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舉案齊眉

第255章 舉案齊眉

「很好。一字不錯。抑揚頓挫。」嗚嗚嗚。看起來癥狀還挺重,病得不輕。

「那麼,你可喜歡。」

「喜...喜歡。」

「那麼,我再背一首可好?」凌柏君想怕是多背一首,便可以教老爺子對我改觀,一學我之前的頑劣印象。

顏太傅暗暗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好。你背吧。」

於是凌柏君便將杜甫的流傳下來的1400首詩中最膾炙人口的詩詞,挨個背了起來,足足背了半盞茶的功夫。

顏太傅見凌柏君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借個空檔,來到門處,對小廝道:「你著人去九皇子府上,你去問問顏安,今日她是不是刺激了九爺,如何莫名其妙來我家裡瘋狂背起詩來。這閻王今兒是發癲了將老朽往死里背。」

那小廝便跑去了顏安處,將大致情況講了一下,顏安便笑的差點斷了氣,林玉在旁邊也是無可奈何,凌柏君背詩還真是大型社死現場,可以想象被惡搞怕了顏太傅,心裡是受著如何的煎熬。顏安忙道:「你去回了爹爹,凌柏君不過是想示好,教爹爹不要多想罷,左右誇兩句便是了。」

凌柏君背詩到口乾舌燥,心想我少說背了十五首,這老頭兒的臉色由青變紫,由紫變白,竟沒有一絲開心神色,這岳丈也太難討好了!罷了罷了,沒耐心了,乾脆我抓著他衣服領子告訴他我的來意,逼他和我一起參劉大海謀反,救顧雲出來便是了!

這時,那小廝進得來,在顏太傅耳邊低語了幾句什麼,顏太傅這才展顏,明白過來,這才對凌柏君鼓掌稱讚道:「九爺背的這些詩,均是老朽喜愛的句子。真是不錯。每每看到我蒼穹的現狀,便更是以詩明志,憂國憂民。恨自己不過一屆文人,不能有所作為。」

凌柏君聞言,開心的像個孩子,「岳丈,我背的詩,你真的喜歡?」

顏太傅頷首,「自然是真的喜歡,老朽從不說謊的。看到你如今意氣風發,一心向上,老朽的心裡甚慰。」

凌柏君勾住顏太傅的肩膀,「我收藏了不少字畫,外面馬背上我帶了二十卷名畫,全是送你的。」

顏太傅捋須笑開顏,「好,好。小子,你今兒找我又是背詩又是送畫,有什麼事要算計老朽呢?」

凌柏君被說中了心事,輕輕一咳,隨即神色斂起,「我背詩看似無心,卻是有心。如今蒼穹之下,有憂國憂民之心的並不多了。岳丈是一個,顧雲是一個,我凌柏君也自問算是一個。然而,如今顧雲遭奸人陷害,被父皇軟禁起來,整個將軍府也被控制起來,那顧忠在經受著嚴刑逼問,一旦屈打成招,將軍府難逃滿門抄斬,顧雲和林玉的四個孩子才不過四個月的崽子。」

顏太傅一聲長嘆,「我怎會不知顧雲之事!然而牆倒眾人推,顧雲盛時,多少門客,門庭若市,如今他被軟禁了,那些門客便如鳥獸散,不單不在朝堂替他說話,還落井下石,建議抄家,建議拿小嬰兒的性命逼顧雲服刑的也有。世態炎涼,世態炎涼啊!老朽一屆文人,終日除了鬱鬱寡歡,裝聾作啞,還能做什麼!」

顏太傅說著,落下淚來,「可知顧將軍幾次三番為朝廷效力,忠心耿耿,九死一生,然而,如今聖上聽信讒言,便將顧將軍軟禁,實在教人寒心啊。」

凌柏君深深一揖,「岳丈,如今我有確鑿證據,懇求岳丈同我一起擬血書上奏那劉大海造反之罪狀!」

說著,便將那劉大海的密室之圖遞給了顏太傅。

顏太傅看了一下,心口砰砰大跳,「這消息可準確?」

凌柏君頷首,「消息可以相信!」

顏太傅心驚肉跳道:「孩子,這事,若是你我打算去參那劉大海一本,這相當於拿顏家和你凌柏君府上的幾百口人命在搏,若是皇帝取信,那麼我們便皆大歡喜,若是皇帝不信,那麼我們或許會被置誣陷忠良之罪,或是被貶,或是被抄家,被斬首,都是有可能。你......可有細想過,是真要為了救顧雲而干此大事?」

凌柏君拍了拍顏太傅的手背,「岳丈,我寧可死,也不虧心的活著。若我明知劉大海謀反而不揭發,我問心有愧!此事我一定要干!」

顏太傅的面容之上忽明忽暗,內心裡精忠報國之心深受鼓舞,他雖是文人,然而心底里卻有一顆扛起長矛縱橫沙場的情懷,他當即將荷花圖放在一旁桌上,隨即鋪展了空摺子,用手指咬爛了食指,將血滴在一方乾淨的硯台之上。

凌柏君見狀,亦將自己的指尖在劍口劃破,將鮮紅的血漿和岳丈的血一起滴在硯台之上。

片刻后,顏太傅拿起毛筆,蘸著自己和凌柏君的鮮血,落筆揮毫,洋洋洒洒千字,書下一份奏摺,參那劉大海密謀造反之事,最後凌柏君以血書籤下自己的名字,顏太傅也以血書籤下了名字。

「九爺,事不宜遲,此奏摺我立刻親自送到皇上的書房去。」

顏太傅說著將聯名上書奏摺裝進了自己的衣襟。

凌柏君沉重道:「岳丈,小婿護送你去宮裡,此事非同小可,決計不可以出差錯,以防小人掉包或者偷去奏摺,小婿一路護送你到御書房外,您務必等皇上當下便過目這奏摺,以免夜長夢多。」

顏太傅點了點頭,「那麼咱們走。」

說著,凌柏君便攙著顏太傅出了屋門,兩人看起來父慈子孝,將一種奴才驚掉了下巴,這...這麼和諧的嗎。

「岳丈,您忙點,有台階,我攙著您。」

「好,有勞賢婿。賢婿你請。」

這二人說話之間舉案齊眉,彬彬有禮。

眾人的下巴掉了又掉,聚在一起炸開了鍋,「老爺和姑爺這是被奪舍了嗎?從早上姑爺狂背詩歌就很不對勁!!」

二人來到了宮內,御書房門外,小的去回了皇帝,不久出來回話道:「皇上請顏太傅進去說話。」

凌柏君一怔,「父皇有沒有說讓本皇子一起進去?」

「沒有。」

小的誠實道:「皇上說九爺不用進去。他還想多活兩天,看見您怕咳疾加重一命嗚呼。」

凌柏君:「......」

那小的小心的退到一邊,心想九爺這人被岳丈嫌棄完了,被親爹嫌棄,確實有點慘。

顏太傅對凌柏君頷首示意,隨即便進屋去了,正和端著空茶具往外走的劉大海打個照面,劉大海開玩笑道:「太傅必是來投訴貴婿燒掉了您的鬍子眉毛?」

說著便哈哈一笑。

顏太傅半笑不笑,「公公愛開玩笑。不過是和皇上談書論畫罷了。您忙,您忙。」

劉大海沒有多疑,便端著茶碗走了出去,便見凌柏君在外面正在愁雲滿面,便打趣道:「九爺貴安,您今兒又將老先生如何了啊?」

凌柏君不耐的凝劉大海一眼,「劉公公操心自己的事便是。如何過問起本王的事?哼。」

劉大海忙躬身,心想這人像是脫韁野馬,無心政事,成不得什麼氣候,於是沉聲道:「奴才告退。」

顏太傅進得御書房,便整理了衣衫,面容肅正的跪了下來,「微臣參見皇上。」

皇帝見自己的老師行如此大禮,於是忙伸手道:「老師快起身,如何行此大禮?」

顏太傅將奏摺舉過頭頂,「老朽兢兢業業在朝為官數十載,從來嚴於律己,所奏每一本都是實情實事。今日,賢婿與老朽聯名上書一人謀逆,萬望皇上看過奏摺,酌情定奪。」

「謀逆?!」凌醇的臉容已然不悅,「近來,這朝中意圖謀逆的人倒是不少啊!此人是誰?」

顏太傅又將奏摺舉了舉,「皇上,您請過目。」

凌醇從桌案后繞了出來,從顏太傅的手中將奏摺接了過去,隨即打開,細細看了起來,滿紙血書,刺目驚心,待凌醇將千字看完,變色道:「此事當真!」

顏太傅將額頭磕在地上,「微臣以項上人頭擔保,此事千真萬確,如若有假,微臣即刻自刎謝罪!」

凌醇拿著奏摺啪的一聲拍在桌上,說道:「君兒,進來!」

凌柏君聞聲,便進了御書房,說道:「兒子見過父皇。」

凌醇抬了抬手裡的奏摺,「君兒,依你之見,如何處理此事?」

凌柏君揖手道:「在父皇面前,兒子不敢多嘴。」

凌醇冷冷哼了一聲,「還有你不敢的事情。行了,徑直說!」

凌柏君抿了抿唇,便說道:「此事以兒子之見,先不必打草驚蛇。您和岳丈儘管在此處談詩論畫下棋,就說下棋缺個參謀,叫劉大海進行觀棋,父皇撥些禁軍給兒子,兒子神不知鬼不覺的直接闖進劉大海的屋內,直接進入密室去搜,若是搜個現成的,兒子便帶禁軍回來御書房直接將劉大海拿下。直接讓他沒有逃遁的機會!」

凌醇覺得凌柏君的計策很是可行,輕聲道:「嗯,此事你去辦最是合適,也只有你幹得出來冒事冒事的事,帶著禁軍橫衝直撞也別人也見怪不怪。」

凌柏君:「......」

我在別人心中到底是個什麼形象?顏安肯嫁給我一定對我是真愛。

凌醇當即給了一道調動兩百禁軍的兵符給了凌柏君,「這個拿去,禁軍見符如見朕。速去速回。」

「是。」凌柏君領了兵符,便去了。

凌醇隨即道:「傳劉公公進來。」

下人去叫了劉大海,劉大海不久便端了茶水進得御書房,給皇上和顏太傅沏了茶。

凌醇語氣如常的說道:「劉公公,你幫朕看看,今兒太傅的棋局極為刁鑽,一隻小卒竟而攻到了朕的死士跟前,朕如何才能除掉這顆肉中刺,眼中釘?」

劉大海只道皇帝在棋言棋,根本沒有多心皇帝話裡有話,於是認真的幫著皇帝參謀起來,「這棋果然刁鑽,不過也不是沒有破解之道,只不過要棄車保帥。」

凌醇冷冷一笑,不再說話。

三人安靜的下著棋,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突然之間御書房的門被推開,大內禁軍以迅而不及掩耳的速度奪進屋來,將那劉大海封了穴道。

劉大海大驚失色:「放肆!在皇上的御書房內竟敢如此放肆,反了你們不成!」

這時,凌柏君緩緩的走進屋來,「反的是你吧!劉公公!」

「父皇,請移步,去看一看劉大海的屋內低下密室,那可真是一個小皇宮啊!」

凌醇冰冷的眸子掃過劉大海,劉大海已然渾身變色。

「皇上...皇上,奴才不知道九皇子在說什麼!奴才屋內沒有什麼密室。」

凌醇拂袖道:「有沒有,朕去一看便知。」

眾人來到密室,便見密室之內金碧輝煌,就是一個金鑾殿,有龍座、桌案,甚至龍袍!

凌醇反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了劉公公的臉上,「你個賤奴,朕居然聽信你的話把衷心耿耿的顧雲軟禁了起來!原來真正謀逆的人在此處!」

凌柏君恨恨道:「父皇,此人心術陰狠,怕是要將父皇身邊的忠良之人一一除去,使父皇孤立無援,他好一舉反之!這等賤奴,不除難以平民憤!!」

凌醇憤怒道:「來人,給朕將劉大海押進大牢,擇日凌遲處死,株連九族!」

小八兒在門外一聽這話,就開心的心花怒放,這老賤人活該!

劉大海見欺瞞不過去,便陰險的笑著,「哈哈哈,這天下你凌醇坐得,我劉大海就坐不得?憑什麼你凌醇便是九五之尊,我便是那閹割的賤奴?我不服!不服!」

凌醇臉上肌肉漸漸的抽搐著,「朕要親眼看著你的肉被一塊塊割下,看你最後服是不服!」

禁軍將劉大海給帶了下去。

這時外面有下人叫道:「不好啦,蕭皇後娘娘病重啦。」

凌醇聞言,心中猛地一驚,「皇后。」

顏太傅低聲道:「皇上,最近聽聞這劉大海詬病皇後娘娘對您不忠心,說那顧雲是皇後娘娘的兒子,怕是皇後娘娘因此落了心病?」

凌醇心中內疚不已,連忙擺駕皇后的宮殿,皇後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婢女喂葯,她一把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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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能兵王她把男主玩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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