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刻意放走的驚險逃脫
「給你三個膽子,你是不是就能炸掉我的莫氏大廈?」莫荊南揶冷地笑意令人悚然。
下巴上的力道更重了些,楚辭疼得身形一抖,雙腿不自然地退了一步,全身冷意肆虐。
她索性放任起來,弱弱地低呢了聲:「疼......」
「知道疼就不要做讓我生氣的事。」莫荊南冷眼瞪了楚辭一會兒,才徐徐放開她。不留餘地,隨即冷聲質問,「告訴我,去我辦公室做什麼?怎麼進去的?」
楚辭當即有些慌神,她的眼睛有些澀澀地發紅,身子也虛軟了一些,臉色白生生的,一副被嚇壞的模樣。
這樣驚慌失措的樣子讓莫荊南突然有些無所適從,他記憶中的楚辭,一直是以漠然無謂為主要表現態度,很少見她這樣畏懼的模樣。這樣生動的表情幾乎沒有表現過。
莫荊南的心頓時軟了一分,不自覺地走進,雙手一伸開來,想要去觸摸她怯怯地臉龐,她卻猛然後退了一步。
「不敢靠近我?」他的聲音雖冷硬,卻輕了下來。
「我有些不舒服......」她的聲音綿軟了許多,像個受了驚地小白兔,眼眶紅紅的,小櫻唇卻嘟嘟的,有幾分嬌嗲地味道。
男人的黑眸頓時柔化了一絲絲地,空氣中的冷凝漸漸消散。他雙手伸到她瘦弱的雙肩,觸到了她凸出的瘦骨。
質問從一開始便轉逆了方向。男人的眉頭有些皺,眸中似乎顫動著什麼,口中含著疼惜:「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不用!」楚辭立即拒絕,雙手捂著胸,臉色有些蒼白,慌措地走到一邊,跟莫荊南保持了一段的距離,雙肩緊緊聳起,看似在冷顫。
莫荊南心中一動,就要脫下外套。
整個樓道里只有莫荊南和楚辭兩個人,而她現在又離他有了一段距離。
「我先走了!」楚辭抱著胸跑開,急促紊亂地氣息並退。這一竄動地身影,讓莫荊南怔愣了片刻。
餘生嘆了口氣,從暗處走到莫荊南身邊,幽幽看著那倩影消失的方向。
「總裁,樓下還封著,我們要把她攔住嗎?」
莫荊南收回視線,轉頭就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不用了。」
「可她看著像是演戲。」餘生不死心。
「她的不舒服不是假的。」莫荊南坐上自己的辦公椅,環視著辦公室周圍的布置,最後把視線凝聚在自己的手上。
放在她雙肩的那觸感,是冰涼的。
「如果五年前的慣例還在,今天是她來例假的日子。」他嘆息著地凝注著,就好像手心的那份溫度還在。「她的例假向來是過的很煎熬。」
楚辭跑出來的時候,大廳的看守都不見了,這令她有些意外。她想著,也許是搜樓層去了,總之她今晚的運氣算是很不錯了。
等跑出了莫氏集團,再到了安全地段的時候,急促的步子才停了下來。楚辭猛地喘著氣,眼角的紅澀漸漸褪去,眸中的柔弱慌亂也在一瞬間化為平淡冷然。
她從內衣中摸出那份白色的紙張,嘴角的笑容擴展開來。
天氣漸漸寒冷,夜深的城市,囂張地車流在路邊颳起一陣陣冷風。
楚辭猛地一陣寒戰過後,這才感受到了自己的體溫。冷得驚人,一股股熱流從體內流下,下腹部如被刀絞般地撕痛起來。
「要命......」她緊緊咬著牙關,從路邊攔處一輛的士。瑟瑟發抖地蜷縮在了後座上。
司機感覺到了異樣,以為楚辭想吐,慌不迭地轉頭:「姑娘啊,你可不能吐在這,我車上沒有塑料袋子啊,我還是在前面把你放下來吧。」
楚辭臉色透白,顫抖著身子,尖銳地疼痛讓她的聲音無比虛弱:「師傅,我不會吐的,你儘快把我送回家就好。」
剛剛在長時間等待的時候,楚辭就感受到小腹有些痛,她沒有在意,全身的神經都綳在了剛剛驚心動魄的大計上,哪有心思管這些。
幾十層地急爬,和慌亂地奔跑,讓本就不堅韌地身子承受著比之前更加洶湧的劇痛。
她捂著肚子,把自己蜷成了一個團,企圖讓自己溫暖些,痛意輕些。額間細密的汗珠溢了出來,她連忙用手擦了擦,防止這汗讓自己的體溫更低。
司機從楚辭一上車,就從後視鏡里關注到了她的不對勁,這時候開車便分心了,時不時地透過後視鏡觀察她,心中打著鼓,要不要再開下去。
「我說姑娘啊,你不舒服我就把你直接送附近的醫院就行了,你這樣子可別暈在我車上啊!不然,到了警察局我可有理說不清了!」
楚辭噗嗤一笑:「大叔,你放心,我不會暈的,也不會把你當成壞人,我不去醫院,就回家。」
道路兩旁,樹影環著燈影,從車后飛速閃過,斑駁陸離的霓虹照射在楚辭的臉上,顯得她的臉色更蒼然了。
司機嚇得趕緊加快了車速,生怕車後座的姑娘出什麼事連累到他說不清。
到了楚家別墅的時候,楚辭下車的速度驚人的慢,司機慌忙下車,把她扶到了車下,再次細問了一遍,見她還有意識,才急匆匆離開。
楚辭的身子蜷成了一股糰子,本就穿得不多,薄衫在寒冷地風一起時,身形更是抖得就要摔歪下去。
她索性任由身子抖動著,把手中的紙張護在臂彎里,抱著膝蓋在牆角里取了會暖,才緩緩起身,踉蹌著身子進了別墅。
楚昭陽的「影像工程」完成了大部分的進度,還有少部分,因為缺少他最需要的那一塊特殊材料,才沒能竣工。
而那材料,到現在還沒有到手裡。
楚辭從一回來,便看到小傢伙板著臉,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里的畫面是美國電影《大黃蜂》。那驚人的變幻,卻沒有讓平日里會驚嘆的小傢伙有什麼變化。
「怎麼了?我回來就不高興了嗎?」楚辭扶著玄關上的衣架角問兒子。
楚昭陽突然跳下了沙發,噠噠噠拖著毛茸茸地小拖鞋走到了楚辭面前,拉住了楚辭的下衣擺,烏黑的大眼睛里含著怨氣:「媽媽,我的東西到底什麼時候能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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