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9 章

第 259 章

算下來,惜春到自己府里,也就不到四年的時間。就是兩頭都算上,怕是賈敬也就送了五回銀子。兩萬五千兩,在小戶人家可能一輩子也難攢出來,可是擱在現在的國公府,只能說是太少了。

迎春與黛玉不說了,就是邢岫煙當日的嫁妝,也沒下了十萬兩。就算是到了惜春出閣,賈敬還會再出一些,可是遠遠到不了邢岫煙嫁妝的數目。

不過帳不是這個演算法:「你且想想,他們家裡,也不過是從薔哥兒得了爵位后,才又開始置辦了些家業。能一年省出這五千兩,已經不易了。」賈赦有他算帳的一套。

邢夫人這才知道,自己是把原來寧國府那份算到了裡面,才覺得人家虧待了惜春。可是寧國府的東西,早在查抄的時候,就已經收歸國庫了。

如此算來,那爺兩個也算是有心了——重新置辦的家業,又是在珠薪米貴的京城,一年能有多少出息,管過家的邢夫人還是算得出來的。她臉上就有些做燒:「倒是我錯怪敬老爺了。」

賈赦搖頭:「還是怪他。要不是他當年萬事不管,賈珍也不會長歪了。更不會鬧得家都被人抄得乾淨。怎麼會為了女孩的嫁妝如此犯愁。光惜春母親的嫁妝,就夠用了。」

邢夫人就道:「少不得我把我的東西裡頭,拿些出來貼補一下。只是璉兒那裡,還是提前說說的好。」

賈赦覺得沒有必要:「那是你的東西,想給誰就給誰。」

邢夫人卻覺得不行:「原本我的東西,連玉兒都沒得兒,說是給巧姐兒與迎春兩個。可是迎春那時並沒用到多少,這幾年又年年生髮的好,就想著給巧姐兒與寧寧分上一分。」

賈赦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可是你把這個意思露出來過?」

邢夫人就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也是那次開庫房尋東西,才對巧姐兒說了一嘴。」

「那就不妨。巧姐兒是個見過東西的,必不會只惦記著你那點東西。」賈赦給邢夫人吃顆定心丸:「我那裡不是還有些,你只管使就是。左不過那幾個是男孩,自己將來掙去。」

邢夫人這次倒不與他客氣,委實惜春的東西差得太多,客氣不起來了。又想起一事,說吧,怕是今日都別想睡覺,不說吧,日後露出來受埋怨的還是自己,不由沉吟。

「還有事?」賈赦看著她問道。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邢夫人只好開口道:「這事老爺還是心裡有個譜還好。近日,六皇子來家裡勤了些。」

六皇子,就是當年黛玉成親時的那個小胖子。這多半年來,老是以看平親王為借口,頻頻出現在國公府里。要是別的事兒也罷了,只邢夫人冷眼看著,竟與當日平親王的做派想類。她是吃過一回虧的人,能不心生警惕?

賈赦對這個也十分敏感:「他不是比巧姐兒還小些?」不到十歲的小屁孩,真能動這些心思?

邢夫人就苦笑:「也小不上一歲。」

賈赦咬咬牙:「放心,這小子交給我。」

見賈赦竟沒炸毛,邢夫人就是再驚訝,也不會給自己找不自在,只與賈赦安歇。卻不知道賈赦心裡早已經翻江倒海,想出不下十種收拾小胖子的手段。

原本皇帝也曾提過,六皇子是不是賈赦也幫著帶上一帶。只是賈赦自己的兩個便宜兒子,一個交給了張家,一個交給了時先生,哪兒耐煩給別人帶孩子。

前五個皇子是沒有辦法,他們都已經成年,個個都有了小心思,不好生約束,怕是新一輪兄弟之爭在所難免。為了自己能有一個安定的研究環境,賈赦只好將他們四散開來。

六皇子生得晚,本想著上面有五個能幹的哥哥,不會輕易生出不該有的心思。誰知人家的心思竟動到了他心尖尖上,能忍?那就不是一個合格的二貨!

賈赦再次出現在養心殿前,就算是總管太監小梁子都有些奇怪:「國公爺今日到的早。」平日可沒見你這麼勤快過。

「找皇上有事相商。現在殿時有人沒有?」賈赦這話是咬著后槽牙說出來的。

見他臉色不善,小梁子也不敢怠慢:「張大學士在裡面與皇上議事呢。國公爺是現在就進去,還是先到偏殿用茶?」

對朝政完全沒有興趣的賈赦,只好先到偏殿。他也不放小梁子走,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小梁子聊天,重點當然就放在了六皇子身上。

「這位皇子,生母位份不高,又是皇上進宮后得的,倒得了皇後娘娘的青眼,時不長的到鳳棲宮給皇后解悶。」小梁子倒是有問必答。反正這些都不是什麼秘事,找別人也是這些話。

看來這小子大概是在皇后那裡風過巧姐兒了。可是賈赦卻沒有心思再讓皇家搞什麼養成,心裡把六皇子又放逐的遠了些。

好不容易挨到了皇帝見完人,賈赦才進了養心殿,皇帝還打趣他:「怎麼今日倒守起規矩來。那些事兒你就是聽聽也沒什麼,說不定你的主意比起他們來還好些。」

賈赦一本正經地答道:「我已經讓爵了,何必再知曉那些事。」

皇帝恨不得現在張清還在身邊。這個人就沒有好好與自己說話的時候。還是忍著問道:「那你今天來做什麼?」

賈赦才想起來,還有個事兒要讓人家給辦:「你手裡有什麼沒定親的才俊沒有?」

皇帝表示稀奇:「我能見到的,無不是三品以上的人,還有一些,也是各部出類拔萃的,大都已經成親了。」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是一臉八卦:「你又要給誰做媒不成?」

就算是人家原來給那個邢岫煙做媒不成,皇帝你也不用時時記在心裡吧。賈赦對上一臉八卦的皇帝,那叫一個心塞:「是,就是要給人做媒。」好漢做事好漢擔,我就是要給人做媒,有哪條律法說不準了不成?

「是你家的女孩?巧姐兒不是還小了點?」皇帝開啟自言自語模式:「可是她妹妹更小呀。」

不提巧姐兒還好點,提了巧姐兒,賈赦那一肚子的氣總算是有了發泄之處:「我家巧姐兒才多大。再過個十年八年提還差不多。誰要是敢惦記我巧姐兒,看我不...」下面的狠話讓人去自己腦補。

皇帝也不問他巧姐兒今年都多大了,再等個十年八年還能不能嫁出去。反正你家女孩最金貴,我們家的女孩都比不得。只是問:「那又是哪個,值得你親自問人。」

賈赦嘆一口氣:「你說我這是什麼命。養大一個孩子,是人家家的,再養大一個孩子,又是人家家的。還不能不管。就是賈敬的閨女,在我家裡的時間,比在他家的時間長出多少去。」

原來是這個,皇帝也有些犯難,他認識的年輕人真心不多。想了又想,才試探著問:「忠順的小兒子,你看著怎麼樣?」

又是炸點,皇帝你說你怎麼找的那麼准呢。這不賈赦已經要聲嘶力竭了:「想也別想!我家搭到你家一個玉兒還不夠?是不是有幾個女孩你們家就要惦記幾個。想別人!」

偏忠順正進來要與皇帝議事,聽了大為心動:「我家怎麼了。別看我那是小兒子,可是四哥將來也會也給個爵位。再說那小子現在已經能給我幫上忙了,正在吏部做事。你滿京城打聽一下,想嫁到我家的人多了去了。」

「好好好,」賈赦都顧不得這人是怎麼進來的,聽到了多少,只先把這個提議否了再說:「你兒子最受歡迎,快給他找那些想嫁的人去。我家丫頭高攀不上。」

對了,她高攀不上。這真是個好理由:「你想想呀,你們家的兒媳婦都是什麼家世,我家的丫頭,雖然是在我媳婦跟前養大的,可是她哥哥可是犯了事被抄家砍頭的人。」

忠順表示自己不信邪:「那有什麼。當日張清家裡,不是還娶了你的內侄女。聽說那教養真真不錯,小兩口的日子過得也好。就是皇后也曾說過,你夫人教養女孩的能耐,滿京中也沒有第二個了。」

你可拉倒吧。你說的那是誰,賈赦表示自己不認識:「我怎麼不知道?就我媳婦那樣,還指著別人教她呢,還教養別人。我和你說,我家的女孩,人人讓我媳婦教得又犯口舌,又愛嫉妒,你不怕你兒子受罪?」

忠順才不理這個,他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這事我只尋賈敬說去。」

死穴!惜春的事兒,說到底能拍板的還真是賈敬,賈赦能做的,不過是給人提供人選。自己這是那根筋不對,才上這來說這個。

他只能威脅忠順:「不許去和那人說。你要是敢說,我就讓賈璉辭官。」

算你狠!忠順現在用賈璉用得十分順手,當然不想放人。可是眼前的人說到做得出,他也不敢把人真惹毛了,只好把此事記在心裡,想著徐徐圖之。

賈赦見此事糊弄過去了,趕緊說出今日自己的正事,免得一會兒再讓忠順給繞進去:「皇上,把你六皇子交給我用幾日怎麼樣?」

皇帝不知道他憋著收拾自己兒子的心思,當然樂不得地答應下來。就是忠順也心動不已:「要不讓我小兒子也跟著你得了。」說不定還能近水樓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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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同人之赦你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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