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闆,再來一壺酒。」隨著說話聲,飯館里的桌子被拍的響了一聲。
「唉,來了,來了。」飯館老闆小心翼翼的拿著一壺酒,來到了要酒的年輕人面前。
年輕人的雙眼已經喝的發紅了,看見酒,他一把奪了過去,把面前的酒碗倒滿,一口氣喝了下去。
「大哥,你看十三弟果真在這裡。」隨著說話聲,一群人進了飯館。
飯館老闆看見來人,彷彿看見了救星一般,連忙迎了上去,急切的說:「張老大,你們可來了。」
被叫做張老大的是一個三十餘歲的漢子,他笑著對飯館老闆點了點頭,對身旁的兩個人說:「老三老五,你倆把老十三帶回去。」
「是,大哥。」兩個人答應了一聲,來到了年輕人的面前,年輕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們兩人架了起來,拉著出了飯館,剛進來的一群人隨後跟了出去。
等這群人出了飯館,飯館里的人都長出了一口氣,飯館老闆拿過來一條毛巾不斷的擦著額頭上的汗,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這裡是天山附近的一個山城,由於處在絲綢之路的必經之處,一年除了冬季,其餘的三季都是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由於這裡遠離中原,朝廷派駐的軍隊很少,除了收取賦稅以外,別的再也沒有人手去做,這裡一時盜匪橫行,直到「天山十三鷹」來到這裡以後,這種情況才有所改善。
「天山十三鷹」是天山深處天山派的弟子,個個都有一身好武功。並且十三人各自有上百個下屬,他們來到這裡,成為本地最大的幫派組織。
過往的客商在繳了朝廷的賦稅,再繳給「天山十三鷹」一筆錢,就可以在這條絲綢之路上暢行無阻。
幾個小幫派不甘心「天山十三鷹」獨霸這條財路,聯合起來向「天山十三鷹」發起了挑戰,結果在一天之內,這些幫派的老大們就被「天山十三鷹」所降服,幫派的成員也成為了「天山十三鷹」的下屬。
一時間,「天山十三鷹」的名聲更是大振,本地的小幫派以及那些盜匪以及關內外的一些亡命之徒也紛紛投入了「天山十三鷹」的麾下。
「天山十三鷹」的總部所在地白楊溝開始大興土木,蓋起了上百間房屋,圍牆也在幫眾的努力下全部建成為石頭所砌的,同時,「天山十三鷹」的老大「神鷹」張三派人以重金聘請中原軍校的教官來這裡對幫會成員進行軍事訓練。
「神鷹」張三還派人和各地各國的軍火販子聯繫,購置了大量的快槍以及子彈裝備自己的幫眾。
官府對於「天山十三鷹」的所為沒有一點反應,任其在那裡發展。
終於,在一天早晨,當人們從睡夢中醒來時,發現那些城頭上站崗的官兵換作了「天山十三鷹」的人,朝廷的人馬在一夜間全部撤走了。
「天山十三鷹」的人馬進駐了山城。
方圓近百里的地方成了「天山十三鷹」的地盤。
不過對於來往的客商來說,這不是一個壞消息,而是一個好消息。
以前他們要交給朝廷和「天山十三鷹」兩份錢,現在只需要繳給「天山十三鷹」一份就行了,而且繳的錢數和以前繳給「天山十三鷹」的數目一模一樣。
「天山十三鷹」的名聲更大了。
這天,是天山派祖師天山真人的誕辰紀念日。
按照以前的老規矩,「天山十三鷹」今天要去天山派的總部參加紀念活動。
這一天,天山派散居在各地的弟子都要回到天山派的總部。
該出發了,「天山十三鷹」的老大「神鷹」張三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兄弟。
老二「飛鷹」王虎,老三「龍鷹」仲善,老四「蛇鷹」曲五,老五「暗鷹」連龍,老六「花鷹」趙媚,老七「夜鷹」楊明,老八「虎鷹」楊濤,老九「色鷹」袁華,老十「獵鷹」趙亮,老十一「禿鷹」馮軍,老十二「蒼鷹」錢偉,唯獨沒有老十三「雛鷹」司徒忠華。
看見「神鷹」張三皺起了眉頭,老十「獵鷹」趙亮連忙來到張三面前低聲說:「大哥,老十三應該又去喝酒了。」
張三聽到這句話,恨恨的嘆了口氣說:「走吧,去找他。」
一行人找到司徒忠華,老三「龍鷹」仲善和老五「暗鷹」連龍把他架出了飯館,一直架著他來到「天山十三鷹」在城裡的駐紮地,以前的縣衙門裡。
司徒忠華坐在一張椅子上,抬頭看著自己周圍的人,「嘿嘿嘿」笑了幾聲,搖晃著站了起來說:「各位哥哥,六姐,來,我們再喝幾杯。」
「老三,去端一碗醋來。」張三陰沉著臉說。
「我去吧。」老十二「蒼鷹」錢偉說著跑出了屋子,一會兒,一股醋味飄到了眾人的鼻子里。錢偉竟然端著一海碗醋出現在眾人面前。
看著錢偉一臉的幸災樂禍,「天山十三鷹」里唯一的女人老六「花鷹」趙媚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從他手裡接過了海碗放在了身邊的桌子上,又把桌子上放的一個小茶碗拿了起來,往裡面倒了半碗醋,遞給了司徒忠華。
司徒忠華接過了茶碗,一口氣把碗里的醋喝了下去,然後又對趙媚說:「六姐,好酒,再給我來一碗。」
「沒有出息的東西,為了一個女人,自己竟然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張三終於忍不住自己的火氣,指著司徒忠華大聲說。眼睛里全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大哥。」趙媚輕輕推了一把張三。
「老三,把他扶到拉東西的車上,我們走。」張三說著,沒有看眾人,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崎嶇的山路上,「天山十三鷹」的十二個人騎著馬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十三輛馬車,十二輛馬車上裝著糧食以及其他的一些生活用品,最中間的一輛馬車上裝著五個木頭箱子,木頭箱子的縫隙中間鋪著一條毯子,喝醉了酒的司徒忠華就躺在上面,他的坐騎跟在馬車後面無精打採的走著。
這輛馬車上坐在車轅上趕馬車的漢子不時的回頭看看司徒忠華,其他馬車上趕車的漢子則不時的互相看一眼,臉上露出會意的笑容。
過了白楊溝,又走了兩個時辰左右,在一座陡峭的山崖前,眾人停了下來。
「老二,發信號。」張三下了馬,其餘的人也下了馬,端詳了一會四周的景色,張三對站在自己身邊的「飛鷹」王虎說。
「飛鷹」王虎從懷裡掏出一個竹筒,打開來,一聲尖銳的哨聲傳了出去,聲音傳出了很遠。
一會兒,一條麻繩從山崖上放了下來。
張三抓住麻繩的一頭,如同一隻猿猴一樣,一會兒就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好一會兒,張三出現在了懸崖頂,他朝站在麻繩這頭的幾個人拱了拱手說:「各位師兄弟,辛苦了。」
那幾個人也朝張三拱了拱手,其中一個中年漢子對張三說:「張師弟,師祖師傅們都在議事廳等著你。」
張三對那幾個人點了點頭,朝山頂中央走去。
這座山頂在山下看不清楚,到了山上,才發現這裡是一大塊平地。
平地很大,約有二十畝地左右,除了中間的上百間房屋以及幾條通往房屋的路,其餘的地方都種著小麥土豆之類的作物。有好多人在地里勞做著。
張三順著路朝中間得屋子走去,一路上和碰到的人紛紛打著招呼。
來到屋子前面,張三停住了腳步,看著眼前的屋子,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然後來到最中間的一棟屋子門前,朗聲說:「弟子張三求見掌門師祖,各位師叔祖,師傅以及師叔。」說完話,他垂下雙臂,恭恭敬敬的站在屋門的左角。
「進來吧。」一個蒼老的但洪亮的聲音傳了出來,張三推開了屋門,走了進去。
屋子很大,裡面擺了十幾張椅子,再沒有別的物品。
這個時候,所有的椅子上坐滿了一些鬍子頭髮皆白卻又精神矍鑠的老者,而空出的地方,則站滿了一些四五十歲的男女,他們一個個穿的簇新,興高采烈的在那裡說著什麼。
看見張三進來,屋子裡的人都停止了說話,看著他。
張三跪在了門口,對著滿屋子的人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磕完頭,坐在屋子正中的一個老者看了看他,點了點頭說:「好了,起來吧。」
「是。」張三說著,站了起來,恢復了恭恭敬敬的樣子。
「小張子,怎麼每次見到我們都是這個德行。」一個坐在椅子上的老者站了起來,走到張三面前,嬉笑著說。
「三師祖,你就饒過我把。」張三看著眼前的老者,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說話的聲音卻更加恭敬了。
「好小子,東西拿來吧。」老者說著,伸出了手,在張三面前搖晃著。
張三從懷裡掏出一個禮本,恭恭敬敬的遞給了老者。
老者接過了禮本,隨手翻了翻,眼睛盯在了一頁紙上,看了一會,臉上露出了笑容。
「一百隻快槍,一萬發子彈,不錯不錯。」老者說著,朝坐在正中的老者伸出了手:「老大,快傳令開天門,我要去接東西。還有小十三這個小猴崽子,我好長時間沒有看見他了,看他孝敬我什麼東西。」
那個被叫做老大的的老者微微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把鑰匙,遞給了他,老者拿到了鑰匙,像個孩子一樣,奔跳著出了屋子,在他的身後,響起了一片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