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到底是誰冤枉
「姑娘?」李曄的目光中升起些疑惑,京都無人不曉這夜星辰是雌雄不近的主,突然帶回來個姑娘,誰能不疑惑?「莫非是你喜歡的人?」
他沒有否認,只是一再的沉默,然而,這樣的沉默可不就等於承認?
「好!好!好!不就是個口諭,朕給你就是!不過這姑娘朕倒是好奇的緊,什麼時候帶進宮來,朕要好好看看,到底有何不同!」
「多謝皇上。」
這邊皇上的口諭傳到將軍府,註定又是一場風波,老夫人立刻摔了手中的杯子!夜星辰這麼做,無疑是在挑戰她在將軍府的地位!
那個逆子!越是大便越是管不住,現在竟然還敢用皇上來壓她了,她又怎麼能夠忍的了!
和皇上探討了一天的戰事,等夜星辰回到將軍府已是晚上,看到的便是燈火通明的大堂中,莫熙兒正被罰跪在堂外,整個人顯得十分沒有精氣神,甚至連雙眼都有些閉上了。
臉上凝固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一絲裂痕,這個蠢女人,不是讓她乖乖的呆在院子里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回來了?」老夫人這一次手裡沒有拿佛珠,而是氣定神閑的坐著,緩緩地品著手中的茶,好似等的就是這一刻。
「兒子拜見母親,都這麼晚了,母親還不休息?」
「休息?府里有這樣的女子,你讓我如何安心休息?」茶杯重重摔在桌上,臉上儘是怒氣。
「不管她做了何事惹母親生氣,兒子都在這裡給母親賠不是了,希望您大人有打量,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此話一出,跪在地上的莫熙兒陡然睜大雙眼,他怎麼回事?也不問問到底是什麼事,上來就說她不懂事!
趁著沒人注意,她悄悄伸手,用力捏了一下男人的小腿,卻只摸到了觸手的肌肉。
「賠不是就有用?蓉嬤嬤,把東西拿出來,讓少爺好好看看,他帶回來的野女人到底做了什麼!」
從後面拿出一個包袱,散開來一看,正是之前擺放在佛堂中那尊佛祖,現下卻已經碎的清零八落。
「今日我本想去佛堂念佛清凈一下,沒想剛推門進去,就看到這女人蹲在地上,竟把佛祖給打碎了!你說!這要怎麼賠!這可是大理寺請大師開過光的!」
「不!我才沒有!」莫熙兒說著就想大聲辯駁,然而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給你我閉嘴!」老夫人怒目圓睜,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若是打碎了便也罷了,認個錯我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
可誰想這女人竟對我大呼小叫,還非說我冤枉了她!人證物證俱在,怎麼就是冤枉了呢?」
這邊老夫人說的句句在理,另一邊的莫熙兒卻是莫大的冤枉,「誒,你這老太婆,怎麼就能自說自話成這樣呢?」
老夫人因這一句,氣的手都在顫抖,聲音哆嗦著說道:「你聽聽她叫我什麼!還懂不懂什麼叫尊重長輩!」
夜星辰狐疑的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樣,並沒有說話,而是暗自思量著。
而莫熙兒在這裡跪著的時間並不算短了,從剛開始被人冤枉的激動,到現在慢慢平靜下來,她終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
回憶到她醒過來之後,穿好衣服四下看無人,甚至連如兒都不知去了哪裡,百無聊賴的她便開始在院子裡面亂逛起來。
忽然門口的盆栽被人踢倒,她立刻追上去查看,卻只看到了一個人影。
她本就不是那般容易放棄的人,更是跟在人影身後窮追不捨,七繞八繞之後,人影消失不見,她也成功的在偌大的將軍府中迷了路。
忽然鼻尖傳來一陣濃郁的麝香味,這般重的味道,便是在現代都沒有聞見過。
在好奇心的趨勢下,推開了佛堂的大門,進門就看見了散落一地的碎片,剛蹲下,門外的老夫人就像從天而降一般出現,非要說是她打碎了佛像!
現在想來,恐怕從人影開始,就是老夫人故意為之,為的就是把她引出來,製造這場混亂!
老夫人銳利的目光看向夜星辰,「看樣子你是不相信,蓉嬤嬤你說說是不是她打碎了佛像?」
一身黑衣的蓉嬤嬤上前,狹長的目光陰暗的看著莫熙兒,沉聲說道:「自然是她,奴婢在旁邊看的可是真真切切的!」
輕笑一聲,莫熙兒如今可算是見識到了,能把白的說成黑的,還面不改色心不跳,果然厲害!已不見之前的委屈,她笑的妖嬈:「那老夫人打算如何處置我呢?」
「像你這種女子,自然是要先仗打五十大板,再扔出將軍府方能解我心頭之恨!」雙眸中閃著惡毒的光芒,竟讓莫熙兒看的不寒而慄。
非親非故的兩個人,甚至之前根本沒有任何交集,竟也能下的如此狠手?
「我想母親是忘記了,皇上今日才剛傳的口諭,允許她留在將軍府,母親這麼處置未免有些不妥當了。」
一直沉默的夜星辰突然出聲,看似輕飄飄的一句話,卻保住了她的性命。
「依兒子看,倒不如讓她在佛堂中抄寫經書,母親不是想教她規矩嗎,抄經書一來可以養性,二來也懲罰了她,不至於違背了皇命。母親意下如何?」
莫熙兒連連搖頭,開什麼玩笑,來這裡才幾天時間,在現代她就怕極了抄書,更何況是拿毛筆寫字的古代,會不會寫還是個問題!
然而,夜星辰哪裡看的到她的示意,冷漠的表情,雙眸一動不動的直視前方。
老夫人心裡也正是這個打算,在沒有弄清楚那丫頭的身份之前,她可不是真想把莫熙兒趕出將軍府。
而夜星辰則是找了一個兩全的方法,既能讓老夫人與她和平相處,又能讓老夫人看住這女人,一直等到他查找出她的身份為止,以免她亂跑。
沉吟了片刻,老夫人看似艱難的做了讓步,「既然如此,那就聽你一次,她若是再犯,我絕不姑息!」
「多謝母親。」他自己行禮,還順帶用手按下了身後人的頭,用力之大,讓莫熙兒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目送老夫人離開,莫熙兒不甘心地站起,跪了許久的膝蓋隱隱發疼,心中的怒氣在看到他冷漠的雙眸時,漸漸生騰起來。
「喂!你這人是怎麼回事,讓我去抄經書?你這不是把羊肉往虎口裡面送嗎?」
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夜星辰的力氣此時竟然大的驚人,抓的她生疼。
「你弄疼我了!放手啊!」掙扎著想要掙脫,然而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在那裡,又豈止是那般容易掙脫的?
夜星辰一路無話,幾乎是拖著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那面無表情的臉無不顯示著他現在在生氣。
可是他生氣,莫熙兒比他更加生氣!
「哐」的一聲踹開房門,又狠狠的踹上,男人的動作沒有一絲停頓,手腕微微用力,莫熙兒便被人甩在了門框上,肩膀被撞的生疼,如同骨裂一般的疼痛,讓她忍不住輕吟出聲。
「你這人莫名其妙!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這麼對我?你看都紅了!紅了!」說著還不甘示弱的舉起自己的手腕,湊到了他的面前。
紅色的印子看上去有些恐怖,然而卻沒有讓夜星辰的表情有絲毫的變動。
一掌拍在門上,脆弱的門框都跟著震動了,彷彿下一刻就會掉落,這樣大的動靜讓聒噪的女人瞬間安靜下來。
四目相對之間,莫熙兒的氣勢瞬間弱了下來。
夜星辰那久經沙場的雙眸之中儘是死氣,深邃的像看不見底的無底洞,只能看見無盡的黑暗。
「誰讓你隨意出去的?難道我走之前沒有吩咐過你,不要隨意走動,直到我回來?」
莫熙兒瞬間噤聲,那個時候的她哪裡還記得答應了男人什麼,一心只想追那個人影去了。
「那……那不是……」瞬間語塞,莫熙兒眼眸一轉,立刻大聲,「你對我這麼凶幹嘛!幹嘛?」
微微移開雙眸,眼眶裡瞬間溢滿淚水,「嚶嚶嚶,我跪了那麼長時間,你回來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就算了,也不問我前因後果就責罵我,你還是人嗎?!」
夜星辰簡直快要被這個女人弄瘋了,這立刻有淚水的能力到底是哪裡來的,以前覺得女人麻煩,自然不願意接觸。現在真的接觸了,卻更加堅定了女人麻煩這個事實!
微微皺眉,他緩緩移開了一點距離,「別哭了!」煩躁的轉身,跌坐在椅子上的他微微皺眉。
輕嗅了兩下鼻子,莫熙兒可憐兮兮的挪到了他的身邊,弱弱的伸手拽著他的衣袖,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通,眼淚倒是真的停住了。
「這很顯然是個圈套,可是我當時怎麼知道?本想著跟你訴苦,沒想你竟然這麼凶!還讓我去抄那殺千刀的經書!」
她碎碎碎念個不停,夜星辰的眉頭卻皺的越發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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