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妥協
他默默的鬆開了口，不敢抬頭去她，更加不想開跟她說一句話，因為這麼髒的他，哪裡還有資格跟她說話，乾脆當做沒有認出她。
當初他以為6號是幫他的，以為是為了他好，可是他錯了，當他在刑房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大腿上的痕迹，他萬念俱灰。
恨不得立刻爬起來將那個男人碎屍萬段，可身體的虛弱卻不允許他這麼做。
而那個所謂的好人6號，卻跟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用照相機拍著他們歡愉過後的證據。
他本以為事情就這麼算了，本以為可是帶著這一身骯髒偷偷的活著，活在這個地方每天偷偷的想著她。
可誰知道，老天爺卻連這一個小小的願望都不讓他實現。
她來了，帶著滿眼的希望，可是他卻是一身的骯髒，讓她看到了。
她肯定覺得他很臟吧？身上沾滿了其他人氣息，還有那滿滿的，洗不去的污穢，身上的味道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噁心，她有怎麼會不討厭，有怎麼會不厭惡？
所以他也想自私一回，也想當一回懦夫，所以他就那麼做了……
姚瑤靈蹲在他的面前，哪怕面對面，也看不到他眼中的焦急，這一刻，她慌了，很慌很慌，怕他受不住打擊，真的丟下她獨自走掉。
「寶貝，我知道你難受，我也知道你難過，可是你能不能為了我活著？」
姚瑤靈雙眼中帶著乞求，嗓子因為哭泣帶著些許嘶啞，她希望司臣能夠點點頭，想他給她一個回應，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也好，可是沒有，迎接她的只有沉默以及男人那雙黯淡無神的雙眸。
「現在，我把手拿出來，你若敢死，我立刻就去陪你，不信你就試試。」
只見男人艱難的點了點頭，最後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看到這樣的他，再沒有自尊，再沒有高傲，更加不曾佩戴那光輝的貴冠。
他雖然活著，雖然在呼吸，可是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因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只有頹廢，絕望以及濃濃的死氣。
在這一刻，姚瑤靈心裡很痛，那痛傳遍了四肢百骸，可她卻還是挺著，她的男人受傷了，那麼該堅強的就應該是她，每一次都是他救她，這一次，她也竭盡所能。
她拿來醫藥箱把他身上的傷處理完之後，又去打了一盆子水，想把他下身也擦擦乾淨。
可當她要去脫他褲子的時候，男人說什麼也不讓，雙手緊緊的提著褲子，不想讓她看到一絲絲的污穢。
沉默的男人，嘶啞著嗓音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
「別碰，下面臟。」
他雙手死死的抓著褲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姚瑤靈瞬間便明白了，她放下毛巾，坐在了男人的面前，貪戀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然後捧著他的俊臉，讓他的雙眼正對著她，滿眼深情的說道。
「臣哥哥，看著我，不論如何，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最乾淨的。」
說著便去脫他的褲子，司臣緊緊的咬著牙，雙手提著褲子還是不肯鬆手，眼中滿是乞求的盯著姚瑤靈。
「別……」
「別怕，我會輕一點，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只要你還愛著我，我就絕對不會嫌棄你。」
看到姚瑤靈眼中的堅定，司臣最終還是慢慢的放開了手。
因為他知道她是一個多麼倔強的人，如果他不放開，她或許會跟他僵持一個晚上。
姚瑤靈輕輕的扯掉了他的褲子，蹲在了男人的背後，看著有些紅腫的下肢以及大腿上的殘留，心中有的只是無盡的心疼。
她恨自己沒弄早一點來，恨自己沒能早點帶他出來，讓他受到這麼大的屈辱。
她咬了咬牙，將眼淚憋了回去，拿起毛巾準備給他擦乾淨。
可當毛巾碰觸到男人的肌膚時，他的身體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男人用嘶啞的嗓音帶著乞求的聲音說道。
「臟，別碰，求你不要看，不要碰，臟......」
臟，求你？這兩個字像是一把尖刀插在姚瑤靈的心頭上，讓她佯裝的堅強瞬間變的支離破碎。
呵呵，瑤正，爺爺？你可真真狠啊！
「臟？只要是你的東西，我就不會覺得臟，乖，別動，我幫你處理一下。」
可司臣彷彿沒有聽到一般，把身子往前移動了一下，不讓姚瑤靈去觸碰。
他接受不了，他真的接受不了，讓自己的女人去幫他清了自己跟別的男人歡愛后的痕迹，這跟出軌有什麼區別，有多麼的難堪，多麼的噁心他知道，他都知道！
「乖，不要任性，身體重要。」
姚瑤靈仍舊耐心的哄著他，單手撫著他的後背，想讓他冷靜下來，但越是觸碰，他就反抗的越強烈，似乎恨不得衝出這間屋子。
那麼骯髒，那麼不堪的畫面，怎麼能夠，怎麼可以，讓她看到，怎麼可以？
饒是他這麼堅強的男人，在這個時候也變得脆弱起來，他雙眼泛著紅血絲，眼神冰冷的看著姚瑤靈，帶著幾分決絕。
「別碰，2號，我的事情跟你無關，你走吧，你就當我死了行嗎？」
司臣低聲喝道。
「2號？我是不是2號你清楚的很，當你死了可能嗎？
你不臟，我一點都不嫌棄你臟，我還是你老婆，我還是你媳婦，我只要你活著，活著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好不好？」
姚瑤靈握著他的手，一秒都不想鬆開，她想給他安全感，想給他信心，想讓他知道，她不能沒有他。
「姚瑤靈，別傻了行嗎？我跟別人睡了，我被一個男人上了，你知道什麼叫被男人上了嗎？
我身體很臟，我不幹凈了，我噁心，我連自己都容忍不了自己這個樣子活下去。
姚瑤靈，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我被餵了毒，癮也戒不掉的，你就放了我，放了我好不好？寶貝求你，求你讓我痛快的走，好不好？」
一個男人，一個傲如神的男人向她求死？姚瑤靈現在不想哭，只想笑，若是她當初在饕餮宴上被兩個牲口害了，那她是不是該死幾萬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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