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 19 章

第二天探春本想拉黛玉一起到東大院,這樣就算是接不回迎春,也不用一個人面對王夫人的怒火。當然府里但凡有點眼色的人都知道王夫人不待見黛玉,可黛玉要是和她一起把這事和辦好了,不是還能讓王夫人高看她一眼嗎?就算是沒接回來,讓王夫人遷怒一下,反正王夫人就不待見她,多一點不待見也沒什麼吧。

可聽聽黛玉說的是什麼:「去給大舅舅問安原不應辭,只是一路奔波身子還沒好利索不說,給大舅舅和舅母的禮也沒收拾好,不如等收拾好了一道過去,免得到時讓丫頭送過去不恭敬。」

一個府上的小姐,你備了禮,可讓和你一起的人怎麼辦?讓人說是二房的人不識禮數嗎?本來是好好地探望姐妹,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給大老爺問安?難怪人說刻薄小氣,果然嫡母還是有見識,早早就不喜歡她。

探春只得說自己幾天沒見二姐姐著實想念,就不等林姐姐一個人先去了。

等人通報完,進門給邢夫人問了安,才說起:「本來早該給大伯問安,只是怕前兩天往來的人多,幫不上忙不說還要讓大伯添了煩悶。」

邢夫人卻是有些看不上這個處處要自家迎春強的丫頭,你說都是庶女,不說守望相住也得相安無事,她可是聽司棋說了那天迎春來東大院之前探春的這邊那邊的話。雖然現在看迎春的奶娘也不是個好的,當時能勸著姑娘回東大院來,也是她的好處了,得和老爺說上一聲,要是沒什麼大毛病賞她個出身也未償不可。

「是三妹妹來了,我剛才在和大姐兒說話,沒早點過來。」這是迎春能表達的最大歉意了。探春剛才可沒聽見丫頭通報,見迎春低頭向邢夫人行禮,邢夫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心裡不由一酸,她自己到嫡母房裡,哪兒能說進就進呢,就算是丫頭通報進去,十回能有五六回趕上王夫人心情好見上一面罷了。

「大姐兒可是吃了?」小丫頭昨天還是迎春哄睡的,今天早晨沒看到奶娘又發了小脾氣,任誰喂飯也不肯吃,只肯和迎春你一勺我一勺地平分那碗粥。

「吃過了。女兒怕那點兒子東西不頂餓,又讓廚上給她燉上蛋羹了。」

「倒是你自己也該愛惜身子,大姐兒總是纏著你也不是個事兒,今天還得把她身邊的人配齊了才好。」邢夫人越看迎春越滿意,沒有多餘的心思不說,誰對她好一分她能拿出十分來回報,不在她那點兒子東西,只是在這個府里,連老爺都說真心難得,要是這丫頭一直肯這樣用心,到老了未必不能成為自己的依靠。

「昨天哥哥也說,想讓女兒和他一起挑人。只是女兒...」

「你只放心的挑就是,不好再換也使得,你父親也說過幾天要讓人給你們兩個求兩個宮裡的嬤嬤。」邢夫人也不介意在探春面前給迎春做臉面。

探春不是來看她們母女情深的,她們母女情深了,不是更襯得她不得嫡母喜歡,只有面子情:「不知道大伯方不方便,探春本是來給大伯問安的,也好回去讓老太太放心。」自己的好大伯,可從來不給這個填房的大伯母體面,到現在還沒出現,一定是在哪個小妾通房屋裡沒起吧,不信這個大伯母還能笑得出來。

「探丫頭有心了。」賈申從內室里走了出來。探春想說這不科學,大伯不是應該摟著小老婆喝酒的嗎?從大伯母房裡出來是要鬧哪樣。

沒心思理會探春的小情緒,賈申只接著邢夫人的話說:「大姐兒這幾天倒是累了你,你也是公侯家的小姐,身邊只有一個大丫頭可是不像,正好給大姐兒挑人時,你也挑上幾個。」

「府里定例都是這樣,女兒的人也夠使喚。」迎春在賈申面前沒有在邢夫人跟前自在,實在是自己這個老爹在府里名聲在外。

「誰定的定例?當初你姑母在家時就是一腳出八腳邁的,就是你那幾個庶姑姑也是如此。你不要總想著你是庶出,要知道就算是庶出,你也是老子這個襲爵人的庶出,怎麼能和不相干的人家庶出比。」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今天大房的人這是專業要打臉的節奏嗎?迎春也替探春難堪,那個不相干的人還在眼前呢。看了探春一眼,迎春小聲的叫:「父親。」

呵呵,犯二的人傷不起,有起床氣的二B青年更是生命中無法承受之重:「難道老子說錯了,這府里一點規矩都沒了,只許他們做得倒不讓人說不成。明天、不,今天就和你母挑人,你是咱家的長女,正經該有四個大丫頭才對。」又對邢夫人道:「你要好好挑人才是,那些有小心思的不能要,太有上進心的也不行。」要是挑了個上進到未來女婿床上的,就便宜姑娘現在的受氣包樣兒,只會自己躲起來哭死。

大伯雖然一臉不耐煩,可句句都是為二姐姐著想,探春滿滿的不甘,憑什麼二姐姐只是回來侍個疾就得了大房的青眼,看她那隻會叫父親母親的怯懦樣子,哪有自己能說會道,本是個木頭人,憑她也配得了這些關心?

「大伯不知道,我們現在姐妹都在太太的抱廈住著,人多了倒是住不下了。」

「好好的姑娘,又不是守夜的奴才,住什麼抱廈?府里那些院子,有給外人住的,倒沒有收拾出來給姑娘們住的?」這又是賈申瞧不上賈母和王夫人的地方,好好地姑娘,一個個養得不知所謂,連個正經住處都沒有,估計要不是原著中蓋了大觀園,這些姑娘得老死在王氏那個抱廈里了。

「太太一會兒去給老太太請安時提一句,就說說敏妹妹的例,我們家現在還是興盛的時候,改了讓外人看了倒不象。」

探春再也不能淡定了,她是來拐迎春回去的,不是來火上澆油的,想也知道賈母和王夫人知道是她引出大老爺發飈,會有什麼樣的怒火等著她。她試圖補救:「大伯不必動氣,想是因為我們姐妹還小,老太太太太天天管家理事,二姐姐又是省事的,一時想不到也是有的。」你以為你在這府里說話有什麼份量?還有個老太太能治得了你。

賈申也沒興趣和一個小姑娘過不去,只是看不得自己便宜姑娘被人賣了還想幫人數錢,說說這個探春來大房總共說了幾句話,可有一句是為了姐妹得了父母歡心的有與榮焉?不踩上一腳都是她小人家客氣。

「你哥哥可來過了?你的事兒他辦得怎麼樣了?」昨天的事兒還不知道辦成什麼樣,賈申又想起賈璉剛從揚州回來,還有好多話沒交代他,不提前對好說辭,只怕那邊的蝗蟲馬上就能把人家林家的家財吃干抹凈,反正錢是賈璉帶回來的,就是將來有人說起,這個鍋人家早就算好了由賈璉來背。

「迎丫頭剛才一直照顧大姐兒,璉兒來說了一聲就出去辦事兒了。」邢夫人見迎春不知怎麼回話,怕她惹賈申不痛快趕緊解圍,果然得到了迎春滿含感激的一眼。又想起自己剛才想的迎春奶娘的事兒,索性好人做到底:「倒是迎丫頭的□□,我想著到底也看顧她這麼大,也是我們以前沒人提點,讓她的心大了,不過聽說她雖不著調,倒也有時能勸著姑娘分辯事非,要是事兒不大,不如讓璉兒就把她們一家放出府去吧,再賞點東西,也是全了姐兒的名聲不是。」

賈申本來對榮國府那些蛀蟲一樣的下人一個也不待見,不過想想邢夫人的話也有道理,姑娘身邊的奶娘是個賊,到底好說不好聽,平白讓人家懷疑姑娘的人品就得不償失了。也罷,殺哪個雞不殺,比起賈申最想殺的賴大一家,迎春的奶娘真是良民了。

「這事兒你和璉兒看著辦吧。叫迎春也在一邊看著,下人就是下人,也敢要主子的強。再你也得敲打一下那些奴才,給姐兒當差是他們祖上積德,再敢幹點挑窩四的事兒,現在姑娘可不吃奶了。」老爺,你當著姑娘說這些話,老太太知道嗎?沒見迎春和探春頭都抬不起來了?

賈申的高論,賈母從來請安的邢夫人那裡聽到了丫頭太少不體面的一半,從探春那裡聽到了關於宮裡嬤嬤和襲爵不襲爵庶出的另一半。自從賈申說出這府里真孝順是沒用的,賈母一直在思量這個大兒子是哪裡不對勁了,難不成是這些年壓制的太狠,讓老大心裡存了怨恨?

不能,一個孝字就能大過天去,老大想平安把爵位坐下去就不能不孝順她這個娘。再說老大都襲了爵,將來分家又要得大頭,讓老二家的管家多劃拉點銀子,不是很公平嗎?他敢心存怨懣,就是不孝!不是在自己身邊養大的就是和自己不親呀。想要臉面,那是自己給他他才有,不給他他就得繼續沒臉沒皮地在東大院窩著,看來這幾天沒收拾他,他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量了吧,這個鳳丫頭,還是得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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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同人之赦你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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