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戀狂!
那根本看不出是一張人臉,上面爬滿蜈蚣般的傷痕,交錯扭曲,猙獰的甚至連五官都分辨不清!僅是一眼,再不敢看!
雖說林清歡在來時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到真人時,還是嚇得驚愕失色。
「怎麼,你害怕了?」男人聲音嘶啞而難聽。
林清歡驚兔般失魂地看向男人,大腦一片空白,視線氤氳,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時間不早了…」沙啞而滄桑的聲音咄咄逼近。
清歡眼淚一滾,視線清晰明了,那怪物一樣的猙獰面孔再次充斥雙眸。
「啊!你、你、你別過來!」她惶恐的往後縮,可男人根本不聽她的,身子越靠越近。
倏地,她後背傳來一陣冰涼,小臉瞬間白了幾分,沒退路了!
「清歡,別怕,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會對你溫柔的。」霍庭軒故意舉起那隻燒成乾枯烏黑的手,抵在牆上,將她完全禁錮在身下。
都說牆咚是浪漫的,可對林清歡來說此時驚悚決然!
「霍,霍經年,你別這樣,你……你可不可以先離我遠一點……」她不敢睜眼,卻感覺到男人噴在臉上的氣息!
「我知道你嫌我丑,那我關上燈,好不好?」滄桑的聲音越貼越近。
林清歡不安地眯開一條縫,放大的蜈蚣裂痕黑黃曲折,隱約還能看到傷口裡的血痂,越靠越近,她的呼吸瞬間凝滯!
「怎麼,還用我教你如何吻我?」啞聲冷咧,一下驚醒嚇傻的清歡。
她眼淚失控落下,語無倫次的哽咽乞求:「不,不要,求你放了我,今晚我們能不能分開睡,我,我不嫌棄你,我就是……怕!」
「怕?我是你丈夫,有什麼怕的!」霍庭軒冷叱一聲,俯身扛起清歡。
在被摔進床上的那一刻,她僅有的神智也隨之四分五裂了。
林清歡失聲尖叫:「不要,放開我,放開!霍經年我會好好照顧你,求求你別折磨我,求你……」
「履行夫妻義務是折磨?」人皮下的黑眸眸光如刀,足以穿透人心!
這會怎麼不裝她清純模樣了?帶著目的進霍家,就該被受盡折磨!
清歡驚恐萬狀的瞪著那張臉,歇斯底里的尖叫卡在喉嚨,眼前縱然一黑……
嚇暈了?
膽子真小。
霍庭軒拍了拍林清歡慘白的臉,她精緻剔透的五官上滿是淚痕,濕潤的粉唇在壁燈下晶瑩透亮,像青澀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要啃一口。
他煩躁地撕掉臉上的假面,丟在一旁。
這是他專門定製的高仿假面具,完全跟大哥臉上的傷疤吻合。
當初大哥毀容重傷,霍家有人想趁機上位渾水摸魚,他定製了這一款面具,扮做大哥的模樣,談判施壓,這才穩定了霍家的局勢。
今天本想拿出這面具來扮做大哥試探下她,沒想到這丫頭也是膽子小的,竟被嚇暈了。
卧室里。
醫生大衛放下聽測器,語氣平淡的向兩兄弟彙報:「清歡小姐是先天性心臟不好,只是被嚇暈了,醒過來就沒事了。」
「你個臭小子,非要拿我的樣子嚇唬清歡!她可是你老婆!萬一清歡心臟病發怎麼辦!」霍經年艱難地喘起粗氣,對庭軒的行為既生氣又無奈!
「這不還沒病發么。」霍庭軒不以為然。
這話氣的霍經年身子打顫,胸口沉悶地喘不上氣,絲絲密密的疼像針扎滿了僅有知覺的內臟上,他虛弱地靠上輪椅,嘴邊擠出隱忍的痛聲。
「哥,你怎麼了。」霍庭軒頓時緊張,他屈膝蹲在輪椅旁。
輪椅卻自動避開他,無力的嘶啞聲帶著慍怒把話撂在門口:「你要是不想我早早被你氣死的話,你就繼續這麼做吧!」
字眼間喘著的粗氣,緩緩消散在卧房外。
霍庭軒冷睨著床上的女人,眸光寒玄刺骨!
次日。
婚房雙人床上,清歡猛然從夢中驚醒,她滿頭大汗地坐起來,氣喘吁吁,看清屋內擺設,她下意識回頭看,只有她一人。
一晚上,她只要閉眼就是霍經年的模樣,夢見他朝自己招手說要入洞房。
清歡微微顫慄,捂著臉冷靜了一會,喃喃自語:既然自己選擇嫁給霍經年,就要接受他的一切,就要全心全意的照顧好他,這才是一個妻子應該做的。」
她昨天真的是太失禮了!
洗漱完后,清歡決定去廚房給霍經年做些點心,好好地表達一下昨晚的歉意。
而餐桌前,卻坐著一個男人吃早餐,留給她孤寂又冷冽的背影。
霍經年?
林清歡的腳自己動了起來,剛邁開幾步,她頓住了。
不對,這不是他,霍經年手臂有燒傷,而這個男人手臂白皙,看著強勁有力,而且能看出他後背健碩,充滿力量,完全是一個健康男人。
那他是誰?
恍然間,清歡腦中突然想起那日報紙:三個月前,霍經年是為了救弟弟才被烈火燒廢的。
他弟是一個極其神秘又很少在媒體上露臉的金融大佬,幾乎壟斷了什城的大半經濟,而且聽說他還是霍氏唯一繼承人,手握霍氏大權!
叫什麼來著……她一下想不起來了。
這也算是小叔子關係了,得打個招呼吧,順便看看這神秘人的模樣。
清歡理了理袖口,剛邁開步,就聽到不屑又冰冷的譏諷:「這天剛亮,你就一臉痴相地盯著我看,迫不及待想要勾引我?」
痴相?
迫不及待?
勾引?!
這三個詞砸的林清歡臉上紅白一片,這男人的眼睛是長在後腦上了么,怎麼發現她在的?而且她哪裡痴相?還有,她怎麼可能會勾引他!
自戀狂!
強壓下心頭的情緒,林清歡盡量保持禮貌問好:「你好,請問你是?」
李嫂聞聲探頭,見小兩口又掐架了,忙端起一碟早餐,過去打圓場。
「太太醒了啊,這是霍家二少爺,霍庭軒。」李嫂不敢說別的,只是把早餐放在二少爺對面,順勢幫清歡拉開了椅子,「太太,這是您的早餐。」
這男人果然是霍經年的弟弟。
林清歡端起盤子,坐到餐桌的另一頭,硬著頭皮坐下。
她低頭吃著麵包,只覺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深邃,犀利,像是要把她身上看出個洞來,極具有侵略意味。
林清歡腦袋埋的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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