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二章 找到他們
「我是……陳牧。」
陳牧閉上了眼,他感受眼下此時的身體,感受到了在這身體內,存在了一個古老的世界。
光暗大陸!
這個世界很大,大的無法想象,大道,根本就不想是一個中等位面。
陳牧在自己如今這奪舍成功的身體內,同樣還看到一個世界。
地球位面!
兩者相連,卻沒有徹底的觸合。
奪舍成功,可世界,卻沒有合而為一!
「光暗世界的天意,也沒有失敗。」
凝望體內的兩個世界,陳牧的嘆息帶著滄桑,回蕩在蒼茫里,也回蕩在他體內的世界中。
光暗大陸,那是一個已不知死亡了多少歲月的世界。
在那個光暗大陸的世界里,陳牧看到了熟悉的國家,看到了一處處修士門派,只是,已化作了廢墟,成為了殘骸,沒有一個活著的生命。
而整個世界,也在他奪舍成功的那一刻,變成了一個死去的世界!
似乎這所有的一切,都隨著光暗大陸的天意閉上眼,隨著他身上死氣的瀰漫,已一一凋零。
「我之前所經歷的一切,是一場奪舍。而那些經歷,是真實,同樣也是虛幻。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罷,都是屬於我……處於光暗大陸天意,一場在死亡前的回憶。
於這回憶里,我成為了他,從這一點來看,我成功了……可若是站在他的角度,他的目標是吞噬,不惜一切代價的吞噬,而此刻……他也的確是失敗,只不過是以我的意志,又成功了。」
陳牧輕聲喃喃,看著體內死亡的光暗世界,自語。
陳牧慢慢沉默下來,直至他沒有了喃喃的低語,只是時間在這蒼茫內不斷地流逝,彷彿他的一個思緒的變化,就過去了千年……
直至陳牧抬起了頭,收起了掌心內的天道靈魂時,他從這星空上……
慢慢的站起了身!
在陳牧起身的一瞬,整個星空內的漩渦剎那間轟鳴滔天,那漩渦的轉動,使得這蒼茫如成為了無邊無際的怒海。
而陳牧……站在星空之上,此刻的身影如同是這片星空的主人。
「這,就是天地意志!」
陳牧低聲自語,只是這聲音里蘊含的蕭瑟,帶著的痛苦,那是一種整個蒼茫內,只有他一人的孤獨。
「如人,成為了仙神,又從仙神……變成了唯我天地的主宰。」
陳牧站在星空上,許久,他重新的盤膝坐下,一個人於這星空之內,閉上了眼。
「我已走到了自己修鍊的極致……」
閉目的陳牧,在內心的嘆息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幾乎就在他吸氣的一瞬,四周的星河旋窩,在這一瞬轟隆隆的捲動,齊齊直奔陳牧而來。
剎那間,就從陳牧的身體所有位置,全部湧入,直接進入到了陳牧的身體內。
在陳牧的體內,這漩渦翻滾間,不斷地衝擊陳牧體內那已死亡的世界,漸漸地,這無盡的蒼茫漩渦,在那死亡世界的重心位置,在那屬於古葬的都城中,凝聚成為了一個點。
這個點,如一顆種子,在這一剎……深深地埋入到了這個世界里。
歲月流逝,轉眼千年……
千年後,這片本已死亡的世界,出現了一棵樹,那是……
世界之樹!
此樹的根蔓延大地,以這蒼茫為養分,緩緩地生長起來,如當年的浩浩去改變了一個世界般,陳牧如今,也在以一樣的方式,去改變自己體內的這個世界。
他有無盡的時間,他有難以想象的耐心,去一步步完成。
一千年後,那證道樹已參天,覆蓋了整個世界時,這陳牧體內的世界,已看不到了廢墟,也沒有了殘骸,一切如同回到了原點,可以看到山脈,可以看到江河,也可以看到陳牧記憶里,那三千年的古葬國內,一切的一切。
或許,冥冥中有種力量,讓陳牧在這奪舍中經歷了三千年,使得他如今在將這世界改變時,慢慢的變成了他記憶里的樣子。
或許,這冥冥中的力量,屬於天意。
但不管如何,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當陳牧體內的世界那顆證道樹參天,樹冠取代了天空時,陳牧在這盤膝中,睜開了眼。
「我的人生有隆冬,於是這世界就有了冬,一如秋陽,一如夏雨,一如春的盎然,這是人生,也是我的世界。」陳牧輕聲喃喃時,他體內的世界里,從此有了春夏秋冬。
陳牧身下的陸地,在這幾千年裡,始終都在前行,使得陳牧的身體不斷地吸收著來自蒼茫中的力量,去滋養體內的世界,去改變那曾經的死亡,哪怕是如今這世界已經成型,已具備了四季,可陳牧的前行依舊沒有停止。
隨著時間的流逝,在陳牧體內的世界里,也存在了歲月,彷彿那片世界已完整的成為了一個整體,唯獨缺少的……是生命。
「輪迴中,蒼茫內,尋找他們的痕迹,直至當我找到了所有的痕迹后,便是我……開冥門之時,那將是我此生第一次開冥門,也將是我此生……最後一次。」盤膝坐在陸地上的陳牧,凝望遠處的蒼茫,感受著數千年的孤獨,他將永恆,這樣的孤獨,沒有盡頭。
「這,就是……創世!」
陳牧輕聲開口,凝望片刻后左手向著蒼茫一揮,立刻這蒼茫翻滾間,無窮之力驀然凝聚而來。
「生滅之間……」
時間流逝,陳牧所在的陸地,於這蒼茫內,不斷地前行著,孤獨與寂寞的滋味,陳牧已經習慣,也只能去習慣,孤獨了一千年……
時間,慢慢的流逝……
陳牧的身體盤膝坐在陸地上,漂浮在桑相的身前,他的意志則是化作了數份,各自存在於他所找到的那些帶著痕迹之人的身邊。
陳牧,睜開了眼。
他抬起右手,在他的手心內有數團微弱的魂,裡面有丁玲、洪塵、雪兒,囡囡、父親、母親……等等一切陳牧記憶里的面孔。
這些人,他們只具備了一絲的痕迹,可卻不是陳牧想要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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