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暗流涌動

「把手中的武器全部丟掉，統統抱頭趴下！」為首的中年警察，雙手抓著冒白煙的槍口，臉色異常凝重肅穆的大喊道。

看到警察終於趕到了，孫曉曉那顆擔憂顫抖的心，徹底鬆懈了放了來。

而眼角有條刀疤的人，和他的那些手下，像是耗子見了貓一樣，掉轉頭就往反方向跑，殊不知天橋的兩邊都被警察包圍了。

「嘛的！」眼角有條刀疤的人，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乾脆丟掉手裡的刀，抱頭蹲在了地上，他的那些小弟也都放棄了抵抗。

「你，把武器丟掉！」中年警察走上前來，警惕的盯著鄭一航，示意他把手裡的刀放下。

鄭一航挑了挑眉頭，扔掉了手中的刀，保持著沉默什麼話都沒有說。

見動亂差不多都掌控住了，中年警察收起手槍，對著旁邊的一個小警察說道：「立即叫救護車，把重傷的人送到醫院，順便叫人二十四小時監控。」

「是！」那個小警察應聲道。

另一邊，兩個幹警把眼角有條刀疤的人壓了過來，中年警察直視著他，嚴肅的呵斥道：「黃平你好大的膽子，現在國家重拳掃黑除惡，你出獄不到半年，居然還敢糾集人聚眾鬥毆，挑戰法律的高壓線？」

眼角有條刀疤的人，彷彿認識這個中年警察，不屑的扭過頭，冷笑的說道：「今晚算我黃平認栽！」

中年警察沉了沉目光，沒有再與黃平多說，轉而掃視了一眼地上的血跡，還有那十幾個痛苦哀嚎的人。

「這些人都是你傷的？」中年警察抬頭直視著鄭一航，表面嚴肅鎮定，但心裡卻無比的震撼。

他曾有幸觀看過省會的特警大比武，人人都身懷『絕技』，至於冠軍赤手空拳一敵五根本就不是問題，可也做不了像鄭一航這般僅憑自己，就毫髮無損的擋下幾十個手持刀棍的人，還重傷了十餘人之多，簡直是前所未有。

「他們先突然冒出來襲擊我們的，我和航哥只是自保。」沒等鄭一航說是，孫曉曉就站了出來，畢竟這次的事情太惡劣了，處理不好就會惹禍上身。

「事情的原委我們會調查清楚，麻煩你們兩個跟我回一趟警局，做一下詳細的筆錄。」中年警察緊眉說道，他的分局就在天橋附近，不然也不可能在接到群眾的報警電話后，那麼短的時間就趕了過來。

「可以！」鄭一航沒有拒絕，因為他清楚，這些流程是必須要走的。

然而此時，被兩個警察壓住的黃平，偷偷的眯了眯眼皮，剛才他並沒有被搜身，在他的腰間上，還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眼神陰毒的望了鄭一航一眼，黃平蠕動了一下嘴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后，猛的抬起右腳，把一個警察踢倒在地，迅速掏出腰間鋒利的匕首，刺向距離不到一米的鄭一航。

「去死！」黃平惡毒的大喊一聲，把渾身的力氣，都集中在了拿著匕首的手上，試圖一刀捅破鄭一航的心臟。

「航哥小心……」孫曉曉話音剛落，一道輕微的噗呲刺破聲，伴隨著痛苦的悶哼，瞬間傳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只見孫曉曉不知什麼時候，擋在了鄭一航面前，黃平手裡抓著的那把匕首，整根刀身都插在了她的胸口上，鮮血滴答滴答的順著匕首滴落在了地上。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太突然了，那些警察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胸口鮮血涌流不止的孫曉曉，就倒在了鄭一航懷裡。

「孫曉曉……」輕抱著衣裙都被鮮血染紅的孫曉曉，鄭一航那雙一直以來都平靜的眼眸，在這一刻終於發生了變化，不停的在顫抖收縮。

「航哥，我是要死了嗎……」臉色慘白的孫曉曉，紅唇露出一抹了憐惜的淺笑，氣若遊絲的痛苦輕聲道。

「不，不會的，別怕有我在！」鄭一航自責的咬著牙，用手輕撫著孫曉曉的臉，滔天般的懊悔狂涌了出來，他本可以提前阻止這一切的，因為他早就察覺到了黃平的動作，可絲毫不知情的孫曉曉，卻單純的用命來幫自己擋下了這一刀。

「可...是...我..好累……好想……睡一會……」孫曉曉動柔的聲音混著一股痛楚，她感覺眼皮像被灌了鐵鉛，無論怎麼都睜不開，不由自主的輕閉了下去。

「不，別睡，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千萬別睡……」鄭一航溫柔的抱起孫曉曉，充滿殺意的瞳孔，陰冷的看了一眼黃平，記住了他的長相之後，對著旁邊的警察怒吼：「立刻馬上給我準備車！」

「快快快，救人！」中年警察回過神來，叫手底下的人開警車送孫曉曉和鄭一航去醫院，同時也給交警局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一路開綠燈疏通道路。

「干！」一旁黃平見狀不妙，憤怒的暗罵了一聲，直接掉頭翻過圍欄，從天橋上跳下去……

……

……

第一人民醫院。

鄭一航推開警車門，抱著已經陷入重度昏迷的孫曉曉，連奔帶跑的衝進了醫院的主樓，神色緊繃的吼道：「醫生救人！」

沉重的聲音彷彿穿透了九霄，那些醫生和護士見狀，連忙配合鄭一航把孫曉曉送進了急救室。

「抱歉你不能進去！」戴著醫用口罩的主刀醫生，把鄭一航攔在了急救室外，隨後把門關上全力搶救奄奄一息的孫曉曉。

看著緊閉的手術門，鄭一航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動，而且他身上穿著的衣服，此時沾滿了從孫曉曉傷口上溢出的鮮血。

送鄭一航來醫院的警察，這時也來到了他的身邊，面色內疚的道歉：「對不起，是我們的人疏忽大意了，沒有去搜黃平的身！」

鄭一航沒有講話，只是他的面色冷沉到可怕，圍繞在心頭的濃郁殺意，從漆黑無比的瞳孔里釋放了出來。

雖然和孫曉曉相識不到兩個月，關係也僅限於普通朋友，但她卻是因自己而重傷，鄭一航發誓不管幕後黑手是誰，擁有什麼強硬的背景，都要對方付出血一般的代價，絕對！

至於那個用匕首捅傷孫曉曉，眼角有條刀疤的黃平，鄭一航會讓他清楚，什麼叫比死還要痛苦千萬倍。

煎熬的過一個小時，手術仍在持續中，鄭一航的心漸漸地變得異常凝重，因為手術的時間越久，就代表孫曉曉的情況越嚴重。

「你是軍隊出身的吧？」一直都保持著沉默的警察，看了一眼鄭一航挺拔矗直的身軀，忽然開口問道。

鄭一航掀了掀眉頭，並沒有理會他，那個警察知道他心情不好，也識趣的沒有再談問下去。

終於，等了差不多將近兩個小時，急救室的門打開了。

鄭一航凝重的走上前，沉聲的問道「她的情況如何？」

主治醫師摘下口罩，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的說道：「人是救回來了，不過……」

「不過什麼？」見醫生說到一半，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鄭一航的心頓時緊繃了起來。

「雖然匕首沒有刺中心臟，但她失血過多導致血壓急劇下降，陷入了休克狀態，可以說情況很不樂觀，要是挨不過今晚的話，或許就……唉，可惜了，她還那麼年輕。」主治醫師搖了搖頭，最後那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他相信鄭一航能聽懂。

鄭一航扭頭往急救室里看了一眼，聲音沙啞的開口道：「我知道了，謝謝！」

幾個護士清理好急救室里的東西，用護理推車把孫曉曉轉移到了重症病房，鄭一航深吸了口氣，邁出沉重的腳步跟了過去。

「你先不要進來，我們要清理一下病人身上的裙子和血跡。」護士再次把鄭一航擋在了門外，鄭一航沒有說什麼，默默的靠牆等著。

過了二十多分鐘，重症病房的門打開了，護士把一個女士包包交給鄭一航，嚴肅的叮囑道：「你現在可以進去了，但盡量不要出聲打擾病人，這是她的東西。」

接過黏沾著血的女士包包，鄭一航點了點頭，進入重症病房來到床邊，低頭看著臉色慘白無血的孫曉曉。

孫曉曉輕閉著眼眸，像是睡著了一樣，連一絲呼吸聲都聽不到。

回想起孫曉曉笑起來的模樣，還有她那熱情開朗的性格，鄭一航的心微微顫動，他清楚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無形中把無辜的孫曉曉牽連了進來。

「呼！」鄭一航深吸了口氣，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幕後黑手回血來償還。

眼角有條刀疤的黃平只不過是一個打手嘍啰，鄭一航心中已經猜到了一個人，除了他，沒有人會那麼的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李山。」鄭一航沉了沉銳利的目光，無論是不是李山，他都必須得要死，否則遲早會躲在暗處露出獠牙，對自己身邊的人下手。

在重症病房裡待了一個多小時，鄭一航轉身走了出去，發現門外還站著之前開車送自己和孫曉曉來醫院的警察。

「你要去哪？」這個警察警惕的問道，鄭一航還是屬於嫌疑人，他的中隊長告訴他，必須要形影不離的監控住。

鄭一航皺了皺眉頭，當他剛準備直接離開時，孫曉曉包包里的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

從包包里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備註，鄭一航神色不禁怔了怔。

遲疑了幾秒鐘，鄭一航呼了一口氣，還是接通了電話。

「曉曉你怎麼不說話啊……」電話里的女人有點奇怪，通常自己打電話過去，孫曉曉都熱情到不得了，一口一個媽叫個不停，可為何如今變得這麼冷清。

「阿姨你好。」鄭一航語氣淡淡的笑道。

「你是誰，曉曉呢？」電話里的女人，警惕的聲音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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