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她是柳婉兒

楚子昊孤身一人漫無目的的在宮中走著，不知不覺間竟是走到了一條宮道前。這宮中所修建的宮道皆相同，楚子昊一時竟是無法分辨這宮道前方是通往哪個宮殿。

宮人行禮，楚子昊擺手，示意宮人起身。

「前面通往哪裡？」楚子昊詢問道。

宮人回答道：「回稟皇上，前方再轉一道，便是皇後娘娘所居住的甘露殿。」

楚子昊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宮人並不明白皇上的心思，但是，皇帝突然駕到這消息還是需要去稟報了皇後娘娘。白露聽聞后，吩咐宮人以後再遇見這種情況無需前來稟報。

他不待見她，難道她就待見他嗎？

陳婆子前往打探朝堂的消息，剛剛返回，對著白露耳語了幾句。白露聽聞后，眉宇喜悅難以掩飾。

她這招棋果然沒有下錯，但是她不知道這位在朝堂上進言的大人和未央是什麼關係！未央身為蘭國公主，可以說從未來過大楚，怎麼就和這位大人相識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眉頭又緊緊促起。陳婆子見白露神色似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通，陳婆子聯想到朝堂的事情和之前要引未央開口求皇帝的事情。

宮中並未傳出未央為了賢妃去求楚子昊的消息。而未央也是待在未央殿，絲毫沒有踏出未央殿去求見皇上的動靜。

陳婆子想到這裡，似是明白了白露疑惑的神色的原因。陳婆子說道：「皇後娘娘，將軍府的人來求您去解救了賢妃。將軍卻絲毫不出手，這般讓您前去打了頭陣。」

白露疑惑望著陳婆子，眸子里滿是不明白陳婆子話語的意思。她知道陳婆子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般話。

陳婆子見白露神色有些迷惑，便接著說道：「皇後娘娘宴請各宮主子不正是要引德妃入圈套，讓德妃打了頭陣！奴婢並不能肯定，但是目前來看這位大人便是德妃送出去打頭陣的人！」

白露聽聞后，眉宇間疑惑化開，陳婆子一句話點醒了她。如今這情況，不正是如此。未央讓這位大人朝堂上進言，不正是如此！

如果是這樣，那麼未央的勢力恐怕也不是表面所顯示出這般簡單。白露沉思，未央第一次初步入宮，怎麼會和這位大人有牽扯。

白露想到這裡，又聯繫到陳婆子話語，她心中靈光一現。會不會這位大人也是聽命行事，而這背後的人才是真正和未央接頭的人！

若是這樣，那麼這背後的人在朝堂上的勢力絕不會簡單，定是位居高位，群雄之上。白露想到這裡，心中微驚訝。

白露一人想法不如說給陳婆子聽，兩人去斷定比自己一人來，這答案的準確性更高些，若陳婆子也認同她的想法，那麼她離揭開真相已經不遠了。

白露說道：「陳麽麽，你看這位大人背後會不會還有人？」

有些話並不需要說得很透明，這般簡潔點名關鍵處，便可以讓陳婆子明白。陳婆子聽聞后，沉思片刻，臉色越發凝重了起來。

陳婆子說道：「若真如此，皇後娘娘定要小心德妃！恐怕她便是柳才人！」

什麼！白露聽聞陳婆子的話語，心中的震驚難以掩飾，從原本座椅上站立起來，眸子里滿是震驚和恐怖的神色望著陳婆子。

陳婆子搖了搖頭，說道：「奴婢也只是說有可能！畢竟柳才人和德妃長相絲毫不同！」

白露明白自己失禮了，整理了衣擺，復又坐下。心中卻在為陳婆子那句「恐怕她便是柳才人！」這句話思考著。

白露回想著柳婉兒說話神情和動作，再想著未央的神情和動作。她發現二人之間大多數神情和動作是不同的。她想到這裡，心中舒了口氣，畢竟是兩個人，怎麼可能相同。

她這般放鬆精神時，心中警鐘忽又敲起。未央初次入宮那天，那一舞蹈，聞所未聞，她想到柳婉兒的舞蹈。

二者之間都是怪異的舞蹈，卻又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她想到這裡，心猛地像是被人抓住了一下般。

她又想起未央那雙狐狸眼媚態百出時的神情，這不正和柳婉兒如出一轍。一個人無論面貌如何改變，但是心不會變，而最好顯示一個人的心的地方便是這個人的眼睛。

就如同她重生歸來那天，她看著銅鏡里的容顏。雖然外表還是十歲的幼童，但是眼神卻已經失去了天真無邪。

未央的年齡和柳婉兒年齡相差甚大，但是未央的眼神一點都沒有少女應有的矜持，更沒有少女應有對愛情創景，對未來夫婿滿滿愛意的眼神。

未央的眼很美，是狐狸眼，但是眸子里的光芒卻太過渾濁。

「恐怕她便是柳才人！」陳婆子的話語如同一個重鎚般，再次狠狠敲擊著白露的內心。

白露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有些艱難地吐出一句話，更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如同鋒利針念道：「柳婉兒回宮了！」

陳婆子聽聞，面色大變，這比陳婆子之前隨口便出那句話語，更讓陳婆子自己震驚。

「皇後娘娘，打算如何做？」陳婆子詢問道。

白露滿眼都是恨意，絲毫不加掩飾，咬牙切齒說道：「我與她，只有一個可活！」白露已經不用自稱了，而是用「我」陳婆子聽聞，面色凝重起來，陳婆子沒有料到白露心中這般痛恨柳婉兒。只是，陳婆子不明白為什麼白露這般恨柳婉兒。

白露面色發寒，眼神如同厲鬼從地獄中返回人間般，恨意滿滿，讓人看著心中發寒，同時又心疼。

「這一次，她又了搶奪皇后之位的身份！她定不會輕易放過本宮，本宮也不會再給她機會讓她逃走！」白露說道。

陳婆子低著頭，沒有作聲。

甘露殿的氣氛讓人壓抑的透不過氣來，小桃子端著桃花茶，本想推開殿門而入，再聽見白露話語后，心中驚訝楞在原地。待反應過來后，卻沒有推開殿門，而是轉身離去。

小桃子回到自己的房后，安靜的環境讓小桃子想起白露的變化，似是都是從十歲那年開始。

小桃子一路跟隨白露，也是最了解白露的人其中之一。小桃子想著白露的變化，以及再第一次見到那位大人時的神情。

「咚」一聲敲門聲響起。

「小桃子姐姐，可在？皇後娘娘說口渴，想喝花茶！」宮人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恩！知道了！隨後便送去！」小桃子說道。

小桃子端著茶水進殿後，一直低著頭，似是有些悶悶不樂。白露喝了口茶水，見小桃子還是低著頭，便詢問道：「是誰惹了小桃子不開心？」

小桃子低頭聽見白露的聲音，抬起頭來，看著白露。探究的眼神讓白露顯得有些不自然，小桃子突然開口說道：「你真的是小姐嗎？」

白露被小桃子突然的問話，顯得有些尷尬，心跳加快。小桃子對她產生了疑惑，是不是她哪裡沒有掩飾好，讓小桃子瞧出了什麼。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會不會柳婉兒也瞧出了什麼！她是重生的，這便是她最大的秘密。她不能讓人知曉，她一直小心影藏著自己重生這件事情。

凡事，她知曉，卻任其發生，從未插手過，除了與柳婉兒有關的事情之外。

但是，小桃子今日的問話，很顯然小桃子發覺了什麼。她到底要不要告訴小桃子，她心中搖了搖了這個念頭。

還是不要告訴小桃子，以免嚇壞了小桃子。以她對小桃子的了解，小桃子定會為她擔憂。有她一個人帶著仇恨的活著就好了，不要再多一個人了。

她沉思時，小桃子一直盯著白露觀察著。見白露眸光忽明忽暗，最後白露什麼也沒說，小桃子滿臉失望低下了頭。

小桃子說道：「奴婢越矩了！請主子勿怪！」

小桃子說話間，已經跪下了身去。這般俯首的動作，這般冷漠的神情，和這大楚皇宮裡隨處可見的宮人一模一樣。

她終還是傷了小桃子心嗎？

她是不是該如實告訴小桃子，小桃子從她出生便一直跟隨她，照顧她。雖是婢女，但是在她心裡早已經當成了姐姐看待。

她看著小桃子如今冷漠的神情，她心中一疼。

這般也好，她今生會保護好小桃子，過些時日，她正好可以找個借口，送小桃子出宮。她的前路，充滿了荊棘，她不知道她能否改寫她的今生！她不知道她能否殺的了柳婉兒，她不知道她能否毀了這大楚江山！

她有太多不知道，她的未來她絲毫看不見任何光點。

也許她會死在復仇的道路上，也許她會成功，但是她同時也遺臭萬年！

小桃子單純可愛，真心待她，她不要小桃子陪著她去赴黃泉，去走向萬丈懸崖！

小桃子姐姐，她只想小桃子姐姐今生安然一生！

她說道：「本宮不怪你！」

小桃子面如死灰般，似是心中對她越發難過，說道：「皇後娘娘若無其它事情，奴婢先行告退！」

她說道：「恩！你切退下吧！」

「偌！」小桃子行禮，直到小桃子離開了甘露殿，一個人默默走到湖邊，看著碧綠湖水時，才反應過來。

小桃子神色落寞坐在湖水邊，看著平靜的湖面，她笑了笑，自嘲地笑著看著湖水中得自己。這樣得場景不正是那日自個瞧見未央殿的宮女落雨時的情景嗎？如今卻輪到了自己，小桃子自嘲地笑看著湖水中映出得倒影。

「小姐！為什麼這麼對待我！我一直把你當親妹妹，嗚嗚……」小桃子臉面上滑下淚珠，聲音壓制地很低，小桃子怕人聽見，說話時都一手捂著自己得嘴。

楚子昊離開了甘露殿的宮道候，便一個人走到了御花園外的湖邊，想一個人靜一靜。卻不知道何時傳來了女子啼哭的聲音，楚子昊心情更加煩亂。便想去趕了女子走，待走過去后，發現哭啼的是白露的宮女，口中似是還在念道著什麼。

楚子昊不知道為什麼，竟是躲了起來，偷聽了起來。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這麼做，也許是想知道白露有沒有騙過他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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