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轟!」
破空聲傳來。
郝運抬頭一看,鐵牛右拳打出一道拳風,吹的他那側窗戶上的白紙嘩嘩亂響,看上去比自己的還要厲害三分。
「郝運,你的悟性果然遠遠超過我。」正式踏入鍛體期,鐵牛的表現比郝運好多了,還有力氣開口誇讚郝運,也有力氣打坐休息。
郝運眉頭一皺,掃了眼空了三分之一的布袋子,「悟性好也沒用,沒了這蠻獸肉,估計馬上就被打回原形了。」
若是把《男兒當自強》這音樂當做發動機,那麼蠻獸肉就是汽油,自己的揮拳踢腿就是踩油門,而修為就是那高速公路上行駛的汽車。
汽油一旦沒有了,發動機的馬力再足也沒用,只能自己下地推車。
鐵牛尷尬一笑,撓撓頭,憨聲道:「所以你自己吃就好了,我……」
「別說客氣話,是兄弟就不會獨享。」
沒等鐵牛把話說完,郝運揮手打斷。
而後,若有所思的看著門外。
自己總不能一直麻煩大師兄幫自己弄蠻獸肉,所以還是自己動手為好。
「走,吃午飯去,能省一頓是一頓。」
翻身坐起后,郝運二人晃晃悠悠往外走,步履之間依舊有著練功的痕迹在,卻是連日常行走的時間都不想放過。
「呦!廢物也來吃飯了,可得吃飽了,免得餓壞了之後,連爬回去的力氣都沒有。」
「有些人吃飯就是浪費糧食,還不如收拾東西滾蛋呢!」
「滾什麼蛋啊!蜀山劍宗的飯比乞丐的飯美味多了,多吃點沒準能多活十年呢。」
才入飯堂,譏諷聲不絕於耳,雖沒有指名道姓,郝運卻也知道他們說的是自己。
他抬手止住鐵牛要說的話,冷冷的看了眼得意狀態的丹青生,伸手去夠飯盆裡面的飯勺子。
郝運這一動,旁邊忽然多出一堆人打飯,齊齊的伸向飯勺。
只是,有的人,出手的位置卻是郝運的肋下和腹部。
而有的人,大腳丫子直直地踏向郝運的雙腳。
察覺到暗處的小動作,郝運心中一怒,眼露寒芒,右手拳頭虛握,食指彎起,窩裡炮瞬間擊打而出。
左腳抬起,震腳不斷彈射而出。
「咔擦!咔擦!咔擦!」
「哎呦!我的手。」
「我的腳!」
「別踩我……」
「別壓我……」
脆響聲中,郝運四周人仰馬翻。
有的抱著傷了筋的手,直哎喲。
有的抱著動了骨的腳直跳,又不小心的撞倒了其他人。
這些人暗中施以辣手,本就用的是巧勁,卻不防郝運修為剛剛突破,加上怒火上漲突然爆發,以至於被他這新人以一敵十的傷了一個遍。
四周人仰馬翻,郝運著抱著飯盆站在中間,面露驚訝的看著四周,「眾位師兄怎麼這麼客氣,把一大盆飯都給我了,謝謝謝謝,太謝謝了。」
無恥的感激聲中,郝運在四周人躲閃、狐疑、忍怒的眼神中,抱著飯盆和鐵牛坐到了個無人的桌子,拿起筷子猛地開吃起來。
這次的午飯可以吃好了,除了滿滿一盆米飯,還有一桌子的菜,兩人分沒人搶。
「哼!仗著力氣欺負人,你也有臉坐下來吃飯!」他人不敢說,丹玉青可是不管,冷冷的看著郝運,話中卻把郝運變成了欺壓弱小的惡徒。
「仗著力氣欺負人?」
郝運訝然的看著丹玉青,滿頭霧水道:「這位什麼什麼的你說錯了吧?眾所周知,我郝運可是咱們蜀山劍宗里資質倒數第一的廢物,這裡任何一名『師兄』都能欺負我,何談我欺負他們?」
話落,郝運掃了眼眾人,淡笑道:「又或者,你的意思是他們不如我這一個廢物?」
靜!
郝運此話一說,除了他和鐵牛悶頭吃飯的聲音,再也沒有誰開口譏諷他。
這些人全都憋著一口氣,紅著眼睛看著他。
因為說偷襲郝運被他打,那就是承認他們連廢物都不如。
可若是眼睜睜的看著二人吃掉十人份的飯,卻太不甘心。
只是,他們也不敢上前挑釁了,因為倒下的人就是前車之鑒。
美滋滋的一頓午飯吃過,二人組放下手中吃的光光的飯碗,拍著肚皮往外走,留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紫日西墜,雙銀月從東面升起,讓黑暗的夜色多出了一份光亮,也讓某些做賊的人暴露了身影。
「沙沙沙。」
輕微腳步聲傳來,驚醒了靜靜躺下的郝運,他雙眼驟然睜開,悄無聲息的下地,屏住呼吸躲在門后。
「嗤!」
利刃插入門縫,發射的光芒照到郝運的雙眼,讓他雙眼之中的冷意更深。
利刃輕輕一挑,將橫在大門後面的木板挑了上去,聲音輕的很。
「吱呀!」
房門輕開,一個黑影投影到地上,他手中的劍形兵器讓郝運的眼睛眯起,寒芒閃爍。
這是外門弟子入門下發的凡階一品寶劍,人手一把。
穿著黑褲子的腿踏入屋內,一個黑衣蒙面人映入郝運視線。
沒等這人揮劍砍向自己的床榻,郝運左腳踏地,勁力涌動間,右拳閃電般擊出,直直地打向黑衣蒙面人的左後心處。
曾經的冷嘲熱諷,曾經的鄙夷謾罵,隨著心中的憤懣,盡數匯聚在右拳之上。
接觸之時,數百斤勁力,帶著狂怒迸發而出。
「嘭!」
「額……」
如中敗革的悶響聲中,黑衣蒙面人只來得及低哼一聲,鼻腔流血的軟倒在地,兵器還未落地出聲,便被早有準備的郝運一把接過。
低頭解開蒙面人面巾,發現這人是丹玉青身邊不斷譏諷自己的,名叫馬鵬越,也是午餐時對自己動過手的人。
想到那總是挑事的丹玉青,郝運眼露寒芒,語氣森冷。
「我本想隨著師父他們探索登仙之道,尋找回家的路,奈何你處處找我麻煩,說不得,我也得找找你的麻煩了!看看是你的命硬,還是我郝某人的命硬!」
話落,郝運雙手一用力。
「咔擦!咔擦!咔擦!咔擦!」
四聲脆響后,暈過去的馬鵬越被四肢骨折的劇痛弄醒,沒等痛呼出聲,被郝運一把捂住嘴巴,雙手一扭!
「咔擦!」
第一次出手殺人,郝運卻沒有露出遲疑之色,讓他也不由得為自己的冷血感到驚訝。
「弱肉強食,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至理名言!」
給自己的無恥添加了一筆正義,郝運自嘲一笑,處理乾淨地面,衣服包手,拎著馬鵬越,貓著腰出了門。
再回來時,身上沒有一絲血跡,甚至於可以稱為乾淨整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