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如舊抉擇
剎那間地動山搖，雖未曾用盡全力，可蘇離這一擊足可碎石開山。
蕩漾的湖面久久未曾平靜，蘇離凝望許久愣愣地看向雨族老前輩，就見他一副瞭然的神態，道：「你是在太小看這老東西，他活的時間比遠比我們想象中還要長，甚至曾與人皇談兄論弟。傳聞他的防禦連皇者都難以撼動，你小子居然還有心留手。」
「有這麼玄乎？怪不得戊再言那胖子拜了湖心島主為師攻擊不怎麼見長，挨揍的本事倒是一流。」蘇離一副恍然之態。
隨後他也不再有什麼顧及，這四周原本是一座輝煌的大城，只因聖教入侵各派站隊。封王府不甘淪為走狗故此奮起反抗，這座城早在幾十年前便已經打成廢墟。
咔嚓！
雷澤漫溢，就見蘇離仿若化作雷鳴電人一般渾然而動，單隻散發的氣息便讓雨族老前輩暗自讚許。
這是蘇離最強以及，動用了氣旋靈海正心的雷能量，化作恐怖的攻勢向下方的島嶼壓去。耀眼的雷澤不住撕扯空間，只見道道裂痕隱沒不止。
還沒動靜？
蘇離這下傻眼了，最強攻擊都沒能叫醒這位老前輩。
「蘇離，如果你只有這般攻勢那咱們還是走吧，我是沒本事叫醒那老傢伙。」雨族老前輩道。
走？
那怎麼行，如今神界一切的希望都在那一枚小小的棋子當中，怎能就此放棄。
咬咬牙，蘇離再度起手，雷澤之力奈何不了那就換一種能量。隆隆的聲音漸漸響動，蘇離雙手打開，無盡的土屬性能量浩然鋪開，就見整座大湖連同方圓十幾里的地脈緩緩升起。
只是他這麼折騰那位湖心島主似乎仍舊沒什麼動靜，搞得蘇離心底有些納悶，到底是什麼人睡覺這麼沉。
呼……
青冥般的火焰再度升騰，漫天瀰漫的神火將這升起的大湖像燒鍋一般烤了起來。不多時四周的山脈岩石便化作了赤紅的熔岩，湖中的水也開始沸騰翻滾。
雨族老前輩見了直接騰空出手，以神通幻化出一個巨大的蓋子將湖面罩住，剎那間裡面的水沸騰的更加起勁兒。
「蘇離，注意別讓湖底的岩石融化，若這般他還不出來咱們就燉一鍋老鱉湯補身子。」
雨族老前輩話音未落，就見湖會沸騰的更加猛烈，正中的那座小島竟還是飄搖浮動，隨後開始緩緩上升。
嘩啦啦……
周圍地顫山搖，蘇離只見那座小島不住的升起，上面的岩石也不住脫落，不多時便露出黑褐色的重甲隱隱發亮。
轟隆隆……
剎那間這座被蘇離駕起來的大湖支離破碎，一直巨大的老龜懸浮在空中，碩大的頭顱看似緩慢的扭了過來，實則速度快得驚人。
「小娃娃，你這是要燉了老龜啊。」
聲音沉厚粗獷，雨族老前輩尷尬一笑，道：「為了叫醒島主別無他法，我知道島主有意助我們，否則就憑我們兩個是萬難驚擾到你。」
「少給我帶高帽子，大地什麼事兒？」湖心島主問道。
「前輩，您這醉夢訣當真修到極致了。這天地都要毀了您還當沒事兒人兒似的。」雨族老前輩苦笑道。
「天塌了有你們操心，我老龜只管睡我的覺便是。」
「我這次來是跟您求那枚白子的。」雨族老前輩道。
「已經到了這等地步了？竟然動用天讖石刻？」老龜貌似也未曾料到大世之患。
「不錯，當年的遠幽老祖復活，欲要重煉大世求仙。」雨族老前輩道出實情。
湖心島主面露凝重神色，道：「這事情不太好辦，就算咱們有棋子也很困難。上一次造皇計劃有人將天讖石刻帶出了大世，想要尋回何其艱難。」
蘇離聽后心頭一驚，雨族老前輩也是有些詫異。他已經從蘇離口中得知人獄大世已經毀滅，若天讖石刻真的被帶到了那裡就太麻煩了。
湖心島主微微張口，就見一枚瑩白的棋子緩緩總他口中飛出，懸浮在空中冉冉發光。
「試一試吧，我親自為你們卜算天讖石刻的下落。」
湖心島主緩緩閉上眼，龐大的龜身剎那間綻放起純黃神華，陣陣道韻漫溢開來，緩緩向那枚棋子凝聚。
嗖……
忽地一聲驚響，蘇離警覺而動，只是來人速度太快，待蘇離反應之時那枚棋子竟已經被徹底擊碎。
「是你！」蘇離見到絕凌怒意滔天，就見他淡然一笑，道：「你們使用諸多手段，我自是要反擊。」
湖心島主微微側首望去，此時的絕凌以楊興的樣貌示人，卻被老島主一眼看穿，「想不到你竟然能奪舍重生。」
「有些事我自己也料想不到，這或許就是天意。我遠幽一族悉數復生，而當年阻止我們的人卻已經死去。」
「成仙真的那麼重要嗎？活久了，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死去只會留下無盡的痛苦。」湖心島主一聲嘆息。
「各人自有見解。」絕凌淡然開口，道：「蘇離，最後的希望已經毀滅，臣服吧！追隨我父親去往更廣闊的空間見證輝煌吧。」
「我沒那麼大的志向，先護好自己的家才行。」
蘇離渾然出手，這一戰在所難免。絕凌在出手前似乎也料到了這結局，二人當即廝戰在一處。
「請前輩出手封住此地，便是找不到遠幽老祖，也當先斷了他的左膀右臂。」
蘇離大喝，湖心島主點點頭，就見他背上的龜甲閃著耀眼的神輝緩緩升起，最後化作巨大的罩子扣了下來，將這一方空間徹底封死。
絕凌臉色變了變，這些人當中恐怕他是最了解湖心島主的人，甚至這老龜的龜甲有多硬。
縱是如此又如何？一戰便是！
眼眸閃動，身形化影，二人當即運起異象天威酣戰而起。外面的雨族老前輩看得觸目驚醒，不覺間自言開口：「我便知不曾斬道怕是也無法與他二人對決。」
「這世間從不缺少天才，每一代都有絕世驚艷之人。曾經的人皇，現在的蘇離。」湖心島主開口。
「可惜大世浩劫將至，就算蘇離贏了此戰，還有遠幽老祖。」雨族老前輩道。
「山嶽雖險，自有通途達峰。你們總是杞人憂天，這大世存在如何毀滅了又如何？正如當初大世即將崩塌為兩界之時，你們還不是擔憂了許久，可結果如何？」
湖心島主說完凝眼望去，只這會兒的功夫裡面的二人便打得空間崩碎久久不能平復。二人似乎都知道神通功法奈何不了對方，此時竟全都捨棄只以肉身相搏。
『砰砰』的聲音不斷血肉飛濺碎骨迸射。兩個人的身體不住的崩碎，又不住地修復。他們的對決便不曾停止一息。
日升日落，足足過去了十幾日，二人終是難得停下了手。此時二人的修為乾涸肉體瀕臨崩碎，強悍的生機消耗殆盡，只剩下一口氣強撐著不死。
「蘇離，我們本沒必要拚死。何為家？人在家便在，你何必糾結在一處大世之中。」
「我雖不想做那悲天憫人的英雄，可終究看不得太多的人因你們的自私而喪命。我就是這樣的人，若能改早便改了。」
蘇離艱難起身，每走一步伴隨的便是骨碎之音。絕凌幾次掙扎終是沒能爬起來，他當年雖然能與人皇一戰，可終究是殘魂奪舍，肉身盡隕。楊興的這具身體太差了，就算他這麼多年以無數天才地寶淬鍊，仍舊不及蘇離這具不知重鑄了多少次的肉身。
「要結束了嗎？」
絕凌苦笑，他毀了大世的希望，可現身後也自斷了退路。
「你本不該再出現，雖然遠幽老祖的禍亂非你而起，但你卻讓這禍亂更加棘手。走吧，回歸虛無才是你本該的歸宿。」
蘇離掌心雷澤涌動，降下之後沒入了絕凌的靈台之中。
他笑了，再死並不畏懼，正如當年他在最後關頭收手讓人皇斬殺一般。這個男人的心思沒有人能夠猜得透，正或是邪，好還是壞根本無法來形容。
「真的……死了！」
雨族老前輩見了有些震驚，他想不到不可一世的聖教主就這麼死在蘇離的手中。
湖心島主嘆息一聲，道：「絕凌還是做不到他父親那般冷酷，一如當年一般，他還是動搖了。」
踏雲而來，蘇離癱坐在虛空之中看著茗陽，這份糾葛已經無法化解。不過茗陽的眼中似乎並不帶著恨。
茗陽沒有選擇為哥哥報仇，或許在她眼中她們本就不該存在這世上，生與死並無不同。
「蘇離，哥哥內心所希望的結局你已經看到，希望你如御蒼一般不要讓他失望。」
縴手輕揮，茗陽竟直接抓來一座山蓋在了絕凌的身上。隨即踏空而行，再度消失。
「聖教主死了，可是白子也毀掉了。這大世的結局似乎已經註定了！」雨族老前輩道。
「若能尋到天讖石刻，尋到遠幽老祖並不是不可能。」湖心島主道。
「談何容易，就算那寶物仍在大世，咱們又從何找起。」
雨族老前輩悵然苦笑，誰料湖心島主卻老神在在一般沉定，目光則好奇的看向蘇離，「剛剛我以棋子卜算，雖然沒有明確得到指引，可道韻卻都聚集在你的方向。蘇離，這天讖石刻很可能就在你的手上。」
「您在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
蘇離雖不相信，可還是將自己儲物戒中的東西一股腦的取了出來，除卻那惹眼人的天材地寶丹藥靈珍之外，竟還有一塊四四方方如玉一般的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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