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我來解決
屋外砸門的小乙,聽到聲響,破門而入,驚訝地看見摔在地上的赫連衍,「你這是什麼樣子,躺在地上衣衫不整?有沒有一國之君的風範?」
摔在地上的赫連衍慢慢的爬起來,撈起旁邊的衣裳,從容不迫的穿了起來:「隨便破門而入,你也不見得有什麼皇室風範?」
小乙一身玄黑,恢復了十五六歲的模樣,面容精緻如畫,「我的風範,不是你所能了解的,阮棠,趕緊的穿衣服,咱們去北疆解決聖物的事情。」
阮棠隨手把床上的床幔一拉,遮住了小乙目光,在床上套起了衣裳:「去北疆做什麼?不等他們的大祭司和陛下來了嗎?」
「拿他們的東西是你們,上門更有誠意一些。」小乙才不會跟他們講,這是為了他們著想,北疆的大祭司和陛下容易狼狽為奸,他過去,是先下手為強。
之前之所以讓他們過來,就是要看一看他在北疆和南疆還有沒有威望,這些人還記不記得他。
現在看來他們是記得他的,所以,還是過去一趟比較好。
「朕與你們一起。」赫連衍一刻也不想與她分開,去北疆,不在自己的計劃之內,但必須要讓她在自己的目光之下。
「誰讓你跟我們一起?」小乙眼中的嫌棄就沒有停止過:「你的江山不要了,跟我們一起?」
「為了她捨棄江山又如何?」赫連衍擲地有聲,深情的說道:「所以必須她在哪裡,我在哪裡。」
「我不同意。」阮棠穿好衣服掀開床幔,望著赫連衍:「我不同意你跟我一起,北疆聖物在我的肚子里,我去最合適。」
「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危,小乙會保護我,你趕緊回京城,一國之君不在京城坐鎮,像什麼樣子。」
「京城之中沒有你。」赫連衍走到她身後,把她圈在懷裡,帶了一絲委屈:「沒有你我回去做什麼?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委屈巴巴的像被丟棄的狗,阮棠心軟了,伸手搭在他的手上緊緊的握著:「我現在沒事了,總要把外在的東西全部解決掉,我們倆才能在一起。」
「你相信我,解決完之後我就回去,不會讓你久等,而且你看,我吃的多,花的多,樣樣都要精細,沒有萬里江山供我揮霍,哪裡行啊。」
「那也不行,我不能沒有你。」赫連衍緊了緊手臂:「不能放你一個人跟他人離開,我得給你走。」
「沒關係。」阮棠扭過身體,雙手捧住他的臉:「這一次你就答應我,不是要和我成親嗎,等你準備好一切,我就回去了。」
「可……」
「沒有什麼可是……」阮棠溫柔的打斷他的話:「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等著我,我一定原原本本的回來。」
「我向你保證,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小乙看著他們磨磨唧唧,忍不住這張口保證:「早晚都得解決,不如早解決,我在外面等你,出來我們就走。」
說完乾脆利落轉身離開,把屋子裡的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屋子裡氣氛靜謐,阮棠踮起腳尖,親吻在赫連衍的嘴上:「皇上你已經很任性了,哪有帝王過來打架的。」
「要知錯能改,趕緊回去,只有你好了,我才能更好,我們兩個才能更好。」
「你就哄騙我吧。」赫連衍目光沉沉的看著她:「把我撇下,自己去遊歷北疆。」
言語中的委屈越來越重,控訴著阮棠把他丟下,自己去玩。
阮棠用手扯著他的臉:「怎麼還像一個孩子一樣,你看我現在好了,難道你想讓我們愧疚一輩子對北疆?」
「一個半月,正好春暖花開,我們就成親,到時候你詔告天下,我是你的,誰也奪不走的。」
一句我是你的,取悅了赫連衍,他無奈不捨得:「帶著我的人一起,別讓我擔心。」
「你給我多少人我都帶著。」阮棠並不覺得多帶人似冒犯,只要讓他安心,她可以為他做很多事情。
「好。」
依依不捨,派了幾十號人,用的是天子馬車,馬車上鋪的厚厚的毯子,幾個人在裡面打滾,都不帶擠的。
小乙早已上了馬車,在裡面無聊的等待。
等待了半個時辰,阮棠才進來,近來他還沒有開口和她說話,就見她掀開了車簾,對著外面張望的赫連衍道:「好好回京城等我,把宮廷里的漂亮姑娘都遣散出去,我可不想回去之後有一窩的茵茵翠翠。」
赫連衍嘴角微揚:「朕的皇宮裡只有你一個,你不必擔憂。」
「那我走了。」阮棠對他揮了揮手,赫連衍也對她反揮了揮手,目送著馬車漸漸遠去。
幾十號人騎著馬匹護在馬車周圍,把馬車擋得結結實實,不讓任何人靠近。
小乙靠在車壁上,雙眼肅靜:「我的母后和父皇曾經也像你們這樣相愛,但抵不過歲月侵蝕。」
「再美的容顏,也隨風似,漂亮的女子就像春草,一茬接著一茬,一茬比一茬新鮮,最後我的母后,消磨了所有的愛。」
「南國分化,父皇和母后,各自為營,母後生下兩個孩子,父皇卻有十五個孩子。」
「母后帶著哥哥嫂子離開,父皇卻不願,說什麼她死也得死在南國里,明明都不愛了,又怎麼能這樣呢?」
小乙眼神露出迷茫之色,悲涼的停頓了一下,笑道:「不愛了還要把她囚禁到自己的身邊,這到底是怎樣的感情,是怎樣的控制欲?」
「母後為了哥哥嫂子,留在了南國,哥哥嫂嫂建立了南疆,正試和南國分開了。」
「母后卻死在了南國,為了我,她殺了阿丁,把它身體里的珠子掏了出來,給我吃下,才保了我一條性命。」
「可是我的父皇,說我害死了母后,要我償命,硬生生的破了我的肚子,把那顆珠子拿了出來。」
阮棠心揪了起來,她知道他口中的那顆珠子,應該就是北疆聖物,現在被她吞下去的那一顆。
「珠子被拿了出來,我沒有死,我就被他丟在祭祀台上,變成了一個祭品。」小乙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祭品,是給蟲子吃的。」
「也是我命大,兄長過來了,兄長打敗了他,殺了他,過來了,帶著我離開,帶著阿甲去了南疆。」
「南國不再是南國,變成了北疆,繼承皇位的是父皇其他的兒子。」
「那個從阿丁肚子里和我肚子里扒出來的珠子,就變成了北疆的聖物,北疆也再也培育不出來,懂人性的蟲子。」
阮棠心抽抽的疼,心疼的。
慢慢的一移身體,單膝跪在他的面前,雙手搭在他的腿上:「都過去了,其實活著也挺好,看滄海桑田,看自己所有恨的人都死掉,大快人心的。」
小乙依舊在笑,眼神卻是冷,冷得猶如中年不化的雪:「恨的人死了,在乎的人也死了,沒有親人了,我只能躺在兄長的旁邊,守著他們。」
怪不得見到他時,他躺在棺材里,他是為了守護著他們,為了不再寂寞,為了靠近自己血濃於水的關係更近一些。
「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相信我,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至於去北疆,也有我呢。」阮棠向他保證,伸手覆蓋在他的雙眼上:「不想笑就別笑,笑得比哭還難看,何必為難自己呢?」
小乙坐著沒動,嘴角翹起一抹譏誚:「母后說,無論對任何人,都得笑,不笑他們認為你好欺負。」
「所以父皇擁有眾多美人的時候,母后笑得很開心,沒有任何傷心的樣子,旁人沒有人敢欺負她,除了母父皇。」
阮棠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挺直了腰桿,輕輕的一帶他,把他帶趴在自己的肩頭上:「也沒有人敢欺負你,瞧瞧,他們都對你忌憚三分。」
小乙趴在她的肩頭,沒有在說話。
用了一天的時間,重新回到北疆的邊城,霍將軍跟上一起,加入了護送之隊。
一路上沒有停歇,一直來到北疆的京城,古樸的街道,巍峨陳舊的宮牆。
無一不昭示著南國曾經最繁華之地,就是這裡,這裡也變成了南疆人心中的故土。
小乙換了一身廣袖玄黑暗紋衣袍,哪怕只是看著十五六歲的樣子,也是華貴氣勢磅礴。
阮棠穿了一些拽地的長裙,明艷動人,猶如朝陽,站在小乙身側,讓人忽視不了。
小乙微抬著下巴,瞧著姍姍來遲的北疆王,開口就是諷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到底是妾生的孩子,就算血液稀薄,逃脫不了骨子裡的卑微。」
北疆王肥胖的身體一抖,臉色一僵,隨即抱拳道:「不知小主子駕到有失遠迎,還請小主子恕罪。」
「恕罪是不可能的,畢竟你們就是強盜。」小乙說著靠近北疆王:「我今日前來是想跟你說一聲,你們北疆所謂的聖物,本來就是我的,現在物歸原主,沒有意見吧?」
北疆聖物是信仰,是舉國的信仰,丟失了打仗,才會引得百姓紛紛慷慨解囊,積極籌備軍糧。
這樣說找不回來了,北疆的百姓,還不得翻了天?
想到此北疆王,立馬不樂意了,臉上的恭敬變得有些猙獰:「小主子,咱們敬您,供養您,但是北疆的聖物不屬於您,這是有目共睹的。」
「阿丁是屬於我的。」小乙湊近他眼中帶著嫌棄,冷冷的威脅道:「珠子是阿丁身上的,就是屬於我的,今日,你詔告天下說它是屬於我的,我也不和你多計較,若是你不詔告天下,你的兒子,你的兄弟,想必對北疆皇位深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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