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6 當年他不願說出來的真相....

566 當年他不願說出來的真相....

「對不起?你一句簡單的對不起就能抹殺你當年所做的一切?」離鳳聽著裴泠那話,立即挑眉,翻湧起怒火來。

當年的事他最忘不了的是看見一身白衣被血染成紅衣,抱著那血人般的水月,哭的那悲鳴的瑤青青是多麼的絕望,還有那十里湖水染成血水般的血腥.....

激動地幾乎要抄起桌上的茶杯給裴泠扔過去,可畢竟現在他是君川的皇,而裴泠亦是九澤的皇,兩個皇上在這裡大吵,若是動手起來便會變成兩國之間的動亂。

聞言,裴泠有些落寞地抬起眼:「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那種地步,是我的失誤.....」

「夠了!」

瑤青青站出來,面紗外的那雙眼眸,冰冷的瘮人,她緊緊盯著裴泠:「我不想再聽這些與我無關的話了,還請你馬上離開這裡!」

裴泠拉住她的手:「你就這樣不肯原諒我?」

「你要求原諒的人是那個叫瑤青青的人,我是清酒。」她冷漠地無數次地提醒他,卻又像是在提醒自己,讓自己不要忘記當年那一樁樁,一件件令人傷心的事。

裴泠抓著她的手不放:「知道為何我會化名裴念青么,之前你不願聽,那我現在願意講給你,裴念青便是說裴泠永遠思念著瑤青青,小九....我想你,很想很想你。」

「是么?」

她冷冷地一點一點抽出自己的手,卻又被他抱在懷裡,然而她眉目一凜,便聽見一聲利器刺入血肉的聲音。

她的下巴搭在他的肩頭,漠然道:「既然冥頑不寧,你就讓我...殺了你。」

噗——

匕首一點一點從他的身體里抽出來,沾滿了血珠子,她抬眼犀利而笑:「殺了你,你便不會再這樣胡鬧地糾纏,那你的萬年何首烏便是我的了。」

在匕首一點一點抽出來的時候,猛然地被他按住,重重地往自己的心口更深的地方一點一點刺進去,她下意識地往後拉出,卻是被對方大的驚人的力氣給嚇住了:「你做什麼?你想要陷害我是我殺了你?」

裴泠輕輕地笑了:「你真的恨我當年對你所做的一切的話,若是讓你殺了我才能讓你原諒我的話,那這條命我給你。」

她微微一怔。

殺他便是替自己和水月報仇了。

殺他不是自己一向所願么?

可是....

為何看著那匕首比她淺刺的傷口漸漸深入的時候,她本就麻木的心....會痛呢?

痛什麼呢?

殺了他不是便讓自己真正的解脫了么?

可是為何...

為何....

會這麼痛?

不應該的,不應該的....

「啊!——」

她痛苦大喊一聲,渾身顫顫發抖。

離鳳上前抱住她,將她往後拉出,掙脫開離鳳按壓的手,扶住道:「清酒....你怎麼了....別嚇我....」

她轉過身焦急地抱著離鳳,像個小孩子一樣瑟瑟發抖著,哭泣著,大喊著:「讓他滾!讓他滾!滾!!」

裴泠看著她像是受了刺激般,捂著傷口上前來:「小九....」

「混蛋!」離鳳忍無可忍,一拳揍上去,卻被裴泠閃身一躲冷眼道:「在她面前我不會還手,可是對於別人,我不會。」

就在他們僵硬之時,瑤青青有些崩潰地跳下窗戶。

令人緊隨而出,卻是發現瑤青青一點蹤影都沒有了,然後紛紛跳下去,四處尋找....

夜裡,某個僻靜之地,哐當一聲,帶起無數的破碎聲。

微黃的燈光拉得綿細柔長,拉到了那僻靜之處,給散亂的酒罈子渡上了一層淡淡的暈光。

一沓一沓的酒罈子從靠左在角落裡的人身上落下來。

不錯如此蕭條的便是瑤青青,一身紅衣,帶著面紗,雖然只是露出一雙眼,卻也是風華絕代,讓路過的男子都忍不住上前輕薄。

然而誰都沒能越過那雜亂的酒罈子,但凡靠近想要為她有什麼的都被她強勁的內力轟出去,一來二去,這裡就成了忌諱之地,沒人敢靠近,都是繞遠而走。

瑤青青這算是這輩子第二次頹廢了。

第一次頹廢是五年前,她被追殺的走投無路,身懷果子,抱著滿身窟窿水月漸漸失去溫度的身體時。

第二次便是如今。

面對仇人,竟然無法手刃。

她愧對過去的自己,更愧對捨身救了她的水月。

當初若不是水月,哪有如今的自己,又哪有如今的果子。

想到這裡,她不禁又感傷,又討厭自己的無能,仰起頭便是咕嚕嚕喝下一大口酒。

唯有喝酒才能讓她逃避,讓她不再這麼痛苦。

「你這樣灌醉了自己,便能逃避你無法擺脫的事實么?」

就在這時,逆在光影之下,有人蹲在了她的面前。

她微微抬起眼,雙眼被酒意暈染的紅紅的,視線也有些迷糊,逆在光影下的人似乎...有些眼熟。

「你是...誰?」她問道。

對方微微側開陰影,抬起頭來,讓身後的光亮照在他的臉上,對方說道:「是我,瑤女娃。」

她的瞳孔驀然睜大:「叔...叔父?!」

「嗯,瑤女娃,五年不見,怎麼把自己搞成這般模樣?」

對方正是裴布,自從當年她離開,他也背著藥箱雲遊天下,整整五年,她也找過他,可是都未曾有半點音訊,如今,再見,她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我...我...我找到藥引了....」

「水月那丫頭當年只剩一口氣咽在喉嚨里,即使被你冰凍保存五年,可是,她跟死人也無異了。」裴布嘆了一口氣說道。

她的酒一下子清醒不少,這麼多年,因為那些傷情的事習慣借酒消愁,讓她的酒力大大提升,如今喝再多的酒恐怕也醉不成什麼模樣了,她緊緊抓住裴布說道:「叔父,你怎麼知道的?」

「我也不是什麼神仙,這些事是小三兒告訴我的。」裴布盯著她緩緩道:「是小三兒把我找回來的,你跟他之間的事,都是一場誤會。」

她有些失望地鬆開手:「你若不是來救水月的,只是來當他的說客的,那就當我沒見過你,你沒見過我....」

然後側開身,繼續喝著酒。

看著她如此頹廢的模樣,裴布繼續說道:「當年他從桃花塢失約之前,便知道他自己命不久矣了.....」

聞言,她喝酒的動作微微一頓。

裴布不知她在聽還是沒在聽,索性坐在她旁邊,打開一壇酒抱起來也喝了一口:「你在怨你自己無能還是怨你自己恨他卻還是愛他呢?當年你忍受著那麼大的痛把天珠剝出給他,還始終都要懷著孩子遠走他鄉,這樣刻骨銘心的愛,怎麼能說不愛就不愛了呢?」

她的眼微微紅了:「是他負了我,是他親手毀了這一切的!」

「你又可知,當年他為何要對你那麼絕情?」

裴布又喝了一口,仰起頭看著漆黑的夜空,嘆息道:「他就是知道他的病需要你的天珠救治,而將你天珠移給他你會承擔死亡的風險時,他便決定寧願自己死,也不想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聞言她抱緊了酒罈子:「你在說謊....」

裴布解釋道:「我這麼大把年紀了還需要說謊么?即使他是小三兒,做錯了事,我也不會站在他這邊的,可是這一次,他為你的好全都瞞著你,我不得不替他說出來....」

「不,你一定在說謊,當初,當初是他...派人來追殺我的,將我的水月害成那樣的.....」她不能接受自己恨了五年的人,身上藏著為她好的秘密....

「你說的是宛清歌么?」

裴布嘆息道:「你可知那一夜,你離開的那晚,被宛清歌追殺的那晚,小三兒在做什麼么?....他一心一意地想要攻下皇城,成為九澤的皇上,然後將這九澤的江山竟然是...送給你的,因為他怕....怕他死後,你無依無靠,被人欺負,於是乾脆一心拼了命地將這九澤收下給你,保你一世的平安.....」

她猛地一震!

「....至於宛清歌....殺你是她自願的,那一夜小三兒毫不知情,而且,自從你失蹤后,他抓了她,折磨了她整整五年,第一年,讓她失去所有,被人糟蹋,第二年,砍下她雙腳,第三年,挖了眼睛,做成人彘泡在毒蟲罐子里,第四年,剝了皮,將她的皮做成了扇面,第五年,抽了她的筋,一刀一刀割下她的肉,讓她活活痛死的....」

說到最後,就連裴布自己都忍不住渾身一寒,忙喝一口酒壓住那一身喊:「曾經毀了你清白的那幾個人,是假的吧?」

她沒有說話。

他卻說:「你讓他們陪你演戲,演出一場你被他們糟蹋的戲,然後你想讓他對你毫無愧疚地離開,你是為了他好,而你不知道的是....小三兒竟然把他們全都找出來,全都殺了....而你血染十里河的血水,全都被他裝回去,放在他寢宮裡,日日夜夜地一遍又一遍想象著你血染十里河時的悲痛,試圖以此來折磨自己.....」

「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她抱住自己快要眨了的腦袋,像是要崩潰了似的吼道:「怎麼會...怎麼會....我恨了他五年,如今你卻告訴我,當初的一切都是宛清歌背著他對我做的一切么?」

「當年宛清歌以你的性命威脅他,他怕你知道他的舊疾需要你的天珠來救,怕你做傻事,所以才會配合她來想要你知難而退,不要喜歡他....可是我覺得他還是放不下你....即使日日夜夜受著越來越嚴重的舊疾的折磨,也要在你面前裝出一副很好的模樣,還不讓我們告訴你有了良藥可醫.....」

哇地一聲。

她哭了。

扎在心裡的那麼深的很,如今卻受到真相的這般打擊和摧殘,讓她崩潰的每一處呼吸都是痛。

而這痛刺激地讓她曾剝出天珠留下的反噬的舊疾一下子發作,疼得她哭了幾聲,腦袋一暈,便暈了過去....

「瑤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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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你不可:腹黑王爺不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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