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逃殺

見推不開巨人，徐世雄右手在地面摸索，拔起一根電杆，連根帶土朝巨人腦殼砸去，電線杆瞬間擊斷。

巨人吃痛，憤怒的爬起來，雙手合錘朝徐世雄面部砸來。徐世雄一驚，朝斜胯摸去，果然從青丘的腰肋摸出一把類似武士刀一樣的太刃。

徐世雄一隻手舉起刀柄，朝著巨人豎直劈去。

巨人靈敏的收回雙手，向後一躍，踩爆一家伊藤洋華超市，青丘趁機從地上爬起，徐世雄雙手握刀，做出防禦姿勢。

「還剩三分鐘。」女音提醒。

有了武器，徐世雄鎮定了不少，他伸出一隻手對巨人比出中指。

「來呀！綠皮！」巨人皮膚光突突沒有一根汗毛，這讓徐世雄想起曾經鄰居家養過的加拿大沒毛貓，模樣醜陋，徐世雄暗地裡給沒毛貓取名綠皮，同《中古戰錘》里的綠皮光突突和沒毛貓長相沒什麼區別。

巨人沒有眼睛，不知道視覺器官在哪，但是它感受到來自徐世雄的侮辱，低空咆哮一聲，從地上撿起電纜套在手上，像是拿了一根鞭子一般。

巨人揮舞電纜劈向青丘，徐世雄躲避不及，硬生生挨了一鞭，青丘的機體噼里啪啦發出電閃。徐世雄同樣吃痛，他扛起刀主動出擊，朝巨人砍去。

「武士刀不是那樣用的。」大爺聲音又傳來。

「我管你！」徐世雄朝著巨人右臂直劈而下，巨人右手應聲而斷，短暫停頓后，一陣白光一閃，悶雷遙遙傳來，巨人右手如噴涌的泉眼般爆出褐紅色的血液，染滿整個青丘機甲。

巨人吃痛，揮動電纜朝青丘脖頸套去，電纜如水蛇一般繞住青丘脖子。

脖子一股擠壓感傳來，徐世雄連忙捂住脖子，想將脖子上的電纜扯開。

巨人越拉越緊，明明一隻手已經斷掉，可是這反而激起了巨人的戰鬥欲，它將青丘拖至跟前，咬住青丘右膀，徐世雄奮力掙扎，奈何無力逃脫。

兩具巨大的身體靠近在一起。

「倒計時五十九秒！」

「58！」

「57！」……

已經開始了倒計時，徐世雄感到深深絕望。

「徐世雄，趕緊想辦法！」大爺焦急的喊，徐世雄看到青丘手上緊握的刀吃力問；「如果捅穿機甲，我會不會死？」

「原則上來講，只要營養艙還在，你就不會死。」大爺斷定，「黑箱」就是所謂的營養艙。

「媽……的。三十年後還是好漢！！！」徐世雄舉起太刃，向著自己腹部插去。

「3」

「2」

「1」

太刃插進腹部，和巨人串在一起，神他么像烤串。

巨人仰天嘶嚎，徐世雄咬牙將太刃上划，劃破機甲身軀，也划爛巨人身體，巨人申吟漸漸嘶啞，隨後腦袋無力垂倒在青丘身上，巨型機甲與巨人立在一起，青丘頓時失去電力，無力的半跪在地，腹腔中還插有一把太刃。

營養艙內的徐世雄同巨人一樣，痛苦的嚎叫出聲，剛剛感測給他的是刀刃插入腹部的痛感，冰涼的刀刃擠壓腹腔，如同真的插入一把太刃，徐世雄隨後昏迷過去。

「至少我們消滅了千分之一的巨人。」看著巨大熒幕上的影像，青丘完全喪失動力，大爺自我安慰。

「收回巨人和青丘。」他大手一揮布置任務。

整潔的房間充斥一股消毒水的氣味，徐世雄醒來后，旁邊插著輸液瓶。

房間里沒有一個人，短暫思考片刻，徐世雄連忙撫摸自己腹部，完好無損。

咯噔的步伐響起，大爺帶領一群科研人員走進醫護室，他筆直的立在徐世雄床前鼓掌道；「徐先生，剛剛的打鬥很精彩。」

「給我解釋清楚。」徐世雄吃力的道，他隱隱感覺腹部生疼，戰鬥的後遺症還未完全消除。徐世雄非常氣憤，憑白無故被裝進棺材般的營養艙，還被逼迫和巨人作戰。

「見到你之前，我本認為你不過一名普通過路人，天照大神保佑，讓我發現你背後紋身，只有你才能完全契合機甲，駕駛機甲進行戰鬥！」大爺一臉感動，虔誠的雙手合十。

徐世雄咬咬牙，恨不得將大爺一腳踩癟。

隨意當著他人脫衣服不僅不禮貌，可能還會遭受某些變態非分之想。徐世雄完美理解這個道理。

不過僅憑背後印記怎麼能判定可否駕駛機甲？

「白荔呢？」徐世雄看看周圍，沒有見到那女人。

大爺微微一笑；「現在不是談論兒女情長的時候，之前的戰鬥吸引附近所有巨人，他們正源源不斷朝pirs總部趕來，雖然我們躲在地下，巨人攻破防禦是遲早的事情，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計劃撤離。」

「撤離？去哪？」徐世雄驚訝的問，躲在這裡還有一線生機，出去豈不是自找死路。

「你的故國，China。」大爺眼神堅定。

撤離代號被大爺制定為敦刻爾克。寓意英國歷史上最偉大的一次軍事撤退行動。大爺告訴徐世雄，等成功撤離后，他會解惑徐世雄一切疑點，總部內開始撤離準備。

白荔和徐世雄在醫護室碰面，pirs總部對白荔很禮貌，大爺叫來白荔陪伴徐世雄。白荔之前也通過大熒幕看到了青丘戰鬥場面。

「你打架的姿勢真丑。」白荔毫不留情的抨擊。

「我只是一名工程師！說實話，把我塞進那奇怪機甲體內是不是也算你一份！」徐世雄惱羞成怒。

「哼，我醒來后被好吃好喝供著，哪有心思在乎你。」白荔不以為然。

徐世雄破口大罵；「狼心狗肺！」

「廢話少說，pirs想要撤回我國，我已經聯繫上我父親，他會派一支護航編隊來迎接我們，我們目前身處京都中央區，只要在五小時后趕到鎌倉市，屆時將會有一支護航編隊護送我們離開。」

徐世雄愕然；「儘管我知道你身份是177軍部大校，但是能夠隨意遣派護航編隊，敢問岳父大人身居何為？」

白荔白一眼徐世雄，不想和他貧嘴；「護航編隊為了pirs機甲而來，富山安監要挾，只有他安全逃出曰本后才會將機甲科技公布世界，要對付巨人，只能使用硬核，所以才會有護航編隊前來。」

「富山安監？硬核？」徐世雄好奇的問。

「富山安監是那老頭，硬核是機甲稱號。」白荔環抱雙手解釋。

「而你，將作為第一任硬核駕駛員，回國後轉正硬核教練。」白荔為徐世雄安排回國后的工作。

「等等，我腦容量有限，什麼意思，什麼硬核教練？」徐世雄感覺一場戰鬥后自己工程師身份都被拋棄了。

「富山公布機甲科技后，將會量產硬核，我說過，只有硬核才能對抗巨人，你有過駕駛經驗，回國后訓練我們特招的駕駛員。」白荔走到徐世雄身邊將他拉起來。

「疼疼疼！」徐世雄尖叫。

「不想死就跟我走。」白荔面容冷漠。

敦刻爾克行動開始，車庫內幾十輛汽車關閉前照燈，東南西北車庫大門緩緩打開，四輛吉普車首先出去探路。

車隊里一輛黑色悍馬低調深沉，車內徐世雄坐在副駕駛，富山坐在後座，還有兩名科研人員，白荔負責駕駛汽車。

「咔嚓。」剛一出車庫門，北邊巨大的腳掌將吉普車碾碎。

「沖！」彷彿一陣哨響，所有汽車齊齊朝東南西北車庫大門衝出去，只有分散才能逃脫巨人。

白荔發動汽車往南方大門開去，幾十輛汽車如螞蟻般衝出車庫，巨人望著沖刷而出的汽車，手腳並用追捕碾碎。

周圍爆炸聲四起，熱浪滾滾，數不清的汽車喪生巨人腳下。

白荔嚴正以待，警惕目視前方，雙手緊緊把握方向盤，車燈映在灰濛濛的路上，頭頂的建築不斷往下掉著砂石，那是巨人推倒高樓大廈的成果。巨人們依舊緊追不捨。頭頂時不時轟隆的響動，緊接著一塊巨大的水泥柱掉落地面，落在街道前方。

白荔立馬向左打死方向盤，汽車吱呀一聲響，向左迅猛偏移，躲過石壁。富山老頭在後座被甩的左搖右晃，他吆喝道；「老骨頭要散架了！」

徐世雄吃力的拉住扶手，眼見一雙大手向著汽車掏來。巨人沒能踩中汽車，想要用手抓住。

白荔咬咬牙，猛然剎住汽車，身後的倖存幾輛車齊刷刷的向前衝去。

「怎麼還停下了！找死啊？！」富山不安的問，沒人回答，衝到前方的三輛車被巨手勾住攥緊手心，噼里啪啦的爆炸從巨手掌心內傳出，巨人不痛不癢的張開手。

掌心內三輛燃燒的汽車殘骸。

白荔掛倒擋，車往後退。副駕駛的徐世雄望著逐漸逼近的巨人，情不自禁想起一則故事。

兩人在野外遇到一頭熊，熊向兩人撲來，其中一個立馬脫下全身裝備逃命，跑在後面的人問「你跑那麼快乾嘛，等我！」

「我不會死，因為我只要跑過你就夠了！」

大難當頭，只要跑過其他人就足夠。

看著周圍熊熊燃燒的汽車鐵殼，徐世雄知道，他們目前至少跑贏了其他人。

可是熊依然緊追不捨，而且還不止一頭。

車前的巨人壓低身子，半蹲在地上，搗碎周圍高樓，他仰天長嘯，唾沫橫飛，一灘蔫呼呼的液體落在擋風玻璃前。

白荔嫌棄的聲音；「噁心！」

「真特么聒噪！」徐世雄捂住耳朵，巨人嘹亮的吼聲刺痛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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