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五十萬
陳家村,村長家。
「你個廢物!誰讓你進我屋裡的!給我滾出去!」
劉慕顏憤怒的大罵,抓起枕頭狠狠砸到陳牧臉上,滿臉的嫌棄和厭煩。
陳牧神情痛苦,看向劉慕顏,聲音有些顫抖:「我,我爺爺的病又複發了……」
「你爺爺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劉慕顏站起身,指著陳牧鼻子大罵道:「你嫁到我家是給我沖喜,當上門姑爺,作為交換已經借給你五十萬救那死老頭子了,你是想讓我管他一輩子嗎!」
「天天吊在醫院,還不如早點死了!聽著都喪氣!」
「大早起看到你這死人臉,晦氣!」
劉慕顏一腳踹開陳牧身後的門,怒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不想再發火,你給我滾遠點!」
「劉……」
砰!
陳牧看著劉慕顏摔門走進衛生間,滿臉苦澀。
半年前他大學畢業,聽說爺爺生病,他毅然放棄大城市的工作,回到陳家村。
自幼父母接連病逝離開,都是爺爺在照顧他,他發誓要好好報答爺爺。
開心總是短暫的,一個月不到,爺爺忽然吐血暈倒。
送到醫院檢查才知道,肝硬化心臟病糖尿病等十幾種病症,急需五十萬醫藥費。
對於陳牧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就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村長找到了陳牧。
只要成為上門姑爺,嫁給劉慕顏沖喜,馬上借給他五十萬。
劉慕顏是他自幼光屁股長大的玩伴,小時候就很可愛,長大后也出落的很水靈,還考上了一流名牌大學。
準備考研的她,回老家住了幾天。
劉慕顏一直被村長視為掌上明珠,知道她用不慣農村的廁所,直接找工人把儲物間改成了樓房才有的洗手間。
誰知道剛回到老家,劉慕顏身上就出現了怪事。
她接連做噩夢,開車撞到人,還險些把農藥當水喝了,把全家人嚇個半死。
村長馬上找人給她算了一卦,說是煞氣沖門,這是命中的劫。
需要立刻找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人結婚沖喜。
村裡符合要求的有好幾個,也都很喜歡劉慕顏,但村裡人都懼怕沾染不幹凈的東西,全都躲著。
這也氣的村長直跺腳。
恰好陳牧這個剛回來的大學生適合,村長就找了過來。
他也二話不說的答應。
別說沖喜,哪怕是賣命他都願意,只要能救爺爺。
說來也奇怪,自打上門當了女婿,劉慕顏一下子恢復正常了,精神頭比正常人還好。
她本就不信邪,不信算命什麼的,都是被父母逼的,她還有男朋友在大城市等她呢。
索性不用領結婚證,也不需要圓房,她就稀里糊塗答應了。
現在恢復正常,她對陳牧十分嫌棄,天天想讓他滾出家。
但礙於父母的堅持,她只能忍著。
「辱罵,責打,什麼屈辱我都能忍,只是,爺爺怎麼辦。」
陳牧握住脖子上的小玉佛,淚水止不住的流淌。
「爸媽,你們能告訴我嗎!」
小時候爸媽走得早,什麼也沒給他留下,連照片都沒有,只有這個出生百日時,送給他的小玉佛,帶到了現在。
玉佛上遍布諸多玉痕,質地很輕,像極了石頭,而不是玉。
對陳牧來說,這其中包含的不僅僅是價值,更重要的是意義。
「唉!」
沉沉的嘆了口氣,看著窗外張望的村民,陳牧擦了擦眼淚。
忍一忍。
「陳牧!站在那幹啥呢,還不趕緊上煙上瓜子,一點眼力勁都沒有的廢物!」
「還以為大學生會很有出息,現在看來,屁用都沒有!」
沒一會,屋裡便傳出了劉建樹的謾罵聲。
村民注視下,陳牧拿著兩個黑袋子從屋裡跑了出來,開始每桌發著煙酒,上著瓜子。
對於這麼倒插門女婿,作為村長的劉建樹,可以說是十分厭惡。
「為了錢什麼都能做的軟骨頭,真是丟咱爺們的臉,呸!」
劉建樹望著遠去的陳牧,無比嫌棄的吐了口痰,轉身重新走回了二樓。
雖然陳牧,救了他女兒,可依然還是瞧不起。
在他看來為了錢連上門女婿,這麼丟棄尊嚴的事他都同意了,還有什麼他幹不了?
這種想法,根深蒂固的扎在劉建樹心底。
村長家的院子很大,足足擺了十幾桌。
加上時間不算早,七七八八的也是坐滿了人。
「呀,這不是劉家的上門女婿嗎,被罵的連狗都不如的日子不好過吧,你也是活該,好好的大學生不當,居然為了錢回來當上門女婿,真給你們陳家丟人,呸!」
那嗑著瓜子的大姨嘴上說著,手上也不閑著,直接將那盒剛發到桌上的一盒大雲塞到了兜里!
「二狗他娘,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陳牧也是為了爺爺治病被迫上門沖喜的,你這麼說讓人家孩子怎麼想?」
「就是,人家陳牧現在可是有錢人,手裡可是有足足五十萬呢財大氣粗的很,小心哪天把你家燒了,讓你哭都找不到北。」
「誰說不是呢,你家那破草房才值幾個錢,人家陳牧當個上門女婿掙的錢,你這輩子都沒見過,只是不知道這種通過出賣尊嚴換來的錢,花起來是個什麼滋味!」
這種話陳牧最近也聽了不少,可這種當面諷刺,簡直就是沒把他當人看。
一項脾氣很好的陳牧,差點就沒忍住直接動手。
和爺爺的命比起來,這些又算的了什麼呢,做好自己就好,做好自己就好。
陳牧也是在心裡一遍遍的勸說著自己。
這幾天,他終於知道什麼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沒辦法!
說話間,劉慕顏興高采烈的,拿著手機從屋裡跑了出來。
察覺到這一點的陳牧,急忙轉頭笑臉相迎。
「別擋路,滾開!」
可劉慕顏頓時沒了好臉,雙臂用力一推!
陳牧根本就沒有防備,用力一推,加上腳下本就不平整的紅毯,大頭一摔,倒在了地上。
手中的煙酒瓜子,也在這一刻,飛的飛,碎的碎,弄的他滿身滿臉都是。
劉慕顏卻根本沒有在意,直接從他身上跨過。
「知道那酒一瓶多少錢嗎?居然弄碎了兩瓶,如果不是為了顏顏你這種廢物根本不配進我家門,真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劉建樹滿臉厭惡的咒罵了一句,跟著也走向了大門口。
不僅是他們父女,周圍所有人臉上都寫滿了嫌棄,更沒有人上前攙扶。
望了眼被劃破出道道傷口的手掌,劉牧眼中寫滿了絕望。
明明只是相救爺爺,這有錯嗎?
「爹,娘,這種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坐在地上的陳牧,忍著疼痛緊握脖子上的玉佛,在心底一聲聲的質問著。
就在這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一直帶在脖子上的那玉佛,突然射出了一道白光。
那光芒一閃而逝,直接湧入了陳牧的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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