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被跟蹤
看到肖籬的身影后，隱藏在垃圾堆中的肖鳳終於放鬆下來，可是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緊緊的摟住自己的雙臂，身上的汗液都是冷的，面上全是污垢卻已經清晰地看得出蒼白無比。
痛苦的呻吟聲從她嘴裡溢出來，她兩個牙齒互相磨蹭，這還不夠，開始想要咬舌頭，幾乎快滲出血了，她胡亂的抓起地上一件破布衣裳塞進嘴裡。
蜷縮在角落，全身繼續瘋狂的止不住發抖。
腦袋拚命的往後面牆上撞，後腦勺早已血肉模糊成一片，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其他，她眼裡的淚水隨著眼角流了下來。
這個過程太痛苦了，痛苦到她就像這樣了解了自己。
從沒覺得兩個小時會這樣難熬。
就在她指甲嵌進肉里沁出血絲來了，渾身突然一軟，那種如螞蟻噬遍全身的難受感終於暫時過去了。
她從衣兜里拿出一包煙，點燃抽了起來。
煙被她舉在手裡放在眼睛前，只重重的抽了一口，她便沒有再抽了，任由那些許煙霧在面前彎曲扭動，她靜靜的看著，像是思考，又想在純粹的發獃。
大概了解了情況，從肖海亮夫婦的出租房走了下來。
準備去警察局處理兩人的身後事宜，剛出門口，忽然一陣惡臭傳來。
一個黑色的身影竄到她身邊將她撞了一下變飛快的跑開了。
「老婆，你沒事吧？」走在身後的紀炎辰竟然沒注意到那個流浪漢的靠近。
她搖了搖頭：「沒事。」
不過她的手上卻多了一樣東西。
「這是什麼？」紀炎辰問道。
「不知道，剛剛那人給我的。」
話剛說完，手機發出嗚嗚的簡訊震動聲。
「肖籬，這個是尹至浩學長生前交給我的，之前因為這個東西，他被人追殺，他的死或許與這個優盤裡面的秘密有關，裡面的東西，我沒打開過。如果你害怕惹禍上身，那就將它丟了吧，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著把它交給你，或許是只有你才能解開這個秘密，才能知道學長死去的真正因由。學長是我一輩子遙不可及的夢，我想讓他安息。現在一併拜託你了。」發完這條信息后，肖鳳拖著沉重的身體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
晃晃悠悠，不知去向了何處。
「先走吧。」信息內容紀炎辰也看到了，他不作評價。
程宜在醫院醒來就失蹤了，傭人早上打掃時在吳慧敏的書房找到她。
她身上只有一件打底毛衣，在這寒冷的季節會根本防禦不住冷意的，可是她對外界毫無感覺，蜷縮在角落，抱著雙腿，像一個被遺棄的孤兒，看起來很可憐。
書房的門被打開。
來人站到她面前她無動於衷，沒有絲毫反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對方沒有回道，只道：「你累了，回房間休息。」
「程鋒，在你眼裡我就是個笑話吧，這麼多年，你一直對我冷言冷語，背地裡一定在嘲笑是不是？現在我媽死了，你的仇總算報了，沒人能左右你在程家的地位，你可以得意了！」
程宜從未在程鋒面前說過一句重話，更不會說出指責，或者露出憤怒亦或恨意。
她怨她恨，為何現實這麼殘忍，為什麼要她面對這難堪的一切。
「不，仇還沒報。」
程鋒的話，讓她現實一愣隨後嘴角露出譏諷的笑意，她抬起頭，眼睛猩紅布滿血絲，淚，順著臉流下。
「如果報復我，能讓你得到快慰，那麼，請便吧。」她偏過頭閉上眼，身上散發著絕望的氣息。
曾經她覺得牽絆她與程鋒感情的是血緣，然而得知真相后，才發現，根本就是千溝萬壑，他們永遠不可能走到一起。
虧自己在得知他們之間並不是那種關係后，還沾沾自喜，現在看來，真就是天大的笑話。
如此偏激的程宜讓他臉色不太好看。
他伸出手道：
「跟我回房間。」
「你別碰我。」
她拂開他伸過來的手，這隻手不是救贖，而是笑話和諷刺。
強烈的反應讓程鋒一臉青黑，他沉聲道：「你病了。」
「病了，是啊，我是病了，那你就把我當成個瘋子吧！」她的眼睛似笑非笑，瞳孔的焦距正在渙散，變得無神。
程鋒終是看不下去了，強硬的抱起渾身發燙的程宜。
這種天氣，在這獨自呆了一夜，想不生病都難。
破天荒的程宜沒有反抗，任由他抱出書房。
「嘶。」胸口忽然傳來疼痛感，程宜隔著鬆軟的衣物死死的咬住胸口上的肉，不多卻足夠的疼。
從外邊趕回來的肖籬看到他懷裡的程宜，鬆了一口氣，關懷的問道。
「哥，她沒事吧？」
然而懷中的程宜卻好像已經睡著，但是嘴咬定的地方不見鬆口，她眼角還含著淚，眉頭緊皺，看起來睡得並不安穩
面色清冷的程鋒薄唇微張道：「叫醫生。」
確定程宜並無大礙后，肖籬離開了程家莊園。
外面的寒風呼呼而過，突然天空泛起了白，原來是下雪了，若非開著車，在外面走上一個小時一定會凍成雕塑吧。
車靠在路邊，她靜靜的欣賞窗外的雪。
這一輩子很少看到下雪。
看著那些雪花掛在樹枝上積的厚厚一層，枯葉被打落，飄下，然後靜靜的躺在雪上。有一種獨自凋零的凄美。
心裡有一種莫名的煩躁。
吳敏惠是殺母的仇人，可是她死了，自己心裡卻一點暢快不起來。
在車裡沉悶的呆了半個小時，是時候該回去了，紀炎辰和孩子們還等著自己呢。
車子剛啟動，忽然前面冒出個人影擋住了去路，肖籬嚇一跳，連忙急剎車。
昏暗的夜色中看不清那人，剛想探頭去看，一把明晃晃的小刀突然抵住了她的脖子。
「肖小姐，別來無恙啊。」
肖籬緩緩轉過頭，就見到秦朔那張陰冷冷的臉，他說話的語氣輕佻像是在笑，然而這臉上根本沒有一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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