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放生

一道艷麗的火光刺破夜空，照亮半座城市，悍馬擋風玻璃變得亮堂。

幾枚火炮朝著大監獄牆壁直射而去，拖著猩紅的烈焰掠過悍馬車隊頭頂。轟隆隆巨響，緊隨其後數不清的火炮射向大監獄。城市被瀲灧的火光照亮，街道頓時混亂起來，民眾們不明所以，驚叫聲四溢。

悍馬車隊急停街道中央，女軍人命令徐世雄待在車內，她慌慌張下車，看見頭頂如瀑布般宣洩的炮火。

巨大的牆壁被炮火輪番轟炸，悍馬車內的無線電傳來各國語言，177軍團被突然襲擊攪亂手腳。

「我是大校白荔，發生何事？！」女軍官拿出軍用對講機問。

民眾尖叫著撤離街道，刺耳的防空警報在街道中央響起，無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大監獄遭到武裝分子突襲！」對講機終於有人回應。

「僅憑几枚炮彈怎麼可能攻破大監獄。」白荔反而放下心來，空中武裝直升機直奔開火點而去，撲稜稜飛過街道頭頂。

「不一定。」徐世雄望著近在咫尺的大監獄。

話音剛落，大監獄表面岩壁連續向下脫落，愈發刺耳的防空警報從大監獄內部響起，更多的戰鬥機騰空而起，直逼大監獄，投下標槍導彈。

徐世雄下車，目瞪口呆的望著大監獄，如同被水衝垮的大壩一般，一道裂縫在牆壁周圍展開，隨後嘩啦啦垮塌，炸起一片飛揚的塵灰，濃霧朝京都城撲來。

大監獄破壁。

巨大的灰塵滾滾飛揚，待灰塵完全消散后，白荔不可思議的望著大監獄方向。

大監獄炸出大大的漏洞，沉悶的低嚎聲從大監獄方向傳來。

咚，咚。彷彿經歷二級地震，巨大的身軀從大監獄殘骸中走出，徐世雄實現願望，親眼目睹巨人模樣。

接近半座京都塔高大，人形外貌，沒有五官，面部只有一張嘴，巨人們一絲不掛，下體一團漆黑毛髮，未長生值器官，手粗腳短，巨人朝天空嘶吼，徐世雄看清巨人尖利的牙齒。

一股腥味由遠及近，鋪天蓋地。

「嚎嗷！！！」又有幾隻巨人從殘垣斷壁中走出，他們抓住低空飛行的直升機，狠狠扭斷，直升機在它們手中爆炸，巨人們彷彿慶祝重生一般，打砸大監獄牆壁。

一名巨人扛起地上的巨大碎石，朝著京都扔來。

「走啊！愣著幹嘛？！！！」徐世雄反手牽著白荔逃離原地，巨石落在京都城內，擊中一座大廈，大廈脆弱不堪，隨之傾塌，掩埋住悍馬車隊，來不及逃跑的人群也被掩蓋其中。

徐世雄拉著白荔逃進不遠處地鐵站口，站口已經堆滿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著黑色制服的警察疏通秩序。

跟隨徐世雄奔跑的白荔猛然回過神來，她甩開徐世雄的手道；「放開我，我要回去指揮軍部。」

「姑奶奶，別說軍部了，整個自衛隊都控制不了場面，你去送死我不攔你，我可要走了！」徐世雄說完要逃。

「你也別逃。」白荔掏出證件對準徐世雄；「我以177軍部名義，徵用你作為預備役，現在我命令你送我回大監獄！」

「我只是一名工程師，拿命玩我可玩不起！」徐世雄趁白荔不注意，縮進人群中，混雜在奔命的人流里，白荔阻攔不及。

白荔怒罵；「貪生怕死！」

人群四散奔逃，白荔再也不見徐世雄身影。

「雄哥，大監獄坍塌，巨人出逃，你沒事吧？」

「簡直要命！地鐵站被封，我正拚命往機場趕。」徐世雄氣喘吁吁跑步，跟隨逃亡機場的逃難人群。

「雄哥，工程部的飛機在機場，就差你一個，馬上起飛。」

「等我一下，我馬上到。」遠遠已經能夠看到一閃一閃的京都國際機場。

「喂，雄哥，我這信號不好，到底要不要等你，喂，雄哥？！」

「當然要！你們走了我怎麼辦！」徐世雄對著電話大吼。

「雄哥說不用，我們起飛吧。」電話那頭掛斷。

「艹，好你個老蔣，見死不救！」徐世雄聽著嘟嘟的忙音怒斥。

抬頭一架小型客機咻地飛過，上面印著工程部的圖標。

「殺千刀的蔣千你生孩子沒pi眼！」徐世雄指著飛機大叫。

工程部拋棄徐世雄，保命為先。

客機朝北方直飛而去，徐世雄目送客機，無奈的癱倒在地。

破碎的月光映照客機陰影，直直越過一片森林，突然一群飛鳥從林中驚起，撲稜稜飛上天空，一隻大手從森林中伸出，一把抓住機身。機身搖搖晃晃，隨即被巨人捏爆，火花四濺，黑暗的森林瞬間被照亮。徐世雄不可置信的站起來，他的同事全在那架飛機上，老蔣這下子甚至沒機會再生孩子。

逃難人群慌成一團，從森林中緩緩站起的巨人背對月亮朝機場走來，它的每一步震顫在場所有人心，巨影被月光拉長。

地面輕微抖動，徐世雄和普通群眾一樣，嚇得不住後退。

背後一陣音爆突響，三架殲擊機騰空阻攔巨人。殲擊機投出導彈后，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迅速折回，巨人被導彈轟炸，巨大的火焰將其遮擋。

人群中發出歡呼，以為巨人喪生於導彈下。徐世雄敏銳的覺察到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果不其然，硝煙過後，月光印照下的巨人完好無損的站在森林中央。

四周樹木噼里啪啦燃燒。

「吼！」它發出一聲嘶吼，所有人呆若木雞的望著巨人。

巨人下蹲，做預備奔跑姿勢。

森林裡的樹木被連根踏起，地面震動頻繁，不少人因此站立不穩。巨人朝機場直奔而來，瞬間泥土飛濺，塵埃肆洋。

徐世雄瞥見地面被震開的下水井道，他慌忙衝過去，跳入下水井道中。

巨人一腳踏在井道上方，無數人在它腳下殞命。地面被踏出一道深深的腳印。

徐世雄跌進井道中，上方水泥墜落，頂板下沉，徐世雄連忙護住腦袋，一直等到完全平靜后，他才敢鬆開。

找了條出口回到大路，徐世雄掀開井蓋后，之前的道路一片殘骸，不遠處的機場燃燒大火，巨人不知所蹤，連活人也不見一個。

機場被毀，無人再能飛出京都。

一輛吉普車晃晃悠悠的行駛在破爛不堪的路上，隨後一頭栽進一邊的水溝之中，吉普車內顯然有人，徐世雄一瘸一拐的衝過去救人，駕駛室一名穿著軍綠色制服的女軍人。

「白荔？！」京都就是這麼小，兩人才如此有緣。

白荔渾身髒兮兮，額頭絲絲血水滲出，她無力的癱倒在方向盤上，見到徐世雄有氣無力的道；「京都失守，自衛隊和軍部全滅，你快逃。」

逃，能往哪逃，處處都是巨人。

只是徐世雄沒想到軍部會如此不堪一擊。

身後咚咚的巨響傳來，徐世雄二話不說立馬竄進吉普車，壓倒在白荔身上，反手關車門。

兩人貼的極為緊密，白荔雙眼微眯，不知所措。

「安靜，巨人來了。」

一隻身高八十多米高的巨人路過吉普車，它張大嘴朝著天空低吼一聲，一架直升機飛過，巨人努力伸手去抓，直升機飛的夠高，沒被抓住。

車廂里安靜無比，徐世雄能夠清晰的聽到白荔撲通的心跳聲，她在緊張。

好在巨人注意力完全沒放在吉普車上，它追著直升機前去。

等巨人完全離開后，白荔開口道；「能不能起來？」

徐世雄這才發現自己整個身體都壓在白荔身上，難怪剛剛覺得很軟很舒服。

「女孩子就要有肉才好，不然全是骨頭硌得慌。」徐世雄讚賞，在白荔耳中聽起如同耍流氓，白荔又急又羞。

「下賤！」白荔厲聲辱罵。

二人決定通過下水道穿越京都城，前往江東區碼頭。

177軍部最後的救援軍艦停在碼頭，根據無線電信息，目前還沒有巨人到達碼頭。

漆黑潮濕的下水道，白荔跟在徐世雄身後，她只是輕傷，遠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嚴重，兩人手持電筒，努力辨別方向。

「大監獄坍塌，你們工程部負全責。」白荔走在後面控訴。

「你是不是想說我們偷工減料？」

「大監獄號稱核彈也不能炸破，結果幾枚導彈輕而易舉將其炸開，如果不是工程部背後作梗，怎麼可能脆弱的如同紙一樣。」白荔冷言冷語。

「這麼講吧，以目前工程水平，再發展一百年也造不出核彈都炸不碎的巨型建築，合眾國目的為了安撫曰本民眾，方便順利在曰本進行大監獄計劃，況且你以為我真敢偷拿合眾國的五百萬？給我全人類膽子我也不敢，上頭撥下來就只有兩千五百萬，插手國家這麼多，誰能不保證沾點油水？還能輪到我小小一名工程師？」

白荔不可否認，卻也對徐世雄話持保留意見。

頭頂咚咚聲響，下水道泥土嘩啦啦下落，一名巨人從頭頂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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