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爭奪戰
現場一片狂烈地歡呼聲。
舞池中,兩個女人,同樣的淺紫色禮裙,不同的舞蹈風格和氣質。舞技都是拔尖的,一時間分不出什麼勝負來。
楚辭演習期間學過各類比較雜的舞蹈派,所以各種風格都能隨著音樂的律動駕馭得遊刃有餘,且頗有新意,眾人看得津津有味。然後再去看妮娜的舞步。
標準,嫵媚,卻有些過味地表現欲,總是急吼吼地止不住地往舞池中的男人身上貼近。
不過,每一次貼近都能被楚辭以別樣的舞步拉回拉遠,回到原來的地方。
妮娜身形偏小偏矮,楚辭略高瘦,長手長腳的,力氣這方面的優勢顯然更勝一籌。
妮娜的明媚俏皮顯然已經裝不久了,那每次被拉回的憤恨已經聚集到了一定的量度,成就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質變,她的眸子里似乎凝燒著火焰,陰厲簡直呼之欲出,完全失去了一個女高管該有的風範和氣度。
她猛地撲到楚辭身上,纏上去,舞步透著詭異的攻擊性。
音樂正嗨翻全場,眾人看得興緻正濃,好戲連台,誰會真正去關心這兩個女主角到底在幹什麼,誰是最後的勝利者,才是眾人關心的議題。
就算真的打起來了,這又豈不是更猛的一出料?
記者們早把相機舉好了,正盯著這一幕,奮力地抓拍鏡頭,爭取捕捉到一個極具話題性的畫面來。
楚辭已經注意到妮娜的舉動開始不對勁,有些光天化日地明搶著的意思,也不甘示弱,一面躲避,一面還擊,像個游擊戰似的,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表情泛泛而動,又把氣氛搞了上去。
很快,就有不少人挺楚辭了。紛紛為楚辭加油打氣!
「楚女神,我們看好你!」
「楚影后,加油!你一定可以贏!」
楚辭哭笑不得,身上的動作卻不停歇地在周邊打著游擊,身子漸漸有些乏力,妮娜的確夠機靈勁兒,像極了極具攻擊性地短刀,犀利快捷,讓人防不勝防。
莫荊南站在一旁,索性也不再舞動,看著兩人的對峙。明顯感覺到楚辭有些力不從心了。
她因為體質不佳的原因,體力漸漸被消耗掉,卻讓妮娜佔了上風。
這風水輪流轉的場變,讓妮娜更加挑釁般地舞動起來,全場又沸騰了一陣。
楚辭的額頭開始沁出汗珠,面對妮娜的攻勢有些力不從心,就見莫荊南臉色冷漠,視線集中在她們身上,手掌有種躍躍欲試地攻擊態勢。
在楚辭被妮娜推出去,而她已無力還擊的最後關頭,她的身子躍入了一個男人寬硬的懷抱。男人看了她一眼,把她的細腰摟住,隨著旋律開始舞動起來。
全場歡呼雀躍!這一場局,楚辭有種勝之不武的感覺。
妮娜憤恨地咬牙,本來她都可以甩掉這個女人了,沒想到打倒了敵人,後院卻接住了自己的敵人,叫她情何以堪!
她憤然離開舞池,只留一對亮眼的高顏值cp在舞池中央隨著緩慢急轉而下的音樂,靜如流淌平滑的悠泉。
楚辭被莫荊南摟住了腰,兩個人距離極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噴薄在彼此的臉上。楚辭感覺到,這個男人用掌心一個用力,又把力道推向了他一些。
「別靠這麼近。」楚辭臉一熱,有些推拒,感受著四周而來的壓力和目光。
「怎麼,你也有這樣怕的一天?」男人的聲音透著揶揄般地笑意,「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
「謝謝你剛剛接住我。」楚辭是誠心感謝,妮娜搞這一出的目的,無非是想達到自己的目的,想讓她出糗。
如果不是他及時接住她,楚辭不知道當初華麗自信出場的她將會有多狼狽的下場。
「拿什麼來謝我?」楚辭抬眸一瞧,便看到那黑眸眸底的笑意,透著一絲狡黠。
「莫荊南,你就喜歡得寸進尺是么?」她有些怒,故意冷下了臉。這叫得了陽光就燦爛。
「你撕了我送的禮服,我還沒跟你算賬呢。」莫荊南也不甘示弱,掌心在她的細腰處捏了捏。
楚辭臉一紅,全身的雞皮疙瘩都抖了三抖,如電流麻到了全身。
「那還不是因為你威脅我,我才不得已,要勝了妮娜。」
「出場方式很特別,果然沒辜負我殷切地期望。」男人的嘴角蘊著笑意,隨著柔和的輕音樂,靜靜地成為了記者和台下一眾人的風景。
楚辭切笑了一聲,又開始提醒:「別忘了我兒子要的東西,他可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熱烈盼望著你的納米材料。」
「早就吩咐餘生去辦了。」低沉磁性地聲音里,透著掌控全局般地霸道和性感。
楚辭心中一個咯噔,這男人什麼意思?就是說,餘生要親自去送材料到她家?瞬間再去看看楚昭陽?
舞曲結束的隨後一段時間裡,眾人回歸了平靜,手托香檳,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熱聊,楚辭去了洗手間,聽到了一陣熱鬧的吃瓜。
「看今天這陣勢,那莫氏集團第一女高管是落敗下風狼狽出局了。」
「豪門婚戀這些事誰能說得好,今天風頭十足,明天或許就敗個滑鐵盧,誰說得准呢!」
「看得出來,莫氏集團總裁對那個前任,還是余情未了,那雙眼睛,全程盯在她的身上,想移都移不了!」
「男人看女人,永遠都是看一時的美貌,不然當年,莫荊南為什麼要娶別人,跟她分開?」
幾人稀稀拉拉地離開,楚辭隨後從間隔門裡走出來,一臉複雜,胸中沉悶得像被堵住了似的。
她從洗手間里出來,走在走廊里,突然身邊一陣人影閃過,還狠狠碰撞了她一下,那句「對不起」也輕如一陣即將消失的風。
當楚辭再朝那個方向望去,已經不見了人影,來去如風影。
莫荊南在角落處,眼角餘光望向了二樓窗口的方向,老太太屹立如山,健朗地挺立在那裡,如同一道從未被移動過的身影。
只是,這個時候,她的身邊,多了一個淺紫色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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