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降落

巨人究竟感性與否他們不知道，但三人或許已經死到臨頭了。白荔目不轉睛盯著前方，想要從巨人身下找機會穿過去。

巨大的噪音從高空傳來，由遠及近，巨人動作停頓，被噪音吸引，昂起頭查看。

撲稜稜的武裝直升機從頭頂飛過，吸引巨人的注意力，徐世雄眼尖，一眼看出直升機型號。

「武直10，霹靂火。」徐世雄欣喜若狂的抬頭望著頭上撲稜稜飛行的直升機，霹靂火是服役於祖國的特殊武裝直升機，掠過曰本領空，只能說明富山要求的救援部隊趕到。

巨人們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武直吸引過去，緩步追逐武直，忽略了巷子盡頭小小汽車。

武直和巨人一直保持著安全飛行高度，勾引巨人行動。白荔起伏的胸口寧靜下來；「至少我們現在安全了。」白荔輕輕道。

徐世雄莫名的盯著白荔，巨人就在幾十米不遠處，雖然直升機暫時吸引巨人，他們依然在巨人可控範圍內，巨人一個轉身就能將他們踩碎。

「大意不得！」徐世雄勸誡，做好了逃命準備。

「援軍也到了。」白荔說完，頭頂撲稜稜直升機編隊成一線型掠過，聲勢浩大，巨人伸長手，想要抓住半空中聒噪的「蒼蠅」。

「杯水車薪。」徐世雄知道這點武直根本不可能驅趕巨人。

直升機發出爆裂的噪音，巨人望著頭頂的直升機緊跟而上，把徐世雄三人拋擲腦後，它們離開后露出前方道路，前邊的路被廢墟掩埋，汽車不能通行。

「這裡是大校白荔，頻道109，收到請聯繫。」白荔從軍服里拿出對講機不斷呼叫，想要聯繫上增援。

「先離開這兒！」徐世雄看到巨人離開，想要趁此機會脫離苦海。

「路被廢墟堵住，我只有呼叫增援，讓他們派直升機來接我們，富山，你查查我們現在坐標。」白荔吩咐任務，緊接著繼續呼叫增援。

「頻道109，大校白荔呼叫。」增援部隊和177軍部用的不是一個頻道，白荔拿著對講機呼叫老半天也沒人回應。

徐世雄望著忙碌的車廂，無奈的央求道；「姑奶奶姑爺爺，實在不行咱們下車步行也可以，別坐以待斃算我求你們。」

「大校白荔，武漢艦收到，請彙報你們坐標，我們將派出登陸部隊救援！」對講機里傳來字正腔圓且響亮的普通話，白荔燦然一笑，顯得欣喜。救援部隊收到白荔的求救信號。

徐世雄啞然，他閉口不談，決心耐心等待救援。

「坐標找到。」富山向白荔遞出手機。

向武漢艦彙報了位置后，武漢艦要求三人耐心等待，支援十分鐘內趕到。

徐世雄看著車外蕭條的景象，大樓東倒西歪，建築殘骸堆成塊。

「如果沒有那顆隕石，這兒一定很繁華。」徐世雄篤定。

「這兒是新宿區，最前面垮塌的是京都都廳，本來新宿區俱樂部，歌舞伎町樣樣俱全，我幻想過海嘯地震聖山爆發摧毀京都的樣子，卻從來沒有想過京都會以這種形式覆滅。」富山望著車窗外的街道，殘垣絕壁，滿目蕭然。

頭頂轟隆隆的武直懸停，對講機里詢問；「大校，你在車裡嗎？」

白荔立馬探出頭招呼道；「我在這兒！」

「這兒不能降落，我們扔繩梯。」直升機上方呼啦啦扔下一圈繩梯，白荔打開車門，抓住繩梯往下拽拽。

「富山，你先上。」白荔打開車門後座，招呼富山先走。富山絲毫不客氣，踩著繩梯扶搖而上，速度極快，爬到中路的時候富山向遠處忘了一眼，忽然驚叫道；「你們趕緊上來！A型巨人回來了！」

因為白荔和徐世雄還在地面，視角受限，富山站在高處看得遠。

白荔聽到富山的呼喊，咬咬牙，一把從副駕駛扯出徐世雄道；「愣著幹嘛！趕緊上！」

徐世雄慌慌張張跑到繩梯前，地面的發出餎餷餎餷的響聲，先前長著雙眼的a型巨人遮住半邊天空，從廢墟邊露出半截身影。

僅僅半截身子，高過盤旋半空的直升機。

「我靠。」徐世雄抓住繩梯的手呆住，白荔也衝上來，站在徐世雄對面，武直駕駛員立馬拉起直升機，三人緊緊抓住繩梯。

a型巨人沒有動作，目不轉睛看著直升機拉著三人拂過自己臉邊，連抬手的慾望都沒有。

徐世雄與白荔靠的緊緊，兩人抓住繩梯不敢放手，加上下方巨大的a型巨人，徐世雄哽咽口水道；「我做夢都沒敢夢到過想象力這麼豐富的場景。」

白荔白了徐世雄一眼；「看樣子那巨人雖然很大，但是不具備攻擊性。」話音剛落，一隊武直編隊返航，a型巨人突然抬手，速度極快，和它巨大的身軀絲毫不服，武直編隊最前首一架直升機瞬間被擊中，來不及躲避，像折掉翅膀的飛鳥一般，直直墜落地面，火光衝天。

徐世雄驚訝的望著眼前；「它為什麼沒有攻擊我們？」

沒人知道為什麼a型巨人沒有攻擊，但是本來整齊的武直編隊立馬四散，對a型巨人展開無差別炮轟。

導彈在巨人身上炸開，a型巨人輕描淡寫的隨手輕輕一抓，又一架直升機躲避不及，被大手捏爆。

搭載徐世雄三人的武直迅速脫離了戰場，朝著鎌倉碼頭飛去。

「武漢艦，7067請求降落。」武直在武漢艦上方盤旋，原來武漢艦並未接近鎌倉市，而是停在離鎌倉市十多公里遠的海面上。浩瀚的海平面孤零零一艘軍艦，武漢艦同意武直垂直降落。

這是徐世雄第一次乘坐軍艦，等到三人從直升機上下來，徐世雄立在甲板上，呼吸著四周海風，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甲板上的國旗隨風飄搖，顯得鮮艷。

一名軍官模樣的中年人來到三人面前，對三人敬軍禮道；「我是武漢艦艦長，三位請隨我來，有人要見你們。」

白荔回應軍禮，跟在艦長後面。

「想必京都城內的情況各位一定已經領略，我們先前派遣的武直編隊已經全軍覆沒，京都城淪陷，巨人向曰本島擴散，首相向合眾國遞交了救援申請，希望合眾國派遣救援部隊。」艦長一臉憂心忡忡。

「合眾國的救援部隊什麼時候到？！」富山焦急的詢問。

「很遺憾。」艦長望著不遠處海平面隱隱約約的島嶼，那正是曰本。

「合眾國決定放棄曰本。」艦長一字一句。

「難道任由巨人在我的故土上肆虐？！」富山不可置信的問。

「鎮守曰本的軍部損失慘重，合眾國沒有自信能夠驅逐巨人。」艦長帶領幾人走進雷打室，那兒有人等著他們。

「合眾國有那麼多先進武器，坦克大炮什麼的統統運過來！」徐世雄焦急的說，他在曰本工程的尾款還沒收清，要是巨人佔領了曰本，整整五十萬尾款不知道還能不能得到

「很顯然，除了機甲，導彈對巨人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再多的武器運來也只是徒增傷亡。」艦長回應。

「這麼玄幻？老頭，你的青丘真有那麼強大？」徐世雄轉問富山。

「曰本，亡國了。」富山答非所問。苦笑的望著遠方，那裡曾是他的故鄉。

雷達室內無數閃亮的屏幕和來來往往的軍人，他們面色嚴峻，嚴陣以待，雷達室里各種嗶嗶啵啵的響聲，徐世雄只在科幻片內見過這種硬核場景。

一名軍人背對眾人立著，從他挺拔的身軀中可以看出，他的魁梧與自信。

白荔看到來人的背影，嘴唇微微顫抖，眼神放光，顯得激動，這一切都被徐世雄瞧見眼裡，他湊到白荔身邊低聲問；「這人是誰？你簡直就像小迷妹見到巨星一樣情緒難控。」

白荔意識到自己的失相，她恢復平靜的表情道；「他是我的未婚夫。」

話音剛落，徐世雄還來不及驚詫。男人就轉過身來，筆挺的制服映襯他英俊剛毅的面孔，徐世雄和他相比，相形見絀，顯得猥瑣，他尷尬的撓撓腦袋道；「你未婚夫可真帥。」

富山在一旁不識趣的乾咳笑道；「世雄，你的情敵看樣子是個難纏的對手。」

「胡說。」徐世雄立馬反駁「誰眼瞎才看上她，當然，不包括那位仁兄。」徐世雄知道自己說錯話，連忙改口。

白荔一巴掌拍徐世雄腦袋上道；「做情敵，你想得美！」

艦長對白荔未婚夫敬禮道；「報告少將，人已經帶到。」

「你先忙去吧，武直編隊倖存者發來求救訊息，我派遣了一支登陸部隊前往救援。」少將理理自己衣袖，緊接著盯住白荔言語溫柔的道；「好久不見。」

白荔臉刷的一紅，低著頭，徐世雄嫌棄的盯著白荔，喃喃自語道；「明明是個男人婆，裝出這麼一副小家碧玉的形象。」

「救援部隊準備妥當，我親自帶隊去救援，你們等我片刻，你好，我是秦風。」少將秦風整理軍裝，與富山握手，艦長在一旁阻止；「不可！你這次目的是接富山回國，可不要節外生枝！」

「剛才從熒幕里看到巨人形象，我想親自會會，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回國后我才能方便制定戰略。」秦風不顧阻撓。

徐世雄心裡暗道；「怕不是當少將久了有些飄，這個時候還去會面巨人，不知者無畏！」徐世雄打心眼鄙視眼前不識抬舉的少將。

秦風沉悶片刻道；「我知道你們心裡想些什麼，但是眼前是近距離接觸巨人的絕佳機會，我不能錯過。」

艦長知道無法阻攔，白荔卻突然站出來道；「我陪你一起去。」

艦長表情抖動，兩人說一出是一出，這可不是過家家的角色扮演遊戲。

秦風眼眉低垂，思索片刻，居然斬釘截鐵的道；「嗯。」白荔顯得欣喜，從兩人漫不經心的表情來看，這更像是一場浪漫旅遊。

富山不懷好意的問；「世雄，你不去嗎？」

「我為什麼要去？」才脫狼穴，徐世雄才不會投身虎口。

富山表情曖昧，緊盯徐世雄。

「我去！你那什麼眼神？！」徐世雄怒喝。

「你要來的話，我也不會勉強。」秦風突然開口。徐世雄一愣，他連忙反應過來道；「我剛剛那句我去只是語氣助詞。」

秦風沒給徐世雄解釋的機會，轉身做準備去了。

「拿著這個對講機，向我提供坐標，我會給你們武漢艦的彈幕支援。」富山偷偷在徐世雄耳邊說。

「為什麼給你提供？」徐世雄不理解。

「武漢艦未經曰本政府允許，偷偷潛行到曰本海域，不可能隨意傾斜導彈，我待會偷偷潛入武漢艦武器系統，為你們提供幫助。」富山豎起大拇指。

「你還有這種技能？」徐世雄驚異。

「別磨磨蹭蹭，趕緊去軍需處要幾件防身的裝備。」富山吆喝。

「媽的，我要是回不來，做鬼也不放過你！」莫名其妙加入救援部隊，徐世雄一臉苦逼，自己這戰鬥力，去了也是拉低戰鬥水準。

富山安慰；「不會的，出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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