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逃婚
半個月後,楚國徽城。
在一酒樓中,秦蘇盯著一少女,道:「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只是看在你一片孝心,才給了你銀兩葬父。你總跟著我幹什麼?」
少女微微低著頭輕聲回道:「公子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發過誓,只要誰能為奴婢葬父,奴婢此生就是那人的人...」
秦蘇立即做了一個停的手勢:「停!打住!這話你都說了幾百次了!算我怕了你了!你要跟著就跟著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跟著我可是很苦的哦!」
少女聽后立即抬頭,露出一絲真誠的笑容:「只要能在公子身邊伺候公子,奴婢什麼都不怕!」
秦蘇沒料到這少女竟然不中套,沒轍,手指少女:「你...唉!好吧!你要跟就跟吧!」
原來三天前秦蘇才入得徽城,便在街上看見一少女跪在大街上舉著一牌子,上面寫著很常見的家裡如何窮啊,家父因病而去無力入土啊什麼的。
最後落款處自然就是賣身葬父四個字!
當時,秦蘇路過少女身旁時,恰好有一個長得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想將少女帶回去做妾。
雖然這種情景秦蘇看過無數次,此事也很老套,然秦蘇見此,依然不忍少女此生就這麼被糟蹋,一時心軟給了那滿臉橫肉男子十倍的價錢,幫少女葬父,入土為安。
本以為此事就這麼了了,沒想到少女從那天起一直跟著秦蘇,寸步不移,秦蘇去西,她就去西,秦蘇往東,她就往東。
秦蘇說了多少遍讓那少女別跟著,他只是心軟才幫了她一把,讓她不要再跟著秦蘇。但無論秦蘇怎麼說,少女死活不走。
每次秦蘇要少女別再跟著時,少女總是說做人要遵守承諾,既然公子幫了我,我此生就永遠伺候公子。
這不,現在在酒樓這次,已經是秦蘇對少女說的第六百次了。不過這也是秦蘇說的最後一次,因為他已被少女那顆真誠的心感化了。嘴上雖說不滿少女跟著,但他心中卻真的接納了此少女。
「那個...誰...你叫什麼名字啊?」
「奴婢賤名小花!」
「小花?這名字不好聽!這樣吧,從今天起你就叫蝴蝶!」
「蝴蝶?多謝公子!」
「恩!」
……
半個時辰后,秦蘇享用完美食后才和蝴蝶走出了酒樓。
「公子,我們現在去哪?」
「去哪?我想想...」秦蘇故做沉思之態。
就在此時,從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得爽就賞個錢勒!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得爽就賞個錢勒……」
秦蘇手指聲音來源那邊:「聽到沒,看得不爽就不用給錢!我們去那邊瞧瞧去!」
「是公子!」
秦蘇決定去那吆喝聲那邊瞧瞧去,而此時在街上的一個角落處站著兩乞丐模樣的人。
「大哥,就是那小子!從三天前他進徽城到現在,我敢確定只有他一人來徽城!」其中一人恭敬的朝另一人彙報著。
「哦?這麼說這小子不僅是外鄉人,而且還是一個多金的不諳世事的公子哥兒?」
「對!大哥,您看那小子現在去那胡人那邊去了!那邊人多,正是我們落手的好時機!」
被喚為大哥的人朝秦蘇那邊一望,當機立斷道:「走!有肥羊上門,哪有不宰之理?」
「是大哥!」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得爽就賞個錢勒!」
秦蘇和蝴蝶來到此處,才擠進去,蝴蝶立即雙手掩著其眼,臉色羞紅:「羞死啦!羞死啦!」
「有什麼害羞的?不就是一胡女在跳脫衣舞么!別掩著了,快學學!以後也跳給公子我看看!」蝴蝶害羞掩著眼,秦蘇卻是雙眼發亮看得起勁。
「公子...」蝴蝶的臉色此時紅的如那朝霞那般紅艷。
半會後,「好好好!給...咦?我錢包呢?」秦蘇此時才發現錢包已失,但他記得剛才在酒樓時錢包還在,怎麼這會就沒了呢?
秦蘇朝四周一掃,見前方二十步外有兩男子腳步匆忙,立即喝到:「站住!」
兩男子聞言便知事情敗露,立馬加快腳步撒腿就跑。
「什麼?有人偷了公子錢包?」蝴蝶聽后一改剛才那羞澀模樣,直朝前面那兩人飛奔過去,那速度比箭都快。
「這...還是一個窮人家的女子么?這速度也忒快了吧!看來這小妮子還是有點用途的啊!」秦蘇本打算追過去,但是現在一看蝴蝶那比箭還快的速度,他也就懶得移步了。
「呃?不對!蝴蝶不過一弱女子,萬一要是...不好!」秦蘇頓時立即恍然過來也追了過去。
一炷香的功夫后,秦蘇瞧見蝴蝶追到了一衚衕深處,他心中大感不妙,連忙加快步速,直衝過去。
「咦?這是...」當秦蘇趕到時才發現偷他錢包的兩男子已被打暈,蝴蝶完好無缺,不過在她的身邊此時卻又多出了一男子,一個非常壯實的少年男子。
「公子,剛才多虧這位公子相助,不然,奴婢可能...」蝴蝶見秦蘇趕來,立即迎上去解釋著。
原來,那兩小偷見蝴蝶死追不放,心生一計,故意拐了幾道彎,打算將蝴蝶引入這條死胡同中。
蝴蝶當時只知秦蘇的錢包被偷,要奮力幫秦蘇追回錢包,完全沒注意到那兩小偷跑的路線,當她追到此衚衕時,方知情形不對,但是一切都已晚矣!
正當兩小偷前後逼來,惡狠狠的色心大起準備行猥瑣之事,蝴蝶感到此生即將被毀之時,從衚衕另一邊牆上面忽然飄過來一人,歪打正著剛好撞到了其中一人身上。
這一撞可是從上往下的撞,撞擊力當然大,被撞得那小偷當場就被撞暈了過去。
剩下那小偷見突然間多出來一人,自己的同伴也被撞暈過去,頓時勃然大怒,直朝那飄來之人揮拳打去。
那曾料,那小偷拳頭還沒到,只見那飄來之人霍然騰地站起,一個秋風掃落葉般的橫腿,那出拳的小偷便搖搖晃晃的倒在了地上。
不待小偷起身,那飄來之人緊接著又是兩拳直朝那小偷雙眼打去,小偷連呼喚慘叫之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已緊隨那第一個小偷暈過去了。
「原來是這樣!多謝兄台相助!為表謝意,我和蝴蝶請兄台去徽城最好的酒樓,喝上一盅。不知兄台...」
不待秦蘇將話說完,此男子立即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壓低聲道:「兄弟,先離開這兒再說!走!」
「這位公子,地下的那兩人怎辦?」蝴蝶見此男子如此匆匆問道。
「兩小偷而已,不用理他!我們趕緊走吧!不然來不及了!」男子說完就拉著秦蘇趕緊離開此處。
秦蘇雖不知此男子為何如此行色匆匆,但他也知道此男子這麼做一定有其道理。故秦蘇並沒有在多言,朝蝴蝶使了一個眼色后便和此男子迅速離去。
一個時辰后,徽城外某鎮上一家不起眼的小酒樓內。
「徐兄,剛才多謝你相助。來,兄弟敬你一杯!」秦蘇說完就一飲而盡。
「秦兄弟,太客氣了!好!這杯我幹了!」徐姓男子也是豪爽飲完。
「哎呀!舒服!沒想到此酒樓不大,但酒菜卻一點也不差啊!以前倒是瞧走眼了!」徐姓男子一杯酒下肚后感嘆著。
「徐兄,恕兄弟冒昧問一句。」
「秦蘇兄弟有話直說!」
秦蘇望了一眼蝴蝶,才道:「我觀徐兄你衣著不凡,為何剛才不願去徽城最好的酒樓,反而要來此處呢?」
「是呀,徐公子!奴婢觀您剛才好似很害怕去那徽天酒樓似得!為什麼呀?」蝴蝶得到了秦蘇肯定的眼神后也不解問道。
徐姓男子再次喝了一杯酒,瞥了一眼蝴蝶,又正眼望著秦蘇,道:「不瞞秦兄,兄弟我此次是逃婚!所以...」
「什麼?逃婚?」秦蘇和蝴蝶二人聽后同時驚呼著。
「噓!小點聲!」徐姓男子立即遮住二人的嘴巴禁聲著。
「咳咳咳!」秦蘇佯咳幾聲,饒有興趣的道:「徐兄,要我和蝴蝶小點聲也可以,你得說出實情!不然...嘿嘿...你懂得!」
徐姓男子見秦蘇和蝴蝶都是一副不追根問底,欲吃人的模樣,無奈道:「算我倒霉!怎麼偏偏就遇見了你們這兩白眼狼呢!」
徐姓男子無奈壓低聲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仔細的給秦蘇和蝴蝶說了一遍。
原來,此人名叫徐聞地,是徽城一中等富商之家的第二子。從小熱衷習武,不喜經商。
本來按傳統來說,家業一般都由家中長子繼承,但是誰曾料,徐聞天大哥徐聞天在他十五歲那年因一場意外過世。
徐聞天的逝去,徐家偌大的家業就只能由徐聞地來繼承了。
但是徐聞地從小好武,心思根本就不在經商之途上,徐家老爺子為了能拴住徐聞地的心,讓他將心思放到經商之上,給徐聞地說了一門親事。
據說那女方之家也是本地一商人之家,那女子從小就跟隨她的父親打理家中生意,行事果斷,被徽城的商道朋友成為徽城女強人。
徐聞地得知此消息后,便一直在謀划怎樣逃出去,但怎奈徐家老爺子對他看管甚嚴,他一直沒有逃跑的機會。
直到今日,徐家因有貴客來,徐家老爺子忙於招待,他才乘此良機從他家的後院牆上準備翻出去。
哪曾想,他才落地,便撞上了一人。後來發生的故事,自然就是蝴蝶和徐聞地剛才的故事啰!
「原來是怕那女強人管住他啊!難怪會如此狼狽!不過徐聞地這麼做,他老爹現在一定是氣的要揭瓦頂了吧!唉!徐家老爺子攤上這樣的兒子,可真是倒霉!」秦蘇這才明白徐聞地原來是在躲避徐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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