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想伺候她

阮棠眉頭揚著，雙手忍不住的懷抱於胸，心情愉悅的看著小乙，小屁孩不喜歡和別人接近，倒是喜歡和她接近，北疆聖物真是一個寶物。

阮瑜洲被打個正著，臉上浮現小小的手掌印，他咧嘴一笑，一手扣住小乙的頭，身體向前傾，再一次親在他的臉上：「小乙真可愛。」

可愛的小乙徹底呆住，口齒吞吐：「你……你……我要讓阿甲吃了你。」

阮棠在一旁看著，憋住了，笑上前，伸手：「小乙，你不要嚇你舅舅，舅舅膽小，要是嚇壞了舅舅，是要打屁股的。」

小乙見她伸手要抱自己，手中的力氣減輕，揮在她的手背上：「不讓你抱，我自己可以走，放了下來。」

小孩子的氣勢，讓阮瑜洲渾身一冷，緊了一下手臂：「長姐，這個孩子是不是穿的太少了，身上跟塊冰似的。」

阮棠雖然被打，還是伸手把小乙抱了下來，這個小孩子，可不像他表面看的無害，至少要發起狠來，絕對是一個不可小視的人。

小乙還沒有到阮棠懷裡就跳了下來，小手拽的死緊：「你這個不懂羞恥的女人，你要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男男更不可以靠近，他是誰的舅舅？我才不承認。」

漂亮的小臉兒一臉認真，只會讓人想到蠢萌蠢萌，不會想到他，在義正言辭的說話。

「我下次注意，也讓他注意，親你別的地方？」阮棠知錯不改，甚至還火上澆油。

小乙氣得寒毛直炸：「不可理喻的女人，我跟你無話可說，我去找阿甲，不理你了。」

「你可別跑遠了。」阮棠瞧他氣勢洶洶轉身就走，在他的身後叫道：「玩好就回來，外面壞人多。」

小乙頂著一張大紅臉，理都沒理她，跑得比兔子還快，一溜煙就不見人影了。

阮瑜洲維持著臉上的笑容，躊躇了一下：「長姐，這兩年來可好？」

阮棠看著這個跟她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弟弟，也是恨不起來，他曾經是傷害過她，但是現在變好了，對她還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挺好的，你過得怎樣？」阮棠隨手一指：「對長老院熟嗎？」

阮瑜洲笑容之中帶著靦腆：「不太熟，南疆王讓我過來，我也是頭一次進來，能見到長姐太開心了。」

阮棠看著他的笑容，也是歡喜：「我也開心見到你，在南疆過得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阮瑜洲連忙擺手：「我在巫一族不愁吃喝，先生教我，也是上心，我現在正在學醫術，學成之後，可以做游醫。」

阮棠來了精神：「做游醫好，可以滿天下看看，不過………」

阮瑜洲見她猶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你是不是被他們威脅了？」

阮棠不露聲色，「怎麼這樣問？」好不容易學好的孩子，不能毀了他，至少能讓他安然無恙。

阮瑜洲左顧右盼了一下：「我聽旁人說，長老院帶回來一個女子，是千載難逢的葯人，而後他們又讓我過來見你。」

「我在想，他們是想把你當成藥人，現在以禮相待，轉瞬之間，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骯髒的東西，長姐，你是一個有本事的人，趕緊走，不要在這裡了，這裡很危險。」

曾經混蛋的孩子，現在真真切切的長大了。

阮棠沖他安撫的一笑：「我不要緊的，倒是你自己，現在趕緊離開長老院，走得越遠越好。」

阮瑜洲眉頭一皺，眼底浮現擔憂：「是真的有危險，你跟我一起走，不然我哪也不去。」

阮棠拍了他的肩頭：「我沒有危險，我在這裡等人而已，倒是你，如果留在這裡會有危險。」

「離開，現在的本事，出去闖蕩，應該不成問題，西域十六國，很是美麗，你可以去那裡看看。」

阮瑜洲急得眼睛都紅了：「長姐，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你要趕我走，我不走啊。」

「以前我沒辦法保護你，現在我可以保護你，基本上的醫術我都會的，你別讓我走，讓我在你身邊保護你。」

「你留在這裡只會是我的負擔。」阮棠平靜的聲音帶著一絲無情：「你也知道他們可能因為你而來威脅我，所以你趕緊離開。」

阮瑜洲如雷劈身，帶了滿滿的挫敗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現在就走。」

「我送你。」阮棠聽到他走乾脆利落。

一直把他送到長老院外，他是騎著馬來的。

阮棠看著他翻身上馬，想了想，跑過去道：「西域十六國，靠近鬼方一個三不管的地帶，你去，那裡面的人個個都有本事，你就說是荷塘讓你過來的。」

「他們會給你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你好好跟他們學，他們不會讓你吃虧，記住了沒有？」

阮瑜洲眼淚流了下來，聲音哽咽道：「我記住了，您要小心，我在那裡等您，您一定要過來。」

阮棠沖他搖了搖頭：「你的長姐，是北凌皇后，等赫連衍過來找我，我跟他回宮，榮華富貴了。」

阮瑜洲突然跳下馬，伸出手臂狠狠的抱著她一下：「你並不想在宮裡，你喜歡自由自在，是因為他，愛他你才會在宮裡，對嗎？」

本來是一個混球小孩，現在善解人意，沉穩的可怕，果然長大是在一瞬之間。

「是啊。」阮棠大大方方的承認：「不愛他，才不會捨去自由，跟他一起住在皇宮。你趕緊走吧，如果有人阻攔於你……」

「不會有任何人阻攔我的。」阮瑜洲鬆開的手亮從一塊令牌：「巫不染對我不錯，有了這個令牌可以在南疆暢通無阻。」

「嗯。」阮棠嗯了一聲：「快點走吧。」

阮瑜洲眼中帶著戀戀不捨，心中一橫，重新翻身上馬，揮動著馬鞭，把所有的不舍，都傾注在手中的力氣上。

他能有今天，全是好的功勞。

如果他一直留在北凌，現在早就歸於黃土，命早就沒了，是她，她給了他新生，讓他過了不一樣的人生。

哪怕這個人生，也是寄人籬下，但是能真正的讓他做自己，他會聽她的話，去西域鬼方十六國，去看她說過的每一塊地方。

「他不是您的弟弟。」承恩公公神出鬼沒的出現，聲音在阮棠耳後炸開：「你們兩的骨相不像，沒有任何一點相似之處。」

阮棠順著聲音望去，承恩公公給她的感覺，就像深埋於地下的枯枝爛葉，帶著腐爛拚命的想探出頭來。

「公公好眼力，我和他的確不是姐妹。」阮棠大大方方的承認：「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和他的姐弟情深。」

承恩公公上前來：「那可真是令人羨慕，咱家有一事想請姑娘幫忙，希望姑娘成全。」

阮棠看著他臉上的褶子，輕輕笑開來：「公公是陛下身邊的紅人，要做什麼事，有的是一群人替公公跑腿，公公讓我幫忙，這不是折煞我了嗎？」

承恩公公身體顫顫巍巍，發白的頭髮，稀落落地：「這件事情只能姑娘幫忙，除了姑娘，咱家想不到其他人了。」

「想不到其他人，說明你這個忙是不值得幫的。」阮棠瞧著他滿臉褶子，淡淡的笑道：「我現在自身難保，就不摻合您的事了，先行告辭。」

「姑娘。」承恩公公身形一閃攔住了她，「姑娘且慢。」

腳下步伐靈活，氣息平穩，一點都不像行將腐朽，顫顫巍巍的老太監。

阮棠不由自主的防備起來：「公公，您也看到了，我真的自身難保，還請公公找其他人，我幫不了公公。」

「您幫得了，非您莫屬。」承恩公公說著咧著嘴，沒有牙齒的嘴，彷彿在漏風一樣。

阮棠假裝來了興趣：「到底是什麼，公公先說，若是做不到，就別怪我了。」

承恩公公眼中一喜，弓著腰身謙卑道：「不是什麼大事，懇請姑娘告訴王上，讓咱家過來伺候姑娘。」

南疆王身邊的太監，過來伺候她？

阮棠總覺得這兔子詭異，不似一般，「您老說笑了吧，您老都伺候王上的，伺候了兩朝了吧，過來伺候我，我怕折壽。」

「姑娘莫怕。」承恩公公尖細的聲音，帶了一抹不可察覺的安撫：「咱家是心甘情願的伺候姑娘，只要姑娘跟王上說一聲，就可以了。」

只要跟南疆王說一聲，就可以讓他身邊的太監伺候她，她真覺得是大材小用，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能告訴我理由嗎？」阮棠心中的防備和疑惑，像潮水一樣升起。

「沒有理由，就想伺候姑娘。」承恩公公渾濁的雙眼坦蕩蕩的，無所求。

阮棠舉起手來：「都說無風不起浪，公公這浪起的太大了，我在南疆無親無故，怕被浪打死，就不勞煩公公伺候了。」

「你不必害怕。」承恩公公渾濁的雙眼，目光通透的直射阮棠雙眸：「他們企圖在你身上找到長生的密鑰，咱家不會，咱家不會對你傷害半分，咱家可以對天發誓，若傷害了你，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阮棠心中防備有增無減，把毒誓都發出來了，只是為了伺候她，她怎麼就不信呢？

「明眼人不說暗話，真的不是南疆王讓你來的？」阮棠除了想到這個，再也想不到身為南疆王身邊的太監，沒有得到他的命令怎麼會過來伺候她，不要命了。

「不是，是咱家要來伺候您……」

「老東西你可以滾了。」一聲如潺潺溪水清脆的聲音對承恩公公毫不客氣的說道：「不若，下了萬蠱洞一輩子就別上了。」

阮棠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十五六歲少年郎，手中拿著一根樹枝，穿著一身玄黑的袍子，坐在長老院前面的柱子上，不扎不束的長發隨風盪起，像個山間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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