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聽說你要上學了？
「……你別這麼狠啊池珩！」
那人氣喘吁吁，明顯累的夠嗆。
他進到跟前之後二話不說撲到毛絨絨的白地毯上，爬過去抱著池珩的大腿，凄凄慘慘戚戚：「我錯了大爺，我不應該笑話你，我不應該幸災樂禍，我不應該犯傻比！」
池珩一腳把他蹬開，又是一聲冷笑。
西門流風抽了抽鼻子，抬腦袋，苦瓜一樣道：「不是吧，大爺，我還有別的錯？」
池珩斂下眼皮睨了他一下，聲音沉靜而冷淡：「小混蛋也是你能叫的？」
西門流風抽了抽眼皮，起身，撲了撲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往對面的沙發上一窩，嘴角抽了抽，道：「嗯是，你們家乖寶寶……你們家洛川可乖了，乖的不行不行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世界上所有的好詞兒都不能形容的那種……滿意了不？」
池珩緩緩拿起一根雪茄。
西門流風十分狗腿的上前給剪好了遞到人家跟前兒，道：「我跟你講。那真的不能證明我出的主意餿，只能說你家洛川忒招蜂引蝶了點兒。你想啊，能和我並列京城三公子呢！整個K市惦記他的比惦記我的都多。這事兒，得追根溯源，得往源頭上掐。」
說完之後，他又窩回了沙發，一臉弔兒郎當的樣子。
他留著一頭過臀的長發，在腦後紮成了馬尾。並不顯得娘，倒像是一個古代的貴公子……如果沒有那一臉欠揍表情的話長得還不錯。
一雙顧盼生輝的狐狸眼，右下角還有一顆淚痣做點綴，更給這人添了些妖孽勁兒。他的衣服看上去寬鬆舒適且十分簡約，種種不同的元素擱在同一個人身上，竟然也莫名和諧。
不趴地毯的時候也好歹終於有了點人樣。
池珩看他的時候眼眸淡淡的，跟看空氣沒什麼區別。
緩緩把雪茄點燃，池珩啟唇，淡淡吐了一個字。
「說。」
西門流風打臉上掛著狗腿的笑：「那你能不跟我家老爺子……」
池珩：「不能。」
……
晚上燈火通明，南大街的晚上比白天還要熱鬧。在葉儀姿說好的那個小吃店吃完東西，倆人一人拿著個糖葫蘆在街上溜達。
葉儀姿笑道：「洛川哥，聽說你要去上學了？」
洛川挑眉，拿起手上的糖葫蘆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聽誰說的？西門老賊？」
聞言，葉儀姿不由掩口輕笑：「抱歉，每次聽你這麼叫流風哥我都想笑。不過我確實是從他那聽來的。我還聽說你要去K大，這樣我們可就在同一個學校了哦。」
洛川淡淡的嗯了一聲，忽然覺得有點不對：「K大？不是K高么？」
然而還沒等對方接話，洛川便感覺衣服被人拽了一下。
回身，便瞅見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大爺，看上去有些文氣，穿著不便宜卻有點俗有點顯老。
「孩子，我問一下，3路站牌怎麼走啊？」
洛川不認路，現在嘴巴被山楂占著也張不開，就對葉儀姿使了個顏色，示意她說。
葉儀姿心領神會，對著老大爺笑道：「您要去哪？」
老大爺瞪了洛川一眼，又問葉儀姿：「我要去怡林飯店，找三路站牌坐公交去。」
被這麼不明不白地瞪了一下，洛川窩了個火，但好歹對方也比他大兩輪，他也不好意思怎麼樣。
只自顧自吃自己的糖葫蘆。
葉儀姿沒明白髮生什麼事，依舊笑得十分禮貌，道：「怡林飯店離這兒就一站地，不用坐公交，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右邊就是，很好認的。」
老大爺目光中透出一種長輩對晚輩的滿意，笑道：「謝謝你啊小姑娘，你真是心地善良。」
本來以為這事兒就完了，卻不料老大爺忽然轉臉看向洛川，神色一厲：「你啊小夥子，你這麼辦事可不對。這K市的人說白了都是一家人，我就問個路而已又不能怎樣，你竟然還給小姑娘使眼色不讓她告訴我！呵呵呵……我看上去像壞人？你的心腸是鐵做的吧？啊？我告訴你，不要看老頭子我穿的簡單就狗眼看人低，這K市貴人多，指不定哪天你就因為你那點度量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可自求多福吧！」
這一大串說完，他末了還嘟噥了一句，「沒家教……」
被這麼連番數落，葉儀姿都蒙圈了，當下道：「您誤會了，他只是不認路……」
老大爺冷哼一聲：「你也不要替他狡辯！這種年輕人我見多了！小小年紀不懂善良不知敬老愛幼，我告訴你小姑娘，理這種人遠點，指不定哪天就被騙了。穿的人模狗樣的卻把眼睛安頭頂上，嘁！」
眼瞅著這人越訓越來勁，洛川把糖葫蘆遞到葉儀姿手上，上前兩步盯著他，目光戲謔中帶著冷意。
老大爺瞅見他那眼神不由得後退一步，戒備中帶著些怒色，道：「怎麼的，還不讓人說了？你還想欺負老人是怎麼的？你……」
洛川上前二話不說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拎起來俯視他，笑道：「老爺子，誰也不欠你的。告訴你路是幫你，不告訴你路怎的，有錯？至於敬老愛幼么，本少爺我這輩子只敬應該敬的人。」
老大爺臉色漲紅，不知道是被憋的還是被氣的，當下哆哆嗦嗦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洛川彎了下唇角繼續道：「一沒養過我二沒幫過我三沒做過什麼讓我欣賞的事，是個比我歲數大的就跑過來讓我敬一下我可忙不過來，您說是不是。」
老大爺的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
面前這人雖然說話都平平靜靜和和氣氣的。可他那雙眼睛，就像殺人不見血的美麗毒藥……實在是太嚇人了！
這麼一遭，老大爺心裡有些害怕，於是便毫無威脅力地嚷嚷：「你……你信不信我報警，你信不信我去醫院讓你陪我醫藥費？」
「呵……」洛川聽完話之後就低笑出聲，手指緩緩鬆開，看著對方站不住倒地。
她笑得肆意而玩味，眸光漆黑，看上去像是真的要打人一樣。
「既然都打算報警訛醫藥費了，那我不給你真整出來點傷哪算得上是配合啊對吧？」
「洛川哥……洛川哥你別這樣……」葉儀姿跑過來拽著她的T恤，輕聲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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