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蘇衡宇的家世
「要我說,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你畢竟沒法幫她過完下半輩子,她想怎樣就隨她去吧。中國有句古話,兒孫自有兒孫福,喬蒙雖然不是你的孩子,但我明白,她對於你的意義……她已經不是孩子了,她要為自己做的每一個選擇負責任。」杜岩教授緩緩道來的語氣令人聽著十分舒服。
我贊同的點點頭:「師父,你相信我!我可以為自己做的決定負責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八輩子都愛您,但是我真的不想去茱莉亞!再說我也考不到啊!您的錢就留給您自己養老吧,以後等我畢業出來工作了,一定每年都陪你去北方看雪!」
杜岩師父的眼神有些淡淡的灰暗。
我心一緊,是哪句話說的不對?
「上一個這麼說的人,我和他十多年沒見了!」師父倒是一點都不客氣的吐槽一旁的杜岩教授。
師父這話說的有深度,既是挖苦了一旁沒有實現誓言的杜岩教授,又是暗諷我會成為下一個。我尷尬的咳了咳:「師父,徒弟和情郎不一樣!」
完蛋……我又說錯話了。
杜岩師父和師父二人,一齊看著我。
師父的眼神透露著死亡的訊息……周遭的氣壓預示著有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不,不僅僅是暴風雨,還加著避雷針都避不開的密集天雷。
我這張笨嘴,遲早會出大事!
杜岩師父淡淡一笑,再次給師父的杯續水。師父從杜岩進門開始,至少喝了三杯水了!
「決定交給她自己做吧。但是我還是要好好勸你,茱莉亞難考歸難考,可並非完全無機會!人的一生都是不斷提升自己的過程,你要好好想清楚,做這個決定,你會不會後悔!易蕭筠從小就想去美國讀書的,只是因為他少年時,家裡諸多雜事,導致最終沒有去成。以他的能力,若不是這些特殊因素,現在早就學成歸國了!他是個極有野心的人……去求學,是勢在必行!而我的經歷告訴我,你們一旦兩地分隔,一定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煩。打敗愛情的從來都不是愛情本身……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多慮。我也有很多學生,因為出國深造致兩地分離,可最後的結果終歸是好的。我坦誠的告訴你,孩子,關於你和易蕭筠,我是有私心的。我希望你們,不要步後塵。」
杜岩師父的話,讓一旁有些凌亂的師父,慌張的捧起水杯,灌了好幾口水。
原來師父還有這麼一層意思。
果然,最懂她的人,是杜岩。
其實一路一來,師父都在極力促成我和易蕭筠的事。連最不願意見的易清先生都見了。當然,她最初的那一套說辭,也絕對真心實意。她希望我比誰都好,希望我比誰都強。
每一個「母親」,都是這樣期盼自己的孩子。她再強,也是一個,深愛孩子的普通女人。
「小朋友,不要因為年少氣盛就頭腦發熱。我支持你自己做決定,同時我也希望你深思熟慮!明白嗎?」杜岩教授將泡好的新茶遞給我。
我趕忙用雙手接住。
奇怪……杜岩教授一說,我就真的開始好好考慮,到底要不要去茱莉亞這件事了……
師父看我表情正經起來,心中也舒了口氣。
眼神不經意瞟了瞟身旁之人,豈料身旁的人亦看著她。
「一起吃飯吧。我徒弟的師父。」杜岩教授問得漫不經心,手中一直在忙活泡茶。
「你怎麼還沒被開除黨籍?」論不吐髒字罵人,我只服師父。
「偉大的黨,會理解我的。」
「我餓了。」我可憐巴巴的看著師父。
杜岩師父給了我一個表揚的眼神。
「餓死鬼投胎!又不是沒給你生活費!自己去買!考慮清楚了打電話給我!我回家了!」要想讓師父和杜岩師父吃一頓飯,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無數次想和師父說,時代不一樣了。他們之間根本就沒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那麼避諱呢?師父和杜岩師父之間,從未有越矩的行為,可師父還是再三避諱又再三推拒。
杜岩師父淡淡的說:「不過就是十幾年沒見的老朋友光明正大的和徒弟一起吃個飯而已。」
「不可以。我從不和有婦之夫吃飯!」師父堅定的拒絕。
我怎麼聽見杜岩師父心碎的聲音。
「也罷。」
「可師父……易蕭筠的爸爸也是有婦之夫啊!」我傻乎乎的直言。
「我,似乎,又,說錯,話了?」我害怕求助的看著杜岩師父。這回杜岩師父都不幫我了。
「王女士對人還真是雙重標準呢。」
完了,今晚趕緊得找個橋洞避一避,不然肯定會被師父的迫擊炮炸飛。
「吃什麼?」師父冷聲說。
杜岩一愣。
「這是最後一次,絕對沒有下次。」師父決絕的說。
「嗯……」
「我們家的豬,現在有的白吃白喝,想想有什麼又貴又好吃的地方?最好一頓能把人吃傾家蕩產的那種!」師父一本正經問我。
杜岩淺笑。
…………
整整一個星期,易蕭筠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很反常,可我也沒有主動聯繫他。他搬救兵找師父這招,著實太卑鄙。我氣還沒消盡。
正當我在宿舍發獃的時候,某位女神同學失魂落魄的回了宿舍。
我看她心情不好,趕忙上去沖她傻笑:「嘿!這是哪裡來的黑臉美人鴨?又丑又美的!」
她牽強的朝我一笑,然後就脫了鞋爬上上鋪,拉上床簾自閉了。
是誰能讓秦老師這麼自閉……
到了半夜兩三點,我都沒法入眠,聽到斜上方的下床的動靜,我也沒了睡意,跟著秦老師一起醒來。
她手裡握著包煙。
我微微詫異,卻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不過就是一包煙而已。
…………
「還記得我們上次聊得那個話題嗎?」我們在外面站了半個小時,她抽了小半包煙之後,主動和我搭話了。
「嗯?」
「蘇衡宇。」她擰掉煙頭。
「啊?」竟然是因為蘇衡宇!轉念一想,又有種難怪……的感覺。
「他家,可不比,易蕭筠差。」
我瞪大眼睛:「什嘛?還有人會和易蕭筠那麼有錢的?」
「嗯。不是錢的問題……他從小都是他爺爺帶大的,初中時爺爺過世了,然後就自己一個人來西江讀書了。他一直有參軍報國的理想,因為帶他長大的爺爺是西江人,為祖國立下赫赫功勛的老將,曾是援朝戰爭某部司令。他家從政的人諸多,也許在電視看到的某個大官,就是他的親朋好友。也許是從小耳濡目染,一心甘願吃苦,做一個像爺爺一樣的人。與他關係最好的小叔,前些年維和犧牲了。」
我大驚,不可置信的搖頭:「那這麼說來,易蕭筠和他一比算個屁!易蕭筠家不過就有個臭錢而已!他們一家忠臣良將啊!」
「自他小叔犧牲,家裡就不准他投軍了。」她說著,又點燃了一根煙。
我腦子一轉:「那這麼說來,上一次幫他洗白的水軍,是他們家的人了?」
「或許吧。」秦老師滿不在乎的說。
「哇,那易蕭筠豈不是得罪了……」我害怕極了,細思極恐。
秦湘怡有些嘲諷的笑了笑:「你大可放心,當事人完全沒有要追究易蕭筠的意思。」
「秦老師,你沒生在抗戰時期做情報工作真是可惜了!這麼內部的消息,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好奇的問。
「怎麼知道的?我媽在來俏舞蹈隊認識了蘇衡宇的媽,二人一見如故。我去他家吃飯了!」
「不是吧?這是什麼三世孽緣!!這樣都行!就是你昨天和我說,不願意去的那個飯局?」我頭疼的扶額。
「嗯。」
我趕忙說道:「天哪,這真是一樁天定的姻緣,你倆這麼有緣,弄不懂你在自閉什麼?」
「哼!孽緣,也叫緣?」秦老師煩躁的再次點燃一根新煙。
「什麼意思?」我聽不懂了。
「我媽把我堂姐一起帶過去了。」
我皺眉:「你別告訴我,你媽是在說和你堂姐和蘇衡宇?」
「我還告訴你,蘇衡宇的媽對我表姐很滿意!」
我無語了。
「而且,我以後和他都沒可能了。」她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說了這番話。
「為什麼?」
「他的家庭,不適合我。我在他家吃飯,別提多壓抑了。我們心照不宣的說互不認識的那瞬間,我就明白。那人並非我的良人!他去參軍,勢在必行。我接受不了以後我想他的時候,他不在我身邊。既然這樣,不如及時止損。反正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是那種需要對對方負責的關係。可……我還是捨不得。」
是啊,秦老師很難對男孩動真心的。
「沒關係,拜拜就白白,下一個更乖!」我只能硬著頭皮打氣。
「還有,我們合唱排練被打斷,和經費少撥,都是你們家易蕭筠的傑作!」秦老師說。
我不可置信:「怎麼會?不可能!肯定是柳露莎!只有綠茶才會這麼無聊。易蕭筠哪裡會做這麼幼稚的事。」
「哼,易蕭筠因為你,幼稚的事做的還少嗎?」柳露莎嫌棄的說。
「你怎麼知道的?」
「蘇衡宇隱晦的提醒我讓我遠離易蕭筠。然後我就猜到了。」
「這中間有必然的聯繫嗎?」我還是不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這個仇我拿本子記下來!下次易蕭筠要是有事找上我,看我怎麼收拾他!」秦老師哪裡會在乎我信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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