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有預謀的陰謀!
胳膊窩夾著拐杖的老管剛走到門口首先傳入耳朵的便是司徒皓白那發了瘋一般的咆哮,隨後映入眼前的便是現在這一幕。
老管很是簡單的踉蹌著腳步走上前去,匆忙扯下司徒皓白那緊抓古菁的手,語重心長的喊道:「七少爺,您說說您這是做什麼啊?」
司徒皓白的臉色死一般的陰沉,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股戾氣更是讓人近乎窒息。
他面容顫抖,並未言。
老管那抖動的老手拉起薄被重新給古菁蓋好,看著眼前小女人那慘白的臉色,道:「不管她做出了什麼樣的事情,那都是因為老一輩的恩怨所導致,如果當初我將實情告訴她母親,或許她就不會承受這些,如果非點要說個對錯,那是我在造孽啊。」
老管那蒼老的聲音帶著滄桑帶著懺悔更帶著歲月的軌跡。
只見他那抑制不住顫抖的右手緊抓自己的胸口,一臉的自責悔恨,恍惚間依然老淚縱橫。
語落,踉蹌著身子轉身,那凹陷下去淚眼汪汪的眸看著司徒皓白,好一會這才開口:「剛剛在墓園七少爺跟你所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管叔這話語拉著嘗嘗的尾音,就好像是在感嘆著什麼般,只聽他又說:「雖說七少奶奶從一開始接近你就是為了紅木匣子,更說的簡單點,從頭到尾她都是在利用你,我知道七少爺您懊惱,但在我看來,或許七少奶奶她一開始確實是想利用你找到紅木匣子,但在我看來七少奶奶最終卻深愛上了你。」
「我相信這一點七少爺也一定有所感觸,罷了罷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既然當初一切起因都是從紅木匣子開始,那就理應結束於那個匣子,所以匣子現在既然已經不在了,那就懇請七少爺當做一切都未曾發生過,跟七少奶奶好好過日子吧,她是個好女孩……」
老管雖然年事已高,但話語神情間卻是錚錚的鐵骨漢子,又道:「如果七少爺當真懊惱七少奶奶所做的那一切,那麼就請您責怪到老朽身上吧。」
老管我一生為了司徒家鞠躬盡瘁,如今已是一把老骨頭還落下了殘疾,如果這麼做真的能換來司徒家富貴安康,那麼他也可以死而無憾了。
老管內心嘆息。
聽老管如此一番話的司徒皓白,低垂的拳頭被攥的咯咯作響,一字未言,轉身快步離開。
見司徒皓白離開,老管這眼睛又留下了渾濁的淚水,踉蹌著腳下的步伐轉身,蒼老滿是繭子粗糙的手撫摸上古菁那慘白的臉頰,遲疑了下呢喃自語道開口:「孩子,你本該如同大多數人一般無憂無慮的過著平淡幸福的生活,卻無辜被參合到了這裡,一切歸根結底都是我老管的錯,同樣,孩子,如果你恨的話,那就恨我吧!老管我知道,無論我做什麼事,都無法彌補我曾經的過錯,但我會盡一切可能找到你的親生父母。」
老管說完沉默了好一會,這才重新夾起拐杖走出了房間。
只聽『嘭』一聲悶響,靜躺在病床上的古菁,眼角滲出了兩道晶瑩,只是很快便流淌進了那濃密的青絲里。
當做一切都未曾發生過?怎能當做一切從未發生過?它是那樣的刻骨銘心,實實在在的存在,只要一閉上眼睛它就會在你的腦海里回蕩,深入你的心臟,刻在你的骨髓,乃至肉體的每一個細胞。
太天真了!
至於我是誰?我的父母又是誰,現在還重要嗎?不,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就在高辰跟水玲瓏對古菁那詭異的病情展開研究的同時,司徒家又發生了幾件大事。
先是楊雪柔挾司徒家巨款離奇失蹤,隨後司徒內部客戶出現大面積流逝,而緊跟著瞿龍炎對司徒家展開了瘋狂的經濟阻攔打壓,同時在岳丈喬永賢的幫助下,他更是宛若一隻迅猛之獸,才短短几日的時候,那剛剛穩定下來的司徒便又陷入一片水深火熱之中,司徒老頭一個不小心怒火攻心引發了心肌梗塞,送進醫院,雖搶救了過來,但卻一下子蒼老了一大截,就宛若那隨著撒手而去的老人般。
「古小姐,你感覺如何?」高辰一邊輕聲詢問著,一邊給古菁做著檢查。
這幾日他跟水玲瓏根據古菁的各項檢查報告做了詳細的分析,但都沒有一個統一的結果,說的簡單點,就是迄今為止他們依舊不知道古菁得的是什麼病,竟然會讓腦細胞劇烈死亡。
腦癌、艾滋、炎症,還有一些特殊的病例都被他們一一推翻,如果說先前古菁莫名其妙發燒、暈倒是這個病產生的那話,那麼她現在所出現的就幾個癥狀,發燒、暈倒、痙攣、歡昏迷、腦細胞劇烈死亡,根據他跟水玲瓏所推測的病情,沒有一個能全權包含這幾項,還是說這之間未曾有聯繫?
才短短几天的時間古菁就清瘦了一大截,面色依舊一片慘白,雙眸暗淡無光,嘴唇有些乾澀,面容很是憔悴,她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偶爾頭痛,再沒別的感覺。」
簡單的兩句話古菁就仿若用了全身的力氣般,語落後在重重的噓喘著。
聽古菁如此一說,本就臉色一片陰沉的高辰又夾雜了幾分凝重,心想如果能夠知曉家族病史的話,對病情分析也是一個很大的幫助,只是詢問了幾次過後,這女人都是冷冷一笑,邊說:「我沒有父母。」去詢問司徒皓白吧,司徒皓白則是直接讓他出去,高辰雖然知道發生了一些事情,但卻根本不知是何事。
見高辰未在開口,古菁道:「高辰,我想見李四。」
高辰應答道:「我現在就去通知他。」
當李四聽聞那小女人要見他的時候,先是一愣,顯然這有點出乎他的意料,那日的事情除了李叔、司徒皓白、古菁外,再沒第四個人知道,所以縱使李四也不知道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會讓司徒皓白對這女人的態度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雖然司徒皓白表面上一片冰冷,但他看得出他心裡還是關心這小女人的,所以掛了電話后便匆匆朝龍騰趕來。
敲門進入,看著那躺在床上,臉色慘白身體虛弱的古菁道:「古小姐,您找我。」
古菁未立即言,而是嘴角微微上提,只不過這抹笑容帶著幾縷凄涼,更是讓人感到心寒。
「你早就知道了是吧?」古菁問。
李四不是傻子,自然能夠揣摩到古菁這句話里的意思。
便道:「在爺消失的那段日子裡,我們發了瘋的尋找都未果,最後是你告訴我爺出海了,營救爺回來那天,正巧三爺探訪,我詢問了三爺,三爺說他根本未曾跟你有過照面,所以當即我心裡就起了懷疑。」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呢?」古菁又問。
「我當時就猜測到古小姐您非比一般女人,我不知道您為什麼留在爺身邊,但我可以看得出您對爺沒惡意,再加上從後面您所做的事情我更確定了這點,所以……」
李四這話並未說下去,而古菁卻已經心知肚明。
她又道:「李四,我求你件事。」
聽古菁如此說,李四猛然一怔,然後無比恭敬道:「只要在下能夠做到的,我義不容辭。」
瞿家司徒家兩家這些年來一直明爭暗鬥,但歐家自始至終都處於中立的位置,這次依舊如此,但歐家雖然想做事外人,但似乎有些人不情願,就在司徒家剛陷入水火交融中不久,歐家便遭人陷害,一連二十幾個地下賭場全部因出賣毒品被關閉,后又被扣上了不良企業的帽子。
要知道歐家可是黑色幫派出身,自然不可能如此心甘情願的讓人隨意扇臉,當即便展開了反抗,但誰知一份證據資料被送到了國家機關,上面下達了資料,要將這群黑色勢力連根拔起,一時間歐家那是一片狼藉。
一片焦頭爛額的司徒皓白從司徒出來的時候依然是深夜,自從紅木匣子爆炸后,他得知的那個秘密還未來得及消化,司徒家便繼而連三發生一件有一件的大事,壓的他的毫無喘息的時間,司徒家的祖傳之物紅木匣子就毀滅於我手,難道司徒家這多年的基業也要葬送於我手?
靜閉上眼睛依靠在座位靠背上的司徒皓白不敢往下去想,是真的不敢去想。
而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幾聲槍鳴,司徒皓白立馬一個機靈睜開眼睛。
「怎麼回事?」司徒皓白陰沉謹慎的聲音問。
只是正在開車的離開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見一急促的剎車,這個剎車來的太過於突然,以至於司徒皓白的身子朝前一個踉蹌。
當司徒皓白透過玻璃朝前望去,車子正前方站著兩個人,當看清楚這兩人面容后,司徒皓白大驚,因為他們正是歐洛辰跟歐承風。
龍騰。
只聽『咔嚓』一聲,手術室大門剛打開,便見歐洛辰三兩個箭步衝上前去,趴在那活動病床上急促慌亂的聲音一聲聲呼喚道:「爺爺?爺爺?」
「不用擔心,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歐老多多加修養,等傷口癒合就沒事了。」緊跟在後面的水玲瓏卸掉口罩對歐洛辰道。
「謝謝你醫生。」歐洛辰語落,沒做停留,轉身朝那被推走的活動病床跟去。
病房裡,歐洛辰安置歐老爺子躺下,陰冷滿是煞氣的眸緊盯司徒老爺那緊閉雙眸的面容,低垂的拳頭卻被他攥的是咯咯作響。
「爺爺,你放心,不管背後是誰陷害我們家,我一定會把他碎屍萬段的。」歐洛辰這聲音散發著陣陣殺氣。
然後起身走出房間。
病房外,司徒皓白正依靠在牆壁上吸煙。
見歐洛辰出來,從口袋裡掏出煙遞過去道:「要來一根嗎?」
歐洛辰未說話,而是接過煙,啪的一聲點燃,吐出縷縷煙霧。
「真是沒想到會有被你救的一天。」歐洛辰冷笑。
「天底下想不到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司徒皓白說這句話的瞬間思緒已經飛到了古菁那小女人那裡,眉頭當即緊蹙了起來。
「司徒家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想必歐家所發生的事情你也聽說了。」歐洛辰雖然話語間將這句話說的很淡,但從他那雙陰冷的眸可以看出他此時的內心有多麼的猙獰憤怒。
「是,剛剛怎麼回事?」司徒皓白問。
「剛剛凌海市公安廳拿著逮捕令要將我爺爺跟我帶走,我們拒捕,他們竟然能公然開槍,我們一路逃到那裡,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歐洛辰越是談笑風生,那代表他體內的殺戮之心越加的濃重。
聽完歐洛辰敘述的司徒皓白並未立即開口,而是沉默了一會這才道:「你有沒有察覺這所發生的一切有點怪!」
歐洛辰笑:「何等是怪,簡直是太怪了,憑藉瞿家一家之力能剷除你我兩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看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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