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曉曉的心事
楚氏集團的內部交流群像個轟炸水雷似的,連平日里安靜的潛水分子都被劈出了水面。眾人紛紛猜測楚家小姐的回歸跟莫氏集團總裁之間的聯繫。看情況,楚家小姐的回歸算是情理之中,但實屬意料之外。
楚辭在楚氏集團,作為莫荊南總助的第一天,過得有些艱辛。其他的不說,就憑這走到哪裡都是異樣嘲諷的眼神,就能殺死她一籮筐的定力。
作為已經在集團內部站穩腳跟的余副總,楚辭被安排在當日每一個系列的會見跟進當中,這一天被安排得相當得充實滿當,而餘生則還是那般精氣神滿滿。
最後一次的會議在中南大廈,是一個項目性的報告性會議。從餘生短暫的發言中,楚辭看到了自己的差距。心中思忖著,要用多少個日夜來彌補這差距。
會議期間,她就開始了學習,從每一個精細的專業知識中尋找突破口,給自己的疑問尋找出最後的答案。
會議結束時,穆曉曉突然又打來了電話,告訴楚辭最近公司的整個大動向,那一言一語,大有種說書人的抑揚頓挫感。
從跟楚辭熟悉之後,穆曉曉的膽子大了起來,話也變多了,跟楚辭說話的語氣也從敬畏不安型變成了大膽放鬆型。
「楚老師,我今天能來找你嗎?」穆曉曉最後揭曉談話主題。
「我不在公司。」
「你在哪裡?我來找你!」穆曉曉不知為何,突然粘人得緊。
楚辭本無多大興緻的臉色卻突然轉了念,報出自己的所在地點:「中南大廈。」
會議結束后,楚辭跟在餘生後面走著,他背脊挺拔,身姿如松,沉靜朝前走著,頗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
餘生跟鄭小新的個性有些相像,作為莫荊南的左膀右臂,大多沿襲了莫荊南式的冷漠風,但與鄭小新不好親近的個性相比,餘生似乎更多了一些溫和。從冷淡中,你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的紳士注目禮。
楚辭走上前去,笑著道:「今天一天的行程這麼滿,余副總可有地方去放鬆放鬆?」
餘生眼睛一側,禮貌道:「我這就要回家了,楚助理,再見。」說著便向楚辭揮手道別。
楚辭立即喊住他:「我還有很多工作上的事務,想跟你請教呢,要不余副總賞我個臉,請你吃個晚飯。」
餘生的臉色一頓,似乎有些遲疑,腳步不上不下的,正猶豫著如何拒絕時,一道清亮的女聲打破了這僵局。
「楚老師!」
穆曉曉老遠就喊住了楚辭,站在陽光下向楚辭揮手。今天穆曉曉穿了一件淺粉色連衣裙,針織外衫套著,還做了個精緻的發尾卷,很有玲瓏俏皮的少女風。
她小跑過來,裙尾飄飄,身材若隱若現。在他們面前停住,她先是瞄了楚辭身邊的餘生一眼,隨後才對楚辭笑嘻嘻地道:「楚老師,我來得很巧吧?」
楚辭也不多說什麼,看向身旁的餘生,臉上有種得逞后的從容,「余副總,怎麼樣?現在有了第三個人,不算太尷尬了吧?就給我個面子,火鍋走起!」
這麼一說,穆曉曉幾乎是連拉帶拖著把餘生帶進了附近商場里的一家火鍋店。
三人就點了三個口味的賓士鍋。楚辭喜酸甜,餘生偏清淡,穆曉曉是個辣妹子,三個人整得非常和諧。
穆曉曉在整個晚飯的表現都非常的興奮,小眼神兒還時不時瞟著對面的餘生。嘴角咧著純凈的笑容,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楚辭瞬間瞭然這姑娘今天一身扮裝的目的和意義。
餘生在一邊安靜地夾菜吃著,話很少,有時也看看手機,像是隨時接收信息一般地警惕。
這大概是被莫荊南養出來的職業習慣。
穆曉曉在這空檔里低聲在楚辭身邊耳語:「幫我撐撐場啊楚老師,我突然有些尬了。」
楚辭失笑:「總有我不在身邊的時候,到那時你也得自己解決。」
穆曉曉頓了頓,像是明白了什麼,手指一伸,捏出一個小心心,嘿嘿笑道:「楚老師,你真聰明!」
本是要跟餘生請教的學習現場突然演變成了變相相親現場,楚辭突然覺得自己就成了一個多餘的電燈泡,有些想退場。
這沉默的氣氛中,最不尷尬的就是餘生了。他徑自用著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從容不迫,不疾不徐,像個優雅安靜的美男子。
很有莫荊南的氣質,但又不與之盡然相同。
餘生的帥是那種溫冷和禮的帥,長得也清俊,很有魅力,其粉絲也不在少數。楚辭關注過他的微博,儘管每一條內容都是分享宣傳莫氏集團的廣告,但仍舊有不少於三四百萬的粉絲量。
在調查餘生的時候,楚辭也試著搜過莫荊南的微博,然而沒有搜到任何有關他的訊息,這麼多年來,他還是沒有開通微博。能運營的,只有莫氏集團的官微。
粉絲量,近六千萬。相當於一個一線明星的粉絲量了,隱性資源無限。
晚餐中,只能聽到穆曉曉和楚辭寥寥幾句閑聊,說著關於美食和最近的一些圈內事件,對於顧少城的公司內部大事件,楚辭則故意讓穆曉曉噤了音。
她對這件事的關注度,不適合讓莫荊南知道。
餘生中途接了一個電話,很快離開。楚辭也沒有多話,只道聲再見。
穆曉曉紅著臉,連最後的道別都沒好意思說出口。
在餘生走後,穆曉曉才不好意思地把理由道出:「你不知道,他剛剛在看我的時候,我的心臟砰砰砰地,就感覺要掉出嗓子眼兒了!」
說完還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胸部,安慰自己一下。
楚辭莞爾:「下次想約人家別拉上我,我可不喜歡當電燈泡。」
回到家門口的時候,楚辭看到自家的客廳亮得有些異常,如同白晝般的聚光燈。待她踏入家門一瞧,看到了兒子數天以來的碩果成品——3d影像模型人立在客廳里,閃著皎白的光影,漸漸顯成了一個男人的面相和身材,連肌肉和毛髮都隱隱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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