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靜王大義
聶箐與他這話,也是歡喜的,為君者,自該有這般氣魄。
「靜王爺大義,臣佩服。」他拱手行禮,靜王連忙相扶,道:「一切都拜託戰王兄了。」
聶箐點頭,「定不負靜王爺託付。」
二人又是一番行禮客套后,聶箐便回了主院,見喬綿站在花下,正在花修剪著枝條,在大紅的花朵的映襯下,更顯得她膚白貌美,人比花還嬌上三分。
他一時竟也不舍打擾這份靜好,可奈何喬綿早已聽見他的腳步聲,見他未主動過來,便也抬起頭,道:「怎麼了?」
聶箐上前,摟住她的腰身,道:「原也是有些話想與你的說的,但此時,我卻又不想說了。」
喬綿聽他說得好玩,便也湊趣道:「可是被我的美貌驚到了,連自己該做什麼都忘了。」
這原也不過是句玩笑話,可卻正說到了聶箐的心中,「正是。」他的手輕輕的在喬綿的臉上摸索,「王妃的美貌,這世間只怕無人能敵。」
他這話可逗著喬綿笑個不停,「若我當真這般美貌,王爺便也捨不得離開我,去與靜王爺談事了。」
提起靜王,聶箐嘆道:「想來,他應會是一位仁君。」
聽他話中多有感慨之意,喬綿品了品,道:「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聶箐搖頭,「我們原也缺一位仁君,可君主太多仁慈,手下的人恐會生出亂了,這便要一位嚴臣,為君主把持朝政。
若是君臣相得,便也是一樁美談,若是君或臣有一番生了不好的心思,便又是一番禍事。」
聽他說得這般的遠了,喬綿忍不住笑道:「這都是未發生的事情,你現在有什麼好煩憂的。
我們且不知能不能順利過了這一關,若過了,便也逍遙山水間去,這朝中的事,便也由了他們去。
若出了什麼大事,不還有你嗎?」
這話雖然有幾分道理,可聶箐卻也只是捏了捏她的鼻頭,道:「那你可想過權勢過大的臣子,還要管朝中事,是何等下場?」
喬綿聽他一個又一個問題,不由笑罵道:「你說的那些問題,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如今是在自尋煩惱。
有空暇,不若陪我喝茶賞花?」
說著,便拉著聶箐到桌邊坐下,倒了一杯花茶與他,聶箐看著琉璃壺中起起伏伏的鮮花,輕輕抿了一口茶,道:「這花的味道不錯。」
喬綿自豪的笑道:「這是自然,這花茶是我親手炮製的。
用了心,味道自然便也外邊買的好上了幾分。」
二人又就著這花茶聊了幾句,聶箐方才讓下人退下,道:「靜王的意思是現在便動手。」
聞言,喬綿也是蹙緊了眉頭,「你之前不是說打算等太后......」
聶箐點頭,「我原是那般打算的,只是靜王覺得,這般未免會削弱朝中勢力,讓大任至於危險之中。」
喬綿看著琉璃杯中淺色的茶水,久久未語,「二者都是在強勢之時,你此時動手,只怕會多費幾番心力。」
「也多添了幾分危險。」聶箐握住她的手,道:「阿綿,從明日起,讓外祖父外祖母師父,許鄀唐羽都住到主院來吧。」
這一則是保護他們的安全,二則也是為了更方便的逃離。
主院的地下有一條地道,原是先輩為了安全而設,未想能有用上的一日。
喬綿想了想,道:「與其住在主院,不若住到外祖父外祖母現在住的院中。
但凡有人闖入,想到的便也主院,而後才是其他。」
喬綿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只是二處都各自有好處,雖說外敵入屋,先到主院,可同時,主院的巡邏守衛也是最嚴格的。
「不妥。主院的守衛比較嚴格,那小院的守衛卻是不如主院的。
且你們一直住在小院,主院這般多日無人居住,下人也能從中發現端倪,若是消息傳了出去,你們且不是更為危險。」
這倒是一個問題。
又見聶箐湊近了她幾分,他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我們房間床下有離開的地道。」
一聽這話,喬綿立刻不再多言,既然主院更好,他們自是住在主院之中的。
「我明白了。」她握緊聶箐的手道:「待會我便讓巧兒她們將院子收拾出來。」
巧枝懷孕了也不宜移動,這事便顯得喬綿的手下丫鬟不足的弊端來。
喬綿想了想,站起身,道:「你去請靜王,我去請外祖父外祖母,巧兒去請師父她們過來。」
聶箐對此並無什麼意見,二人讓人丫鬟好生收拾東西廂的屋子來,便去請人。
喬綿到了康家的小院外,敲了敲門,道:「開開門。」
肖媽媽聽見喬綿的聲音,立刻出來將門打開,關切道:「王妃怎麼忽然過來了?」
喬綿拉著她的手入了屋子,道:「我有事要與外祖父外祖母說。」
肖媽媽也未多問,帶著她到了花廳,喬綿入屋便見康老太爺在逗著手上的鸚鵡,不由想起上回讓人去查的鸚鵡,之後沒有下文的事情。
「你怎麼過來了?」
聽見康老夫人的話,喬綿回過神來,她就著康老夫人坐下,道:「今日過來,是有事與外祖父外祖母說。」
聞言,康老太爺抬起頭,道:「你有什麼話,便也直說,我們這兒也沒有外人。」
「我想請外祖父外祖母住到主院去。」
這話一出,便是一旁站著的肖媽媽都聽出事情的嚴重性,她道了一句「我去收拾東西,」便急忙忙的退下了。
肖媽媽一走,康老太爺便也正了神色,問道:「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這事三言兩語,我也說不清楚。
如今這般做,也是為了外祖父外祖母的安全,預防個萬一。」
見喬綿神色並無多少害怕,只帶了幾分緊張,又聽她話語模糊,康老太爺多少都猜到是什麼事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與你外祖母現在便過去。」
喬綿聞言,鬆了口氣,她當真怕康老太爺問個底,到時候,她也不知該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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