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不許憐香惜玉
夜色里,看著竟叫人感到恐懼。
綠荷吞咽了口水,到底明心是人還不是鬼。
「看得仔細些,千萬別扎破了毒囊讓她得逞。」明心豎起耳朵聽著如玉那邊的動靜,提著燈籠照明,擔心她內里看不真切。
到底是打過一個多月的交道,明心自認對綠荷是有些了解的,只是那時候一時大意,沒想到昭陽殿里那些,看著好像從四處挑選而來的宮女太監,其實但是湘妃的自己人。
他們每天都會對暗號防止混入旁的人,她一個外人從進去就已經被察覺。
縝密如他們,從給雲幕天下毒到蔣嬪的計劃,到她給雲幕天解毒,湘妃一直都是在將計就計,騙過了蔣嬪和所有人。
這樣的人,在宮裡想要做什麼能不成功?
這背後想要達到的目的,誰能想象到?
這是一群極其可怕的人。
知道他們的目的,綠荷就開始了掙扎,她不能失去自殺的能力,不能。
今晚是她大意了,竟然不知道看著無人的東宮,實則暗藏埋伏。
以至於裴輕雲還沒殺死,栽贓沒成,反倒讓東宮的人俘虜。
她不能活著,讓他們有嚴刑逼供的機會。
但飛鷹一掌把她劈暈了,方便如玉動作,也方便他一起來幫忙。
今夜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昭陽殿里燈火通明,沒有熄滅的意思。
綠荷遲遲沒有回來,湘妃心裡不安的很,總覺得要發生不好的事情。看到花娘從外面回來,她不禁趕緊起身,「綠荷可回來?」
花娘搖頭,作為胭脂閣的長老之一,花娘太清楚綠荷的手段,只是處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裴輕雲,那是殺雞用牛刀了。
湘妃哪裡不知道這一點?「我也就是想要萬無一失。」
「花娘明白,娘娘姑且再等等,我已經讓人去看情況了。」
花娘是個謹慎小心的人,也是湘妃可以信任的,自然放心。
若是今夜的事情能成,那麼明天東宮的好戲就有的看了。嫡母死在東宮門外,黎清想要撇清關係都不可能,而各國朝拜的時候,雲不休的太子位置也會受到質疑。
那樣,她和蘇信的孩子才會有希望。
東宮裡
如玉用冷水潑醒綠荷的時候,綠荷才驚覺自己嘴裡藏著的東西沒了,而她人也不是在宮門口,而是進入了一間石頭房子裡面。
冷冰冰的青石板,冷冰冰的如玉。
冷冰冰的水。
在這沁涼的石室里,叫人瑟瑟發抖。
「從來也沒想到這東宮的暗室,還要用來審訊人。」雲不休搖著摺扇,輕描淡寫的語氣。
黎清也是坐等看好戲的表情。
綠荷清楚自己是栽了,栽在了雲不休和黎清的手裡。
但是沒有毒囊又如何,她咬舌自盡也是可以的,但是很快有兩根筷子扎進了她的喉嚨里。
劇痛和血腥一齊湧來,綠荷痛不欲生的。
她沒想到他們下手如此的狠。
疼痛佔據了她所有的感官,讓她一時之間根本不再去想什麼咬舌自盡的事情。
他們胭脂閣的人,可以追逐速死,但並非不怕痛的。
「瞧瞧,只是扎破你的喉嚨就已經這般難受,可你們卻敢親手挖了明心的雙眼。」黎清目光狠厲的掃過去,眼底如同綴滿了冰雪,寒涼無比。
綠荷一直在嘔血,剛才如玉的那一下實在太狠了。
「不管你們怎麼做,我什麼也不會說的。」嘴裡都是血,張開來就好像血盆大口,場面不要太驚悚。
但她嘴角卻還是微微揚起著,彷彿在嘲笑他們的雕蟲小技。
黎清失笑,放下手裡的茶盞在花几上,「我們不傻,不會被你激將真的一下把你往死里弄。」
綠荷臉上表情迅速僵硬,她沒想到高貴如黎清的這樣女人,原來還有著如此可惡的一面。
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內心。
她忽而笑了,猙獰又冷血,「沒用的,都沒用的。你們不殺我我也什麼也不會說。」
「是嘛?」黎清淡淡看著她,笑容滿面,「那晚上我們就好好的試試看?反正我也沒打算休息,是吧,不休?」
聽她如此溫柔的叫自己的名字,雲不休沒有不點頭的道理。他以為她可能不會喜歡這些血腥的畫面的,剛才攔著她,現在看來是想多了。
「對付狠人就是要用狠人的辦法,飛鷹,可不許憐香惜玉啊。」
想讓人死,最是容易不過,但不想讓人死是千千萬萬種,尤其這深宮裡,更多法子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殿下多慮了。」飛鷹只要想到明心就有把綠荷趕緊弄死的想法,怎麼會憐香惜玉?
「聽說把人泡在水裡,再放些有毒的蛇蟲鼠蟻那滋味會極妙。」明心的聲音突然從暗道裡面傳來,眾人齊齊看過去,就見明心摸著牆壁,一步步下來台階。
聲音就跟她臉上的表情一樣的平靜無波,說出來的話卻足夠叫人膽寒。
「明心」飛鷹過去扶她,明心這次沒有拒絕。
「太子妃,太子殿下,奴婢覺得奴婢的法子可行,還請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允准。」
事關明心的仇,加上黎清和雲不休的確想要從綠荷嘴裡知道些事情,自然沒有不同意的。
他們幾個人中,最有可能決定綠荷如何的其實是她。
「飛鷹找著明心說的做。」
「不,你們不能這麼對我。」綠荷突然大喊起來,彷彿還沒把她丟到蛇蟲鼠蟻中她已經開始了害怕。
黎清和雲不休更是覺得明心是用對了法子。
「飛鷹,如玉還請幫忙。」
明心所謂的幫忙自然是要去拿些蛇蟲鼠蟻和水,桶來,畢竟暗室里是沒有這些的。
而這一番的準備還真費了不少時間的,這期間綠荷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明心,「我以為你是善良的。在我得了風寒的時候你治好了我。」
「可你怎麼回報的我?」明心面對綠荷說話的方向,「我眼睛成了這樣,是湘妃做的,卻也是你把我推了出去。」
「可你就是個細作不是嗎?你混入我們中間幫著太子,你我立場不同註定了不能是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