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管娘願意不願意，哥哥姐姐們都在他們那個年齡的軌道上，走著。

二姐喜歡牤牛哥。

牤牛哥的家，自從神叔去世后，與狗窩豬窩沒有什麼區別。牤牛哥的衣服，幾乎找不出一件乾淨，特別是，每一件都很破爛。

房門也從來沒有關過，因為只剩下了一扇門，另外一扇是他卸下來，夏天在樹下乘涼的，結果這一下來，不知道有幾年都沒有裝上。

二姐到底喜歡牤牛哥什麼呢？

誰也說不清楚，可能二姐也說不清楚。俗話說，情人眼裡出西施。

但就是看著他好。其實，牤牛哥人是個實在人，只要他認準的人和事，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幫助別人。

特別是對於二姐，幾乎從他到達我們村就對她很好，對於二姐的是言聽計從，無論什麼只要二姐說了，他都會去做。

二姐是個有點男孩子氣質的女孩，特別淘氣，娘因為是晚娘，總是礙著奶奶的情緒，對她疏於管教。她特別喜歡掏鳥，越是高樹，她越喜歡挑戰。

因為娘對兄弟姐妹都下了死命令，誰要是膽敢像二姐一樣，甚或幫助她，回家來就打斷誰的腿。由於二哥被娘斷指的例子，傷疤依然的警醒著大家，誰也不敢。

後來，二姐自己去，結果一次不小心從幾乎十多米高的楊樹上掉下來，摔斷了腿。娘是又生氣又心疼，心想這次二姐應該老實一會兒了。

但是，二姐在躺著不到一周的時候，就開始活動了。命令牤牛哥背著她，到處轉轉。娘想著二姐肯定也難受，沒有做聲，睜隻眼閉隻眼了。

牤牛哥在二姐的指揮下，走遍了她好奇的黃河故道的任何一段。

一望無際的長滿青青絨草的樹林，充滿神秘與少許恐懼的蘆葦盪，跑滿各種各樣的美麗鳥的濕地，沒有經過規劃信手栽種的果園，隨處可見的西瓜地等，......都有著她們好奇的美麗的夢。

日久生情的道理，對誰都一樣。本來，她們就一直在兄弟姐妹中是最要好的，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給她們的人生留下了最為美好與難忘的記憶。

想著牤牛哥去世時，唯一沒有在現場的是二姐。不是她沒有回來，而是她在逃避，在那以後我的外甥們反饋回來的信息，就是二姐生病了，是心理疾病，帶著她看了很多醫院、心理諮詢師，甚至精神病院，但是她都一言不發，最堅決的行動就是與二姐夫分居了，沒有人能問出原因。

她最典型的動作，就是在牤牛哥下葬那天，她把娘與她關在了屋裡，一天誰也叫不開門，等孩子強行開開門時，娘的手都讓她給攥的麻木甚至發青了。可能只有她們兩個才有心靈上交流。

情竇初開的二姐，在牤牛哥背著她玩夠了以後，可能那時就開始對未來日子的規劃。她開始每天指揮著哥哥們幫助牤牛哥收拾房子了。

先是，打掃房間。

土牆房子，當真正收拾時，把各種破爛的所謂傢具搬出來，整個房子就是千瘡百孔。到處都是老鼠洞，他們花費了一天的時間，才把那些洞補齊。

最後，二姐一瘸一拐地往返於室內外，按照她的構想布置著這個家。一切放置好后，他們又用小樹種植了一道了獨到的籬笆牆。

接下來二姐操之過急的事，惹怒了娘，也斷送了牤牛哥的一生，更在二姐與娘之間埋下了「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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