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沈文文家裡。
封如泱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家裡面。
「你幹什麼?」封如泱醒來,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這裡...好熟悉。
封如泱想到,好久之前,就被沈文文請到這裡來。
「你說呢?」沈文文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臉蒙的封如泱,大聲的笑了笑。
「我不知道。」她記得,最近根本沒有招惹過沈文文,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又來找自己。
「夏靈歌是你的姐姐吧。」沈文文坐下,「你姐姐招惹我了,找不到她,只能找你了。」
「你要是有病,就去治一治,這麼喜歡綁人的嗎?」
封如泱感覺到無語,以前沈文文和她不是很好的嗎?怎麼如今又出問題了。
沈文文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還未等她再說什麼,直接就昏死在沙發里了。
「沈文文?」
封如泱心下驚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就在她倒下的一瞬間,沈浩傑和夏靈歌一撞門,直接沖了進去!
「文文!」夏靈歌小姐的聲音響起,推開封如泱,「你...你竟然。」她驚恐的看著封如泱,彷彿是她乾的這件事
周海看著沈浩傑將葯推進沈文文的肌膚里。
剛開始還沒什麼反應,到後面竟然真像沈浩傑說的,沈文文開始口吐白沫。
夏靈歌見了臉色微變,他扭頭看向沈浩傑:「沈浩傑,這……」
就見沈浩傑立馬蹲在沈文文的跟前,手摸著沈文文的肘關節,膝關節,還有頸項後面。
然後像變魔術一樣,沈文文噴了一口血。
沈浩傑看著有些愣。
那血是紫色的。
不僅沈浩傑有些懵,周海也有點愣。
他獃獃地看著噴了滿地的血,訥了訥:「真……真中毒了?」
沈浩傑眉頭擰的緊緊的。
小時候他主修醫學,雖說已經封刀多年,但該有的水平還在,竟然沒有看出沈文文中毒了……
沈浩傑下意識看向夏靈歌,只見後者毫不猶豫地扒了沈文文的上衣,扒到一半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給穿了回來。
沈浩傑輕咳一聲,說:「現在最要緊的毒現在已經被逼出來,她暫時不會有什麼事,你們去把他泡在水裡,要冰水。」
沈浩傑從沈文文身邊退了下來,夏靈歌看向沈浩傑,像是在詢問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現在不是夏天,初春的季節還是有幾分寒意,要把沈文文泡在冰水裡,她本身身子就不太好,能泡嗎?
沈浩傑瞧了一眼沈文文如今的臉色,沉吟了半晌,道:「泡吧。」
……
夏靈歌乖乖地站在一旁,看著周海喊人搬來大桶,又往裡面放水放冰塊,等到要脫沈文文褲子的時候,他避嫌去了外面。
太陽明晃晃的照著,沈浩傑看著陽光在屋檐投下來的影子發獃,忽然醫務室里有人出來,那人沒有回頭。
沈浩傑看著這小姑娘,藏青色的連衣裙,格子裙擺微微蕩漾,往下,一雙細腿又長又直,白晃晃的,招人喜歡。
沈浩傑眯著眼在她腿上瞧了兩眼,點燃了一根煙。
青白的煙飄到他眼前,他吹散,艷麗的唇色讓他這張濃顏多了一絲美人色。
夏靈歌說:「不是好好在娛樂圈的么?怎麼脫起女人衣服來這麼輕車熟路?」
她「啊」了一聲,總不能說她為眼前的人,不分性別?
誰會相信她就能救人?
周海有意避開不接她話,只上上下下打量她一身的白色裙子,道:「你也沒說你是沈浩傑的女朋友啊。」
她還真以為是封如泱的姐姐。
夏靈歌不同意。
她抖了抖衣服,懶洋洋的:「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夏靈歌覺得他叫她小鬼的時候和平時說話不大一樣,腔調雖正,可總帶著點勾人的感覺,有些不懷好意。
周海低頭看了看手錶,見時間差不多了,他想進去看看封如泱的情況。
沈浩傑叫住他。
他問:「周海,你幹什麼去?」
沈浩傑想到周海和封如泱的熟稔度,又想起封如泱和那位爺的關係……
夏靈歌是正兒八經的名門,沈昊羿身份尊貴的很,可他還給這位爺做了助理……
知道他橫豎都是會知道這次怎麼回事的,夏靈歌也不矯情,說了出來。
沈浩傑聽罷沉吟片刻,十分鄭重地說:「我是沈浩傑,沒有什麼我辦不成的事。」
夏靈歌知道沈文文一時半會醒不來,和沈浩傑說了一下後續治療的問題,她便回了屋子裡。
她一走,周海便去找沈昊羿。
沈昊羿此時正在門口外面的凳子上坐著玩手機。
周海走過去,陽光照在屋檐一角遮住了半分陰影,沈昊羿的長腿落在光下,俊美的容顏隱進陰影里,沈昊羿垂著眼,眉眼微勾,似是一心一意在發什麼東西。
周海瞧了一眼,遲疑之間,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遞了過去。
沈昊羿玩手機的手一頓,並沒有接,只道:「這兩天抽的有些多。」
周海知道沈昊羿一向很有分寸,聽到這話也就收了煙,他道:「先生,那人還沒找到嗎?」
沈昊羿低下頭繼續玩手機,聲音淡淡的:「還沒有,怎麼了?」
周海嘆了一口氣:「先生,要不你還是……」
出山吧這三個字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周海低下頭,就見沈昊羿指尖一頓,殘留的餘溫讓手機畫面上的東西完成了最後的任務。
等我,這條簡訊發送出去了。
沈昊羿按滅手機屏幕,神色不變,可眼眸中的漠色卻是越來越淡。
「自那次之後,我就發誓不再關心這些,更何況……就算沈浩傑再次動刀了,沈老爺子的病他也治不好。」
這也是為什麼沈昊羿非得找到那個人的原因。
他尤為記得,曾經沈浩傑小的時候不喜歡為什麼突然喜歡上醫學,後來沈老爺子見他有正事兒,立馬找了隱姓埋名的醫學界奇才教沈浩傑。後來他為什麼不學了。沈昊羿也沒空去管了。
即使是這樣的他,也看不出沈老爺子得的是什麼病。
沈昊羿說:「要是再找不到那個人,到時候就死馬當活馬醫,沈浩傑的旁門左道看上去也不是不能嘗試。」
周海震驚了一下:「先生……他好像是有點本事,但給老爺子治病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交給他啊?」
沈昊羿笑了一下,很輕,像是自嘲。
「這麼說確實有些不可思議,但沈浩傑看上去並不像不懂藥理的人。」
沈昊羿說:「他不過拿了那個東西出來,雖然沒有徹底的治好沈文文的病,但是瞧他的手法,當年也跟著那個人學了不少本事,我知道,沈浩傑這個人,學起東西來,很認真的。」
「我都看不出來的中毒,他倒是一眼就瞧出來了。」
周海心下一頓,抬起眼,聲音很沉:「那你覺得要是沈浩傑,老爺子的病有幾成的把握?」
沈昊羿眉頭擰起,而後搖了搖頭:「不能確定。」
老爺子的病太過蹊蹺,尋遍了名醫,用遍了高科技的手段都查不出病因。
沒有傷口,沒有癥狀,就是昏迷不醒外加吐血。
雖然他沒有空下來的時間親自尋找沈浩傑的師父,但不得不承認他的醫術很好。
那個荏,聽說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功法,他的葯,在黑市裡都千金難買。
只是他很少出診,一旦他出診,被他出診過的人家全都默契的不談一言,實在讓人有些好奇這個人是何方神聖。
沈老爺子得病,他用沈家的勢力找了一個月都沒找到那個人,就連沈浩傑都跟他失去了聯繫。
沈昊羿吐出一口濁氣。
「先看看沈文文的情況,要是沈文文的病她都能治好,找不到那個人的話,那就姑且讓他試試吧。」
……
封如泱實在他們解決完問題才出現的,她知道今天是自己太過衝動了,才導致沈文文服毒自盡。
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許久不見的沈文文會變的這麼失常,平日里都是她囂張跋扈的,更是沒心沒肺的。
怎麼好端端的就會自盡呢?這讓封如泱覺得事情很蹊蹺。
封如泱沒有繼續想那麼多,而是轉身回了講座室,看著老教授給學生們講課。
這個老教授平日里根本請不動,是封如泱好說歹說才請回來的給這些孤兒們講課
而當時推崇西醫,中醫被人視為糟粕,要徹底拔除,可那混亂的時期,有些病只能由中醫治療。
有學生聽入迷了,揚聲問:「老師,是什麼病只得中醫來治?」
那老頭子微微一笑,笑得高深莫測,只說:「別人肉眼看不出來,只能用手摸出來的怪病。」
學生們一聽,「害」了一聲,道:「現在這個社會,誰不知道中醫是望聞問切啊,用手摸脈象,那是中醫最基礎的操作,老師您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啊。」
老頭子鬍子一吹,眼睛一瞪:「那也不能告訴你們,要是告訴你們了你們效仿著去做壞事怎麼辦?」
學生鬨堂:「這病和壞事又有什麼聯繫啊?」
老頭子輕哼一聲,說:「那病就是心術不正的人拿去害人滴!」
封如泱在門口聽著這個老人家給那些學生們講課,自己也開始學了起來。
現在她的母親還在醫院裡,若是自己學成手,沒準也能治好封淺淺的郁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