爆發出一陣雷霆怒吼：「我們還沒離婚呢！你不要太過份。」

「過份的那個，不是你么？」

反問間，穆昀也不想忍了：「不能給她幸福你就沒資格占著她。」

「至少我沒有明明活在這世上，卻扔下自己的女人九年不聞不問。」

這話就說得有點重了，但說的偏就還是事實，穆昀的臉色當時就黑得幾乎看不見五官了：「所以，接下來的每一個九年，我都不會再扔下她了。」

「晚了，她現在是我太太。」

「以後，不會再是了……」

語落，也不管對方是個什麼態度，穆昀冷著臉掛斷電話，順手還按了關機鍵。看到他的動作，季雅詩下意識地來搶自己的手機。

可手機還沒搶著，人卻被重新按倒在工作台上。

這一次，穆昀整個人都覆了上來，眼底里深情厚厚，深得就像天邊黑壓壓的雲……

意識到真的要攔不住他了，季雅詩只手撐在他心口：「穆昀，你真的想好了？」

老實說，這種時候她還一直拒絕自己讓穆昀很是不爽，所以口氣也越來越不耐煩：「沒想好的人是你。」

見他是真的生氣了，季雅詩終於道：「我從來就沒有猶豫過，只是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罷了。」

「如果我偏不管你所謂的時候呢？」

「那我隨便你，只是你要想好了就行……」

說罷，季雅詩竟真的躺好了不動，但身子不動，嘴裡還是在問他：「若真是翻了天地，左家季家可能會聯手對付盛南集團，你真的不怕？」

「怕？」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誤會了自己這一個『怕』字，季雅詩這才慢慢地解釋說：「你那麼有責任心的一個人，如果因為你一個人的事情，影響了你家的公司，你的家人，你真的不會後悔這麼衝動嗎？」

穆昀：「……」

如果她找一些這樣那樣的借口，他可能真的會不管不顧下去，可她偏還說的就是他心裡最計較的事。

穆昀停了下來，遲遲未動，季雅詩這時卻躺在他懷裡伸手碰了碰他的臉：「穆昀，我遲早是你的，但，越是這樣的時候，我們越是要理智不是嗎？」

「你拒絕我的借口還真是多。」

聞聲，她幽聲一嘆，又一次欠起身子，主動口勿了下他的唇：「我若要拒絕你，需要借口么？我若要接受你，需要理由么？我只是……想要明明白白地和你在一起，沒有任何阻礙，沒有任何顧忌地……」

穆昀：「……」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誰也沒有再做下去的心情。

或者，也不能絕對性地這麼說，至少，穆昀的身體還是有感覺的，但還是……

算了！

哥哥的低氣壓，穆沐是在四天後感覺到的。

不過，那時候卻不是因為哥哥說了什麼，而是網上已經因為幾張照片鬧翻了天。

有幾張是哥哥季雅詩抱在一起的，還有幾張卻是左司銘和別人抱在一起的，都是抱在一起，不同的是哥哥和季雅詩的那幾張明顯是在外面，而左司銘抱的是個男人不說，還是半光著身子的。

這情況，其實已不用多說了，大家都明白。

雖早就知道左司銘的性向問題，但這樣驟然曝光的情況下，還是殺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這幾天，她們一家四口『相愛相殺』地住在霍家，幾乎是沒有人管過哥哥，沒想到，哥哥竟經受著這樣大的壓力。

於是那一天下班后她沒有再回霍家，而是拉著霍靳深一起回了穆家。

進門后，哥哥正端坐在沙發上看手機，不用他開口，穆沐也知道他在看什麼，當時便包包一扔走了過去。

「哥，出這麼大事你怎麼一聲不吭啊？」

聞聲，穆昀不動聲色地笑笑，反問她：「你們不是很忙嗎？」

「再忙也分事兒啊！」

知道妹妹這是在擔心自己，穆昀沒有多說什麼，只悻悻一笑：「也沒什麼好說了，也不是我的事兒。」

「什麼不是你的事兒啊？那左太太……」

話說到這裡，穆沐突然停了一下，怔怔地看著哥哥的臉：「哥，你們吵架了？」

「沒有！」

「沒有？」

穆昀這時抬眼看了下妹妹：「真沒有，我這幾天連她的面兒都見不上，怎麼吵？」

穆沐：「……」

這話說的，敢情是比吵架還嚴重了啊！

很擔心哥哥現在的情況，但穆沐也不是那拖泥帶水的性子，直接一把將哥哥手裡的手機奪過來。

看了一眼，果然是那些東西……

穆沐這時也看了哥哥一眼，剛想說話，跟她一起回來的霍靳深卻先問了：「那些照片，不是你放出來去？」

聞聲，穆昀沒有回答霍靳深，只是反問他：「左司銘跟你說的？」

「他會這麼懷疑也很正常，不是么？」

哼了一聲，穆昀道：「愛怎麼想怎麼想。」

「哥，這種時候你就別倔了，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你就行了。」

見妹妹也這麼問，穆昀還真有點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便粗著嗓門道：「如果是我做的，你以為會只有這麼模糊的照片？」

「哥，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說這個。」

嘴裡雖這麼抱怨著哥哥，但穆沐也明白了哥哥的意思，要知道，哥哥的黑客技能，全世界都是排得上號的。

她要想搞左司銘，別說是照片，就算是完整的愛愛視頻也能弄到……

更何況，這也確實不是哥哥的風格，只是事情都這樣了，哥哥還跟她們堵氣說這話，也確實有點孩子心性。

她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這種話當著我面兒說沒事，我知道你是什麼人，可要是別人來問你，你一定得好好說話，不能這樣犟。」

「別人？什麼別人？」

「我就是這麼一說……」

正說到這兒，門鈴聲就響了，穆沐一怔：「不會吧！我說話這麼靈？」

穆昀抿嘴，一下子也不說話了。

當時那氣氛有點詭異，於是開門的人便換成了霍靳深，開門時雖已有心得準備，可看到來人居然是季雅詩本人，他還是小小地意外了一把。

「深哥，你怎麼在這兒？」

「來找穆昀？」

聞聲，季雅詩一開始不說話，後來她問：「他在家嗎？」

「當然，在……」

「能不能請他出來一下？」

她這話問得小心翼翼的，霍靳深本想說你人都來了，還叫他出來幹嘛？但，他還沒開口，有人搶先幫他說了：「進來說吧！外面萬一又讓人拍到了，不好……」

不回頭敢知道是穆昀過來了，霍靳深自動自發地走開找自己老婆，把大門留給這一對。

那時，季雅詩整個人情緒都有些低，看到穆昀時，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我進去了，恐怕更不好。」

「你都站到我家門口了，進不進來，有差別么？」

突來的一語，季雅詩心頭一哽，最後還是抬腳走了進來……

「季姐，要喝什麼？」

來者是客，穆沐做為這個家裡唯一的女人的趕緊招呼著，可季雅詩卻只是疲憊地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問完就走……」

「呃……」

穆沐覺得有些尷尬，哥哥卻對她說：「你們進去吧！我自己招呼她就好。」

知道他的意思，季雅詩這一次卻沒有領情：「不用了，也不是什麼外人……」

聞聲，穆昀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你不介意就好。」

他還笑？

都這種節骨眼上了，他還笑得出來？

季雅詩本就是懷著忐忑的心情而來，這時更是全身都冷了下來：「你這個態度，難道真的是你？」

「其實你心裡已經認定了是我，來找我，也不過是走走過場，是不是？」

從未像現在這般想要讀懂她的心，可是，也不知怎麼就是對她不行，越是努力，就越聽不到她的心聲。

所以，他現在所說的一切都來自於他的猜測，只不曾想，竟真的猜對了。

「你又讀我心了是嗎？」

季雅詩變臉的那一刻，穆昀的心就冷了下來，但，大家也得了不是小孩子了，他也不想在這種事上面引發不必要的誤會，於是他說：「如果我說，我沒有讀呢？」

「都這種時候了，你能不能說句實話？」

「不是你想聽的話，就不算是實話？」

「穆昀，你講講道理好嗎？」

他說的都是實話，卻成了他不講道理……

關心則亂！

可惜她現在關心的人似乎並不是自己，失望的情緒如電光一般急躥過全身，穆昀看著面前這個女人，突然說了一句：「有時候我覺得，我不需要讀心術，更需要的人是你。」

「甭廢話了，你只要告訴我，左司銘和他小情兒的照片是不是你放到網上的就行了。」

「……」

見他不說話，季雅詩的眸光顫了一下，心痛道：「你不說話，算是默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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