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釋疑

()閱讀完手上這本手札，岳不群信步走出華山朝陽峰正氣堂大殿，走下台階，來到朝陽峰的山門前，回首望去，朝陽峰上，華山派的建築都是依山而建，山勢陡峭，連帶山峰上的建築也多行陡峭，臨懸崖、傍峭壁者比比皆是。在正午陽關的照耀下，琉璃屋頂映出的光線四散八方，刺目耀眼，眼眶微眯，將這大好的華山景色看在眼裡，岳不群心底暗自惆悵，保護這大片華山家業的任務任重道遠啊！

原來世界中的華山派武功承襲了全真道教一脈，在內功和劍法上均有建樹，是五嶽劍派中劍法最具特色的一派。但是現在這個世界有點出入，岳不群所在的是華山，也是承襲了道家全真一脈，但是原著中嶽不群參加了劍氣之爭，是為劍氣之爭做出過貢獻的，但是現在，岳不群自己不但沒有參加劍氣之爭，而且那也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聽都沒有聽過，要不是今天閱讀了掌門手札，還不知道有劍氣之爭這回事。想到這裡，岳不群心裡也不禁出了一口氣，不一樣也好，不一樣，自己就不用去偷盜那狗屁的辟邪劍法，搞什麼**，到頭來什麼也沒有。

現在，岳不群只感到自己肩膀上責任的重要，前途的艱難，華山的日薄西山，未來的不確定。想到這裡，岳不群不禁心下慨嘆：如果自己真能有幾次奇遇就好了，起碼不用為保住華山派的名門大派地位而發愁了。想到奇遇，岳不群不禁想到了後山祠堂，雖然這些天自己每天都去，每次都在祠堂內的蒲團上拍下幾百掌，但是除了第一次的誤打誤撞，到現在為止，自己得到的，除了那本踏雪無痕以外，就剩下手掌通紅了，不過貌似自己的紫霞神功上升了那麼一點點。想到這裡，岳不群突然想到今天還沒有去過後山祠堂，今天再去試試，說不定蒲團哥今天一高興，給吐出來點什麼，像是易筋經什麼的，那自己不久發達了。

拔步欲行，這時，一個身影，從山上匆匆奔下，奔到近前，岳不群才看清，原來是自己才收的記名弟子司徒雄，來到近前，司徒雄先對岳不群施了一禮，然後才道：「弟子司徒雄見過師尊」。

岳不群揮揮手，示意司徒雄起身，問道：「司徒，找我有什麼事？」

司徒恭恭敬敬的直起身來，回答道：「啟稟師傅，弟子等昨天休息一晚，已經休息的很好，今日大師兄與弟子幾人商量了一下，希望師傅能夠派給弟子一些派內雜役的工作來做，一來可以磨磨弟子幾人的性子，二來也可順帶解決我們派內雜役不足之困。」

岳不群看了看這個弟子，說話中規中矩，倒是挺對自己的脾氣。如果司徒雄說的都是真的，你那就說明這幾個弟子真的對華山派歸心了，不過就算歸心了，也還是有那麼一點小九九的啊。

「你們真的這麼想的？」岳不群皺著眉頭問道。

看師傅皺起了眉頭，知道師傅可能想到了什麼，自己本來也不同意這個想法，但是大師兄非得要讓自己來試試師傅的想法，師兄弟幾個中，就自己為人最穩重，南宮他們害怕師傅，在岳不群面前難免露怯，所以共推自己前來請示師傅。司徒雄心中雖然也有些忐忑，但仍舊中規中矩的回答道：「稟師傅，弟子幾人確實如此想的。」

岳不群心道：既然幾個人都有這份心，那我就先磨練他們一個月，不過磨練之前，先要他們明白，這個磨練是不是沒有原因的，磨練通過，也不是沒有好處的。於是對司徒雄道：「前面帶路，我也去看下你們師兄弟幾個。「

司徒雄應了聲是，恭恭敬敬的在前面帶路。不一會兒，兩人來到朝陽峰上一個普通弟子居住的小院，華山建築依山而建，房屋鱗次櫛比，雖然大部分有些破敗，但是透過這些依山而建、鱗次櫛比的高房大屋，還是可以看到華山的昔日大派景象。華山弟子居住的院落很多，大大小小，各不相同，這些大大小小的院落，佔據了朝陽峰差不多大半的建築面積，想來最繁華的時候，華山一定是人聲鼎沸，不過，那都是歷史了，現在大部分都是空置的。

來到南宮霸他們居住的院落，司徒雄前面推開門，岳不群背了手，施施然走進院落。在弟子面前，派頭還是要擺足的，雖然我的年齡還沒有他們大，所以派頭就更加要大一點。岳不群心中暗道。進了院落，走進房間，南宮霸幾人或坐或躺，在椅子上，床上趴了坐了一片，院子里，枯葉滿地，房間里，許是因為五個人已經住過的緣故，床上，椅子上，灰塵是不見了，但是地上腳印凌亂，桌子上灰塵滿部，除了放置行李的地方，整個房間，院子，還是原來的樣子。

對院子里、房子里的的灰塵隨意瞥了一眼，岳不群對著屋子裡看到自己到來，急急火火從床上，椅子上爬起來、站起來的幾個弟子，隨意的道：「坐，坐，不必拘禮。大家不必拘禮。」

慕容平急忙搬來一個凳子，放在岳不群身後，岳不群順勢坐下，對著或坐或站的幾個弟子道：「我聽司徒說，你們昨天閑了一晚，今天想找份事做，為我華山做點貢獻。」

南宮霸急忙點點頭，恭恭敬敬的道：「是的，師尊，弟子幾人商量了一下，覺得弟子等現在既然已經拜入華山派，就跟以前闖蕩江湖之時不一樣了，身為華山弟子，就要擔負起華山派興旺的責任，師傅也說了，現在我華山式微，弟子對於恢復我華山在江湖上的名聲沒有辦法，但是從身邊事做起，減輕我華山負擔，弟子等還是義不容辭的。」

岳不群一笑問道：「所以你們就想先做華山派的雜役？」

慕容平介面道：「是的，師尊，弟子昨日聽引路的小師叔說道，我華山派的雜役，在前些日子，都被師尊遣下山去，現在山上除了幾位在我華山幾十年的老年雜役外，我華山已經沒有雜役了，所以弟子想，既然弟子在這裡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在練功的同時，也為我華山，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恩」，岳不群看了看這幾個弟子，笑著問道：「，南宮，這是你們中誰的注意。」

南宮霸摸了摸頭，嘿嘿笑了幾聲，看了看慕容平，對岳不群道：「師尊，這個是弟子幾人……」。

旁邊慕容平急忙道：「師尊明鑒，這個是弟子的注意。」

「哼！」岳不群臉色一冷：「當我說話不算數是！害怕我岳不群說話不算數是！哼！今天，在這裡，我鄭重告訴你們，既然入我華山派，就是我華山派弟子，只要不欺師滅祖，殘害同門，禍亂天下，不論在江湖上惹下什麼麻煩，我岳不群，作為華山派掌門，不論面對什麼樣的艱難險阻，都不會拋棄任何一個弟子，更不要說什麼給小鞋穿，秋後算賬的行動。」

旁邊慕容平在岳不群臉色冷下來的時候就跪在地上，對岳不群道：「是弟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請師尊責罰。」

旁邊南宮霸、歐陽君也同樣跪下道：「請師尊責罰。」

岳不群看了看地上跪了一地的弟子，臉色轉換，隨和的道：「好了，都起來，對於你們今天的猜疑，擔心，我都不會再過問了，這一頁也揭過去了。從今天開始，華山派的內務，就由你們五個打掃，我會隨時檢查，如果我滿意，三月以後，我就會傳你們每人一套適合修鍊的華山武功。」

下面幾個弟子立即眼睛露出了閃亮的光芒，以前追隨風清揚闖蕩江湖時，也練了不少武功，不過囿於華山門規，不能傳授他們華山內門心法。所以，雖然他們五人在江湖上有一個華山五英的稱號，但是，這個華山五英卻是有名無實，半分華山武功也不會。風清揚在他們面前偶爾展示的華山武功，讓他們心迷目眩，對加入華山充滿嚮往，現在不但能夠拜入華山，還有機會學習到真正的華山內門功夫，真是……。

看五人表現出來的神情，岳不群決定再給一個甜棗吃，「從明天開始，我會命你們師伯傳授你們我華山入門內功：華山心法。」

當此之時，江湖上行走的高手，基本都是外家高手，能夠習練內功，成為內家高手的，都是大門大派的弟子，長老，現在幾人能夠習練內功，算是拜入華山派的第一項巨大福利了。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華山五英開始了向內家高手進軍的步伐。

五人一口同聲的道：「謝謝師尊。」

不用看，岳不群也知道這次，幾個人肯定是發自內心的感謝，沒有說什麼，岳不群走出房間，站在院子里，對著滿園落葉，背對著幾個送出房間的弟子，口中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既然你們有做雜役的心，那就要從自己做起，從自己身邊做起。」說完，大袖一佛，背著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小院。

想起剛才的許諾，岳不群又開始頭疼。自己都還沒搞好呢，又添了一個教育弟子的任務，不給力的蒲團哥啊！

前世曾記得，華山劍法取自華山山勢，劍走輕靈，飄逸機巧，奇招迭出。想來這也是華山山勢的限制，使得生於此，長於此的華山派在劍法的習練上也都偏向於劍勢險峻，如高山峭壁，奇巧險峻，但正因山勢的過於險峻，使得生於斯、長於斯的華山弟子又難免每日戰戰兢兢，拘泥於險峻，過於拘泥於招式變化，所以遇到高手難免束手縛腳。奇巧有餘，但劍勢不足，難為絕頂高手，唯一一個能稱道的高手，還是練了獨孤九劍，繼承了別人的劍法。

看來想要成為絕世大派，還要在蒲團上下功夫啊！枉費了我後來人的優勢，岳不群心底暗暗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