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動手動腳
阮棠見赫連寒跑了,雙眼一瞪:「赫連衍,大冬天的,怎麼變成了一個醋缸子?真是酸的好沒道理。」
赫連衍眼中的冰冷,逐漸消散:「扼殺一切潛在的危險,是我一向行動的準則,不然臨時抱佛腳,就是自亂陣腳。」
阮棠啞然失笑:「赫連寒不會是你潛在的危險,你也瞧見了,他心愛的姑娘就在不遠處,好不容易盼到,又豈能輕易放手?」
赫連衍衿貴無雙的看了一眼,跑走的赫連寒,他已經跑到阮沁兒身邊。
阮沁兒本來向前迎著他,他直接錯過,徑自向遠處跑去。
阮沁兒臉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清秀可人,柔柔的不說話惹人憐愛,尤其打著一把傘在雪天里,那種痴情的模樣,讓人平添幾分憐惜。
「他心愛的姑娘認錯了人。」赫連衍擁著阮棠往宮裡走,把阮沁兒認錯人的事情,說了一遍,也把自己對她的最後一擊說出來了。
阮棠聞言唏噓不已:「還有這樣美妙的故事,原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沒有無緣無故的執著。」
赫連衍認真的看著她:「是的,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只有蓄謀已久。」
情話說的自然,阮棠心中微微詫異,隨之笑顏展開:「你的蓄謀已久,能不能天長地久?」我想天長地久,可我又感覺不能陪你天長地久,我的天長地久變得短暫了起來。
赫連衍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只想和你天長地久,除了你誰也不行,誰也不要。」
飄雪的夜,冰冷,可是躲進一個人的懷裡,燙人無比,又是一夜沉浮,阮棠感覺不到任何疼,卻能感覺有啃食撕裂的聲音。
翌日,灰濛濛的天,依舊小雪花飄著,阮棠從被窩裡出來,依蘭連忙給她穿上衣服:「霞雲城城主夫人,大清早的就來了,娘娘要見嗎?」
阮棠停頓了一下:「不見了,你去找人把晉王和他心愛的姑娘請進宮……」
依蘭愣了一下,剛要回答,阮棠又道:「算了還是我自己出宮,你去安排一下,不用通知皇上。」
依蘭內心著實為難,但他知道若不照實做,她就別想再伺候這個好伺候從來不為難宮女的娘娘。
「諾,娘娘先用膳,奴婢這就去安排。」
依蘭招來蓮池伺候,自己出去安排了。
蓮池被先前敲打過,沒有其他心思,阮棠讓她做什麼她基本上都能有效的完成。
用了極少的東西,裹了厚重的衣裳,皇宮裡的規矩,宮中不可縱馬和有馬車,這些在阮棠眼中就不成了規矩。
她說的話就是規矩,赫連衍寵著她,要星星不摘月亮的,整個皇宮裡的太監宮女,都緊巴巴的巴著她。
寬敞的馬車鋪著厚厚的毯子,案板下面,燒的火炭,讓寬敞的馬車裡不見絲毫涼意。
依蘭和蓮池也跪在馬車裡,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馬車緩緩行走,蓮池用手肘拐了一下依蘭,阮棠把她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嘴角浮出一絲微笑,微微磕上雙目,什麼也沒說,手敲在腿上。
依蘭瞪了一眼蓮池,俯身上前,壓了壓蓋在阮棠腿上的毯子,阮棠雙眼驟然睜開。
依蘭觸及到她的眼神,渾身打了一個冷戰,就像被凶獸盯上似的:「娘娘,奴婢該死,驚憂了娘娘。」
「只要不觸及到生命的大事,都不要緊的。」阮棠聲音淡淡,聽不出任何起伏。
就因為如此依蘭一顆心提了起來,蓮池之前的安穩,以及這麼多天來阮棠並沒有出現為難其他宮女太監的事情。
蓮池因此放鬆了警惕,覺得這只是一個空有其表,身體不好的女子,皇上愛她,也只是因為她的身體不好,皇上愧疚。
「是啊,除了生死什麼都不是大事。」蓮池自作聰明的接話道:「娘娘,咱們這是要去哪,都要出宮了呢。」
依蘭嚇得肝疼,不斷的對蓮池遞眼色,蓮池像看不見一樣,跪坐在馬車上的膝蓋,挪了挪,彎著眼角,做著一副很親昵的姿態,對皇後娘娘。
阮棠不露聲色地看著這個要蹬鼻子上臉的宮女:「都要出宮了嗎,走的還挺快,你想去哪兒?」
蓮池揚起笑臉,天真的很:「娘娘去哪奴婢就去哪,奴婢是跟著娘娘伺候娘娘的。」
越靠越近,手都開始碰到阮棠腿上了。
這是在試探什麼,還是在想她只是一個病勞的身體,不足威脅不用尊重。
「那你就好好伺候。」阮棠說完帶著冷意的雙眼,慢慢的又合上,蓮池湊在了阮棠身邊,而跪坐著的膝蓋,盤坐起來,一臉得意的看著依蘭。
依蘭半邊腦子生疼,整個人的神經緊繃,不敢有絲毫懈怠。
馬車停在晉王府,阮棠隨手剛要去接依蘭遞過來一隻溫的酒,不料蓮池搶先了一步,把酒抱在懷裡,殷勤的說道:「娘娘,奴婢幫您拿著,這壇酒怪重的。」
阮棠手停在半空,眼神深了深:「那麻煩你了。」
自以為是善解人意蓮池,笑的甜甜:「不麻煩的,幫娘娘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依蘭連忙上手,扶住了阮棠停在半空的手,小心翼翼:「雪天路滑,奴婢扶著娘娘。」
蓮池見狀懊惱,她為什麼沒有想到去娘娘,而拿什麼破酒。
阮棠看著晉王府,點了點頭:「進去吧。」
晉王府的管家還是原來的管家,阮棠拿著令牌來的,就算心中不齒瞧不上,面子上恭敬到極點。
赫連寒聽到下人來報,匆匆而來,正好迎上剛踏進院子里的阮棠,距離她有好幾步停了下來,震驚的不敢相信:「你來了?」
阮棠眉眼帶著笑意:「我說來找你喝酒的,你莫不是忘了吧?」
「當然沒有。」赫連寒內心激昂,滿滿歡喜:「去我的書房。」
阮棠把壓在依蘭手臂上的手一拿,微微向旁邊一伸,蓮池發起愣來一直沒有反應過來。
依蘭推了她一把,她還把懷裡的酒放在了阮棠手上,帶了一絲嬌音:「娘娘,奴婢其實是可以幫你拿的。」
不怕浪費一壇好酒,阮棠把這個酒罈子砸在她頭上,這次今天的第幾次了不把她放在眼裡。
難道她真的變得很溫柔了嗎?
讓這個小宮女覺得她毫無殺傷力?
「不必了,你們呆在這裡,我去跟晉王喝杯酒。」阮棠把熱的酒罈抱在懷裡,不想讓這個小女子,破壞這一場品酒。
蓮池眼睜睜的看著阮棠離開沒有帶上自己,她的內心一陣鄙夷,好好的皇宮裡不呆,怎麼會來私會他人?
心中鄙夷,瞬間來到雙眼,毫不掩飾,胳膊卻被人拽了一下,蓮池看著拽她胳膊的依蘭:「你拽著我做什麼,還不跟著娘娘伺候?」
依蘭冷冷的警告:「娘娘要做什麼是她的自由,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不能越了娘娘。」
「你今天在做什麼?已經犯了大忌知不知道?你要想死,不要連累我。」
蓮池被阮棠沒有任何惱怒的臉色,弄得有恃無恐,狠狠的甩開依蘭的手:「犯了什麼大忌?怎麼你看娘娘喜歡我,心裡不得過了?」
「依蘭,我們都是皇上挑選出來伺候娘娘的,誰能當娘娘的心腹,各憑本事,你這樣阻止我做太沒品了。」
依蘭氣得臉色都變了:「我阻止你,我是不想你死的太快,蓮池要不是看在你我一同進宮的份上,我才懶得理你呢。」
蓮池哼了一聲:「你以為你現在生得皇后信任,就可以穩住皇後宮的大宮女了?依蘭,咱們倆是平起平坐的。」
「我一定會讓皇後娘娘更加喜歡於我,器重於我,而不是像你一樣,皇後娘娘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竟然跟皇後娘娘出來,私會晉王,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訴皇上,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依蘭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蠢人,這種油鹽不進的人管她做什麼,只要不連累自己,她想做什麼都可以。
她狠狠的推了她一把:「你想告訴皇上,現在就趕緊去告訴皇上,別遲了,皇上過不來。」
蓮池被推的倉皇後退,差點跌倒:「依蘭你真是一個膽小鬼,一丁點都不如從前,天天都不知道怎麼討好皇后,榮華富貴都不要了嗎?」
「趕緊滾。」依蘭不客氣的斥責:「你想拿皇後來到晉王府的事情去討好皇上,你自己小心自己掂量,與我無關。」
說著她往旁邊一站,不再打算理蓮池。
蓮池看了一眼阮棠離開的方向,一個跺腳,轉身就離開,身為皇后,隨便出宮。
這件事情告訴皇上,絕對會讓皇上動怒,皇上疼愛皇后不會這對皇后怎樣,但是依蘭這個貼身伺候的人就不一樣了,皇上震怒,遭殃的就是貼身伺候的人。
依蘭怎麼會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眼睜睜的看她離開,而後一個長相秀麗溫和的女子,也緊跟著蓮池走了出去。
依蘭覺得那長相秀麗的女子身段有些熟悉,愣是一時沒有想起來在哪裡看過,只得甩了甩頭,覺得自己是被氣傻了,才有著可怕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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