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國貨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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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玄的兩計都沒有效果,此時正在想第三計,只是湯皖已經不在相信了,而是想著趁晚上沒人獨處的時候,好好道個歉,想必湘靈應該會原諒的。
湯皖無意,但是王星拱卻是聽的十足的認真,似有把錢玄當做愛情導師的架勢,儼然一副乖學生的模樣。
錢玄還在,滔滔不絕的分析著,卻是被湯皖中途打斷了,鄙夷道:
「德潛,你就別出餿主意了,甭給我老鄉帶溝里去。」
「他不懂,王兄我繼續給你說,這個女人吶.......」錢玄不拿正眼瞧湯皖,依舊侃侃而談,把憨厚的王星拱說的一愣一愣的。
忽然,院里拐角處出現了一道身影,湯皖剛好面對著錢玄坐,瞬間就注意到了,乃是錢玄的夫人,又立刻低下頭去,全當做沒看見。
只是心裡已經笑翻了,嘴角都快抽抽了,錢玄的講課還在持續,絲毫沒意識到,他家夫人正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他表演。
既然是講課,學生遇到了問題自然是要問老師的,王星拱儼然一個初哥樣,好不容易遇到了名師,定然要問個透徹。
只見王星拱聽得入迷,虛心請教道:
「德潛先生,如何才能尋得良緣?」
錢玄沉思道:「有上,中,下三策,中策最為推崇,上策於你而言太難。不妥,下策比較適合你。」
王星拱問怎麼才能獲得一份甜甜的戀愛,錢玄故作高深的給出了上中下三策,倒是吊足了王星拱的胃口,卻是給湯皖快笑岔氣了。
王星拱聽的入神,哪裡會注意到不遠處有人在旁聽,只迫不及待的問道:
「何謂上,中,下三策?」
「下策便是死纏爛打,水滴石穿,屢敗屢戰,切記得不要臉,方能事半功倍。」
「那中策呢?」王星拱一想到「不要臉」,便覺得難辦,只得繼續問其他的。
「中策便是自由戀愛,王八看綠豆,雙方對上眼就行。」錢玄還不忘用湯皖舉例,示意道:「皖之和湘靈就是自由戀愛,乃中策也。」
「哦!」王星拱若有所思,看向湯皖,又繼續問道:「那上策呢?」
「上策自然是防禦。」錢玄道。
談戀愛怎麼會防禦呢,這麼高深的戀愛理論,一般人若是無名師指導怕是捉摸不透的,就更別說王星拱這個初哥了,立刻追問道:
「德潛先生,還請詳細說道說道,何謂防禦?」
「就是抵禦女方的進攻,我們要防禦。」錢玄解釋道。
通俗的來說,就是讓女孩子倒追,湯皖可算是明白了,若是錢玄的授課到此為止,也沒什麼的,反正又沒透露出「乾貨」。
怎奈錢玄偏偏要抬高自己,以此藉機損湯皖,牛逼轟轟的吹噓道:
「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十里八鄉有名的俊後生,追我的姑娘數不勝數,都被我一一防禦下來了。」
「那嫂夫人呢?」王星拱適時問道。
錢玄無奈道:
「我家夫人火力太猛,沒防禦住,栽她手裡了。」
大家都知道錢玄是為了報恩才娶的他媳婦,這會兒倒是吹起牛來了,湯皖憐憫的看著錢玄,默不作聲。
因為有人搶先說話了,錢玄夫人「蹬蹬」幾步馳來,諷刺道:
「倒是委屈錢公子!」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驚的錢玄從石凳上瞬間彈起來,便瞧見他夫人臉一撇,不帶正眼瞧,轉身朝著湘靈房裡走去。
錢玄意識到翻車了,想要「亡羊補牢」,頓時就追上去,急的連連說道:
「夫人,夫人,你聽我說,你聽我解釋啊.......」
「解釋什麼?解釋小青是誰么?」錢玄夫人停下腳步,冷著眼,譏諷道。
完了,開始翻舊賬了,嚇得錢玄汗如雨下,腦子一轉悠,就指著湯皖,迫切說道:
「真沒有小青這個人,不信你問皖之,他知道的,我下了班天天和他混一塊。」
「皖之,你來說說.......」錢玄朝著湯皖擠眉弄眼的求救。
玩歸玩,鬧歸鬧,這個掩護得要打,否則要出大事,湯皖心領神會,違心說道:
「這個我作證,德潛最近一直跟我和豫才一起呢,嫂夫人多憂了。」
有了湯皖的掩護,錢玄頓時放下心來,底氣足了不少,乘勝追擊,道:
「夫人,怎麼樣,這下子該相信了吧,若是還不信,我把豫才也叫來。」
錢玄夫人只當是給皖之先生一個面子,懶得搭理錢玄,當著外人面,多少給留點面子,準備回家在好好收拾收拾。
正好房門打開了,湘靈領著著師母進了房裡,倆人說著悄悄話,剩下湯皖和錢玄倆人在門外望洋興嘆。
而憨憨的王星拱則是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看著皖之先生和德潛先生的「不幸」遭遇,心裡漸漸起了一絲陰影,不由得想道:
「婚姻到底給男人帶來了什麼?」
帶來的當然是「幸福且痛苦」呀,王星拱這個初哥從未經歷過,又怎麼會懂得呢?
經歷了瑛國公使館門前的緊張時刻,如今再享受家庭的溫馨,讓湯皖緊張的神經輕鬆不少,昨天又抗議熬了一宿,剎時被突如其來的困意打倒。
湯皖躺在了躺椅上,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院里已經空無一人,天色也已經晚了,天氣涼了不少。
朦朧中看到湘靈走進來,端著兩碗飯,招呼著吃飯,湯皖起身,揉揉眼,看著擺放好的碗筷,頓時笑了,湘靈氣消了。
飯吃到一半,湘靈突然停住了,捂住肚子,小傢伙在踢動,笑道:
「師母說他可能是個男孩,真是一刻也不能停呢。」
又言:「先生,以後由你來教導他吧。」
湯皖瞬間就明白了湘靈話里的潛在意思,態度誠懇,「認錯」道:
「我以後會注意的。」
哪知湘靈卻是正眼看向了湯皖,正經道:
「先生可是想著,我在責怪你?」
難道不是么,反正湯皖是這麼理解的,卻是誤會湘靈的意思了,但見湘靈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若是男孩,便是你的兒子,子承父業,天經地義,當從小開始教習。」
「我一婦道人家,若是我來教育,終究會沾染一些胭脂水粉氣,怕是不妥。」
「遐延,遐喬和仲浦先生的關係,還望先生多多以儆效尤,能有時間多陪陪,就多陪陪,萬一.......」
湘靈話雖未說明,但是裡面透露的信息量巨大,既表明會支持湯皖所做的事情,又勸湯皖做事時候,要多考慮,不要意氣用事。
更敲打了湯皖,莫要在外面沾花惹草,還提醒了湯皖,既然做大事,難免會有意外,要趁著有時間,多陪陪孩子,萬一有意外,還能給孩子留下一個念想。
湯皖一時愣住了,短短的一刻,便領教到了湘靈的厲害之處,連連保證道:
「我知道了!」
這邊晚飯剛吃完,大門就被敲響了,來的是迅哥兒和李石曾先生,觀兩人步伐輕盈,有說有笑,湯皖便知道,青霉素的第一步萃取成了。
結果,不出所料,這兩人雙耳不聞窗外事,埋頭苦幹一整夜,終究是走完了第一步,得到了初步的青霉素提取液。
不過來的遲了些,沒趕上吃飯,只得勞煩大牛再去煮些飯來,一頓風捲殘雲,很快就便消失殆盡。
然後,湯皖才說了昨天和今天在瑛國公使館抗議的事情,聽著這倆人一臉懵,才知道錯過了什麼。
「怪不得,聽到外面那麼吵,原來是這件事啊!」李石曾先生煥然大悟道。
只是迅哥兒心裡很不對味,沉思許久,嘆氣道:
「四方會談,換湯不換藥而已,說到底還是弱國,便是有此待遇。」
「若還是如此,你待如何?」迅哥兒問道。
「終究會前進一步的,只要是能進一步就好。」湯皖還能怎麼辦呢?繼續抗議堵門嗎?顯然不可能,便和後世華夏足球一樣,現階段不求能贏,但求能進世界盃就好,這就是勝利。
說完了不開心的事情,湯皖又從身上掏出了谷氨酸鈉水解法,信誓旦旦道:
「不過報仇的機會來了,接下來我要親自和曰貨掰掰手腕子。」
「吃飯砸鍋,既吃我們的飯,還砸我們的鍋,豈有這麼好的事情!」
「真成了?」李石曾先生接過來,定睛一瞧,上面寫的清清楚楚,頓時開心道:
「皖之,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實施?」
「找『李錦記』合作,想必他們會很樂意的。」湯皖尋思道。
「李錦記」目前來說,是全國最大的調味品巨頭,不過無法涉足高端,因為「李錦記」都是豆豉之類的傳統調味品,沒法和「味之素」爭鬥。
另外,「李錦記」作為老牌的調味品巨頭,擁有成熟的銷售和原料渠道,如此一來,湯皖只需要把工廠建好,剩下的交給「李錦記」就行。
這是一個雙贏的辦法,「李錦記」可以打入高端調味品市場,湯皖也可以省下許多事,更重要的是,「李錦記」只是「國貨自強」中的踏門磚。
「國貨自強」這個口號可不是白白喊的,湯皖是準備要親身做示範,帶頭引導「國貨自強」,即是為了和曰貨爭雄,亦是為了賺錢,好乾別的事情。
至於「別的事情」是什麼,自然是為了建造與北大相媲美的綜合性大學,以及為了以後抗戰做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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